“想不到那妞家都破败了，还这么有价值，我家大牛还没对象呢！”赵老头的思绪一下子就跑远了。
谁家的孩子谁自己不心疼呢。
姜帆在二人的解释下，知道了五道口那几套房的价值后，咂舌不已。
自己辛辛苦苦玩命赚钱，开工厂，按照这个势头，如果不衰弱的话，想要成为亿万富翁还得奋斗个几年。
人家早些年买几套房，随手一倒，就顶自己几年的奋斗，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难怪姬春翔不心疼呢，赚得容易，花起来也就没什么压力。
更牛逼的是，姬彤彤的妈妈，几年的时间把家产败了个精光，这也是败家娘们界的绝世高手。
别人家媳妇最多逛个淘宝，囤个黄金啥的，最起码看到东西了。
她倒好，把几十亿扔水里连响都没听见，真是一朵独树一帜的奇葩！
天色越来越晚了，海滩上依旧热闹，姜帆几人是北方人，习惯了早睡早起的作息，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困意。
讨论了一会姬彤彤家的事后，也觉得索然无味，纷纷回到了别墅。
回到家，邱妈妈已经睡下了。
申老二再和赵广发在客厅里聊天。
白天的事，说到底还是要谢谢赵广发的，让姜帆他们省去了这么多的麻烦。
申老二没有和姜帆他们出去玩，上飞机前，他就托人印了一批宣传册和名片，今天跑到海滩上，发了一天的小广告。
申老二这个工作狂的敬业精神，让姜帆挺感动的。
曾几何时二人还是仇人来着，没想到现在申老二这样给姜帆卖命。
虽然挺感动，但是姜帆觉得申老二这个方法挺笨的。
这里可是南海，离弥杉县十万八千里呢，在这里发传单有个什么鸟用。
再说了这里可是旅游胜地，弥杉县是什么？脏兮兮的资源城市……除了那些天打不动的吃货，谁大老远的去那里消费啊。
而且现在也不是创业初期了，天元膳堂也囤积了一些资产，在报纸上，电视台上，做个广告
也不难，何苦费这么大劲呢。
吕海龙贼兮兮的对申老二说道：“二哥，广告明天就不发了吧，咱们来这里度假呢，你这样让我们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申老二摆摆手笑道：“你们玩你们的，我年纪大了跟你们玩不了一块去，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替咱们企业做足宣传。”
“赵老爷子比你年纪可大多了！”吕海龙道。
赵老头胡子头发都白花花的，依旧跟他们玩的了一块去，申老二不过四十多岁，还在这里倚老卖老。
申老二道：“赵老爷子现在可是退休的年纪了，你不能让我跟老人家比吧……”
姜帆也在一旁说道：“二哥，你这宣传手法效果不会太明显吧……”
申老二点点头：“是啊，好多人看都不看一眼就随手丢掉了。”
“起码还有看得！”吕海龙安慰申老二说。
申老二沮丧的说道：“是啊，其他人都是看一眼才扔掉的……”
“……”姜帆无语，申老二还真是悲催，合着一天到处造垃圾了……
“明天去人多的地方看看！”申老二又说道。
这时候赵老头说话了：“小申啊，你是不是傻？”
“啊？怎么了老爷子？”申老二一愣，连忙问道。
很少有人跟申老二这么说话的，就连姜帆现在也得喊他一声二哥，忽然被人说傻，申老二有点吃惊。
不过看到是赵老头后，他才没有去计较。
赵老头可是天元膳堂的形象大使，天元膳堂有今天的火爆，赵老头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现在赵老头在天元膳堂坐诊，更是吸引了不少客源，这可是个宝贝，怎能得罪！
再说了，老头的傻儿子多大本事申老二比谁都清楚，他敢计较吗？
“宣传这种事，并不是人多就好的，你得找对客户源！”赵老头对申老二说道。
“人多不就是客户源多吗？”
“那倒不见得，有多少人有那闲钱专门跑到千里之外去吃一顿药膳？”赵老头说道。
“这个……”申老二一下子也蒙了，忽然感觉今天自己发了一天的传单完全像傻子一样。
他去的地方都是一些客流量很大的海滩，那边收费低，所以才比较大众化，人才会多。
真正的有钱人，谁会为了省点钱，跑这里来跟人挤？
连这点钱都算计的人，当然不会万里迢迢的跑到一个小县城里去吃饭……
“那您说，咱们的消费群体是哪类人？”申老二这时忽然觉得赵老头有点高人的意思了，连忙问道。
赵老头呵呵一笑，道：“怕死的，有钱的！”说着，赵老头用指头戳了戳旁边的赵广发。
赵广发微笑着点了点头。
人都是这样，拥有的越多越害怕失去。
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挣下一份家业，还没来得及享福，马上就要嗝屁了……这是最不想的。
尤其是赵广发这种有钱人，他没有儿女，唯一的寄托就是满屋子的钱。
他们恐惧死亡，恐惧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才会想着法子的养生，多活一天，就能多享受一天。
除了那些天生福源深厚的人，能活到赵广发这个年纪的，又有几个是穷人？
“赵爷，您平时都去哪？明天带上我吧！”申老二立马会意，问赵广发道。
赵广发微微笑着说：“宅家晒太阳……”
“啊”申老二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在了沙发上。
赵广发拿起申老二旁边的宣传册，笑眯眯道：“不过我出去的时候会跟我朋友宣传的！”
“那就谢谢赵爷了！”申老二感激的说道。
姜帆笑着说：“二哥，你明天还去发传单吗？”
申老二摇头：“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就不去制造垃圾了，明天你们玩的时候带上我！”
姜帆道：“明天我有点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去哪里？”申老二问道。
相比起和吕海龙他们在一起玩，申老二还是比较喜欢和姜帆呆在一起的。
申老二这个年纪，跟那群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是赵老头，赵老头是一个安享晚年，游戏红尘的老人家，他还在奋斗期。
那群孩子眼里全是吃喝玩乐，申老二接受不了那种心态。
虽然姜帆也年轻，最起码申老二和姜帆之间还可以探讨一下医术，探讨一下生意，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有共同话题的。
“先休息，明天到了就知道了！”
翌日，姜帆早早的起了床，和申老二一起驾车到了姬彤彤家。
姬彤彤家就在海边，也是一栋小别墅，跟赵广发的山顶上的大别墅比较起来，虽然有点逊色，但是也挺精致。
姬彤彤听说姜帆来，早早的等在了门外。
“走吧！”姬彤彤看到姜帆后，上车说道。
“你把你妈妈一个人放在家里行吗？”还没等申老二发动汽车，姜帆转过头担心的问道。
姬彤彤的妈妈瘫痪了许久，大小便都需要别人照料，没人照顾怎么行。
“总不能带着她吧……再说了……”姬彤彤有些吞吞吐吐。
“我去看看她吧……”姜帆道，反正都是要治病的，也不在乎多一个，帮人帮到底吗。
虽然姬彤彤她妈妈对姜帆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说到底也是她变相的成就了姜帆。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姜帆怎么会奋发图强？又怎么会掉进药皇密境？
就算是为了姬彤彤，姜帆也得帮上一把。
姬彤彤想说什么，可却说不出口只得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
姬彤彤的家在外面看，十分的光鲜，可是一进屋，姜帆立马知道为什么姬彤彤不像让自己看她妈妈了。
这里哪是人呆的地方，简直连猪圈都不如。
屋里潮乎乎的，玄关的地面上像洒了一层水一样，角落里好多地方都已经发霉。
客厅里很乱，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地上被各种垃圾堆得满满的。
桌子上还有方便面的包装袋，盛着面汤的碗上面浮着一层灰，看来也有些日子没刷了。
乱七八糟的脏衣服，还有包装袋，堆在墙角，上面趴着一层苍蝇。
怪不得姬彤彤要去寻死，这样的环境谁都活不下去。
这也难怪，姬彤彤从小就没干过家务活，甚至连内衣都没洗过，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一直是姬春翔在撑着。
现在姬春翔也倒下了，她估计请保洁阿姨她都不会吧。
一推卧室门，一股子恶臭带着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正对着门，如果是晚上肯定能把陌生人活活吓死。
姜帆认得出来，这个老太太就是当年的政教处主任，姬彤彤的妈妈，李主任。
时过境迁，李主任的模样上没有改变太多，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苍老的有些不像话了。
虽然屋里很脏很乱，李主任身上倒是被整理的很干净。
像姬彤彤这样的性格，能做到这一点，显然是非常难得。
看着李主任如今的模样，姜帆连连感叹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他想起了上学时候，李主任训斥学生，训斥老师，甚至校长见了她都有些害怕。
如此一个叱诧风云的女强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姜帆又想起了当年，她冷冷的对自己说：“叫你的家长来……”
当年，姜帆或许有些恨她，恨她棒打鸳鸯，恨她瞧不起自己，恨她不讲情面。
可是当姜帆慢慢长大了，他逐渐了解，作为一个母亲，李主任的做法并不算太出格，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跟着穷光蛋是没有前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