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幻云嫣再不甘也知道老爷的脾气,终是隐了怒气不再多说。
叶霖天接过生绣的刀片,上头刻的图腾乃太祖太后在世时为文煌庙所创,只这一家皇庙能使用。
他眸光黯了下去,忽然抬头看了眼低头的叶音,眼里闪出几丝深意,随后一张脸黑得让人心生恐惧,突然把东西砸在地上,更吓得叶凌娇面露惊恐:“你还有何话说?老夫真是没想到,能养出你这般心狠的女儿!”
叶音清美的脸上隐隐勾起弧度,是捏造还是事实,只要有充分的动机和确凿的证据,假亦真时真亦假。
幻氏微抿着唇,虽不说话,却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叶音,脸色难看至极,一旁的叶红婉温柔如水的眸子忽然微眯了下又恢复柔和,这叶音,不简单了。
今日这出戏当真是精彩,其他夫人们小姐们面上为叶凌娇心疼,心里却个个开心得紧,让那幻氏和她那双女儿平日里狗眼看人低,歹谁欺负谁,今天当真是痛快。
叶霖天气极,突然看了一眼叶音才道:“娇儿,你怎能狠心残害同胞姊妹?这可是杀人大罪,老夫若将你交予罪监司,你可知后果?”
叶音很快明白他那一眼的意思,连忙开口:“爹,三姐虽罪不可恕,可终归是歌儿的三姐,且歌儿已平安归来,只要三姐知错,日后对歌儿好,歌儿愿原谅三姐,请爹莫要将三姐交出去。”
爹虽怒,却是真不敢让叶凌娇以命抵命的,一来终归是自己亲生的,二来是因幻家势力如今已压过叶家,到时怪下来,爹恐怕招架不住。
今日她若真做绝了,幻氏绝不会放过自己。
不是她惧,而是扳倒幻氏母女非一朝一夕之事,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时候,首先是伪装和自保,自然不能急于眼下出口气。
她话落,那些看戏的夫人小姐们总算一个个站出来为叶凌娇说话了。
叶霖天看着叶音的目光微微一闪,歌儿竟变得这般玲珑,一眼便知自己心事,给了自己和娇儿台阶下?他的目光微沉,闪过一丝疑惑。
“娇儿,你该多谢歌儿不怪罪,但你终是犯了大错,必要严惩,老徐,拖下去,严格按家法处置,若有懈怠,你便替她受过。”
“是。”这老徐虽是叶家管家,却收了幻氏很多好处,平日实是幻氏的走狗,只是他知道老爷这次是真的怒了,立刻带人执行。
幻氏和叶红婉虽拼命恳求,但叶音是他最爱的女儿,虽可惜叶凌娇的命,却是更替叶音愤怒,这一重罚必是要严格执行,则令叶凌娇一百鞭后入文煌庙清修三个月,面壁思过。
叶凌娇哭闹着被拖下去,幻氏及叶红婉匆匆忙忙地跟着离开,一心想讨好幻氏的四夫人陈氏与五夫人萧氏都带着子女一同跟着去了,厅里其他留的,是想继续看戏的人。
终是收了怒气,叶霖天向司徒云赔礼,苦笑说让他见外了,司徒云表示理解地摇摇头,拉回正题:“叶兄,那今日的事?”
“大哥,我与歌儿真心相待,希望今日由大哥作媒,为我们定下这门亲事。”司徒询毓先他一步单膝下跪,俊美的脸上坚定不移。
“求爹成全。”叶音也齐肩跪下,与司徒询毓深情相望。
叶霖天终是伸手扶起二人,手才触及叶音的手腕,面上的神情便是攸地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司徒云笑意愣了愣,刚欲开口,叶霖天先道:“司徒兄,叶某这生最希望的是歌儿幸福,他们二人这般相爱,叶某相信司徒公子会给她幸福,不知,司徒兄可愿成人之美,为他们定下亲事?”
这小子虽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也算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且事已至此,他何不顺手推舟。
“成人之美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还是毓儿的长兄,自是希望他幸福,一切,皆听叶兄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