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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寺

春秋乱世,惊慌,饥饿,恐惧,杀戮四处蔓延,许多人被迫逃离家乡,四处漂泊。这样的时代,加之连年的纷争,映生出许多大贤大德和可歌可泣的英雄,其中为首以‘儒佛道’三家,次之‘墨、农、医、纵横、阴阳、幽冥、罗刹……’等家数。各家皆有一己之长,各行其道,或阴或阳,或明或暗,或善或恶,在这春秋的尘烟中行使自己的宿命……

蓝蓝的天,漫天飘动着云;田野间翠绿色的树,不时因风吹的沙沙作响;清澈见底的小河边,狗尾巴草来回摆动着,水中不时还有几条不知名的小鱼,欢快着来回游动;一座不大的村子“清溪村”怡然生在其中,也许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逃避世事的纷扰……

“云儿,快来屋里吃饭了,这孩子,天天和黑子缠在一起,也天天不烦!”几句和蔼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开去,杨云的奶奶正喊着院子里和黑子(狗)玩耍的杨云吃饭,杨云听见奶奶喊他,就嗖嗖的往屋里跑去,后面黑子也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可前面杨云前脚刚踏进屋,就转过身,手一指黑子,黑子好像明白啥一样,垂头丧气又灰溜溜的往回跑去,远远的趴在地上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屋里!一会功夫杨云和奶奶吃完饭,杨云就把剩菜剩饭放在盘子里端了出来,黑子大老远就看着杨云走出屋,又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飞速跑了过来,到了杨云身边还一跳一跳的,比刚才还高兴,杨云把盘子放在地上,黑子张着大嘴就狼吞起来,杨云就摸着黑子的头说着:“黑子,你慢点吃,别噎着。”可是黑子哪管杨云说话,继续狼吞着!屋里奶奶看着这一幕也笑了起来,轻声叹道:“这孩子啊!”

杨云从小和自己的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每天给他做好吃的,没衣服了给他作衣服穿,天冷了给他床铺上厚被子,是对他最好的人。在村子里家家都会喂些狗啦!猫啦!这好像是村子里的习俗,要说喂狗可以看家守院吧!那喂猫就是可以抓老鼠了!

可对杨云来说,狗是最重要的童年玩伴,由于奶奶白天出去种菜,有时还会到集市卖东西,家里很多时候只剩下他一人,杨云就会和他的黑子(狗),天天一起玩耍,每天院子里一人一狗来回的跑着,非常的快乐。

就这样杨云很少出家门,也少和村里人说话,形成了喜欢独处的性格,看到人就害怕,要不就低着头走,有时故意还会绕一圈避开人群,村里人看到杨云都谈论他笨,看到人不说话,有的跟他同龄的小孩看到还笑他傻子!

不过别人说他,他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他,反而感觉他们很奇怪一样,还是每天和他的黑子一起在家玩耍,一会骑到它的身上,一会找块骨头扔出去让他捡回来,玩累了就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黑子也会老实的卧坐在他旁边,杨云就摸摸它的头,黑子也高兴的舔舔他的手,这就是童年的快乐吧!

可快乐的时光总过得很快,人总的学会长大,不能一辈子当一个小孩,转眼杨云到了读书学习的年龄,奶奶就让杨云在村子里唯一的学堂开始学习。

可是天性老实的杨云,从小只和家里的黑子有过交流玩耍,在学堂里,都不知道如何与人进行沟通,更别说主动说话和一起玩了。

杨云每天在学堂里,他就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看人玩,看到别人玩的很开心,自己会跟着傻笑起来,同学们看到也都笑他,有的男同学看他太老实还经常欺负他,他也不懂得如何还手,还好学堂里的女同学都喜欢他这样老实的,有时候会护着他,不让他被男同学欺负。

学堂的教书老师也都知道杨云老实,虽然学习不好,有时功课完成不了,但是曾来不罚他任何的作业,这也让很多调皮,学习不好的男同学纳闷着一直,因为同样的事,他们被罚而杨云确没事。就这样杨云的学堂生涯,一面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一面又在女孩子和老师的保护中!

这样一晃杨云到了少年,要不是女同学和教书老师在,实在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如何挺过来!傻傻的杨云学习还是倒数行列一直,这要换作别人还不早早就被教书老师劝退了!

人生或许总不会安静的过去,也不会因为你的无知而不发生什么事,该有的,总会发生,谁也逃避不了。

一天清晨的早上,杨云的奶奶没有任何征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杨云见奶奶没有起来就去叫醒她,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焦急的他跑出家门,找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夫,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村里人说话,大夫去了杨云家,摸着杨云奶奶的手,发现已经冰冷,一试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就对着杨云说道:“杨云,你奶奶年事已高,已经去世了。”

杨云听后顿时一阵迷蒙,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冲入他的脑海,眼角边泪水流了下来,他一下趴在奶奶的床边,握着奶奶的手,道:“奶奶怎么会去世?奶奶你醒醒,奶奶你醒醒,奶奶你不要离开云儿……”

大夫看着面前这个老实的孩子,从小就跟随他奶奶生活,现在他奶奶走了,他以后该怎么办啊!就说道:“杨云,不要伤心,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事,你奶奶年事已高,走的很安详,没有一丝痛楚。”

杨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还是傻傻的趴在床边,瞳睛中泪水不时的滑落,心中已经一片空白,让他不知道了一切,只有脸前的奶奶。

大夫看着杨云,叹了叹气,想到:“人生数十载,可怜悲化童,走了老人,可怜孩子。”

大夫拍了拍杨云的肩膀,说道:“杨云,别难过了,你奶奶对村里人都很好,种菜也会分我们一些,后事村里会帮你处理的,不要太伤心了,你奶奶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杨云转过头看着脸前的大夫,想到以前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是确听见要帮忙处理奶奶的后事,心中无名升起了感激之情,就说道:“谢谢你了,大夫。”

大夫看着老实的杨云,心里也难过起来,说道:“杨云,这些也都是我们长辈应该做的,你就不用谢了。”

之后的几天,一直下着小雨,仿佛老天也在伤心一般,村里人很多都来到杨云家里,帮助杨云处理丧事,把他奶奶安藏在了村子旁边的山中,还给立了碑。那天,杨云跪在坟前,任由小雨的拍打,村里人看着他,心里也都替他难过,都知道杨云从小就和他奶奶相依为命,他奶奶走了,对他打击很大,忙完就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村里,只剩下杨云一人还跪在坟前,带着那份对奶奶的不舍,久久没有离去。

那段时间的杨云悲痛欲绝,身子也越发的消瘦,他不明白人活着为什么,又为了什么生活着,最后人还会死去,只知道对他最好,给他做饭吃,给他做衣服穿的奶奶就这样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他伤心的哭着好几天,死和生在他脑中盘旋,这些问题每天缠绕着他,让他开始悲观厌世,每天消沉,甚至轻生的念头都有。

一条条的疑问冲入他的脑海,让笨笨的杨云变的更加孤僻,也越发消瘦,每天在家陪着他的只有黑子,黑子好像能看出来杨云难过一样,时不时就会围着杨云,舌头舔舔他的手,仿佛是在安慰他,叫他不要难过,黑子也成了杨云唯一的寄托。

但是命不随人意,从小和杨云长大的黑子,年纪已经很大了,不久开始睡在院子里很少走动,时不时眼睛里在闪着泪水,杨云看着黑子不知道他在干嘛,眼眶里经常湿润湿润的,好像要流泪一样,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数天之后,黑子趴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再也没有醒来,杨云走在他身边想唤醒他,可是如何都没有摇醒,他知道黑子也离开了他,再也不会醒来,杨云心里一下如落进了山谷,空荡荡,连周围的一切都变的异常安静,他瞳睛闪动着,没有哭出来,但是心里确如死了一般。

杨云抱起黑子,来到奶奶的坟旁,用手挖开一个坑,把黑子放了进去,说道:“黑子,你就睡在奶奶的旁边吧,每年清明我来看奶奶的时候,也能来看看你……”

杨云那以后在学堂的日子使他变的漫不经心,更加学不下去,每天疑惑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压抑着他想逃离这个地方,这个满是回忆和伤心的地方。

水积满了就要流散开去,由于杨云学习一直不好,再加沉积很久的压抑,终于思想像那洪水一样向外蔓延,这天傍晚,下着大雨,放学后杨云没有回家,而是潮着山中走去。

雨很大,电闪雷鸣着,杨云就这样走着,仿佛感觉不到了外面的一切,心里一直在想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知不觉,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杨云来到了他奶奶和黑子安葬的坟前,最让他思念地方。

杨云走到坟前,看着奶奶和黑子,跪了下去,地上积蓄的雨水被震四散开去,之后又恢复了原样,杨云就这样一直跪着,黑色的夜幕渐渐落下,将他无情的淹没在黑暗中。

过了许久,杨云从迷蒙中醒了过来,已经深夜,雨没有停下,周围依旧电闪雷鸣,杨云站起身来,拖着浑身泥泞的身体,嘴中沙哑道:“奶奶,黑子,你们在这好好休息吧,原谅云儿不能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云儿会再来看你们的。”

杨云看了看身旁漆黑的山林,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里面走去,漫漫的黑夜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该怎么办,只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的地方。

清晨,雨停了,东边那一抹阳光照耀了整片山林,照在了杨云淋湿的身上,似乎让他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暖,杨云在山林中走着,发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上,居然隐晰有座古宅,好奇心催着他走了上去。

到了山顶,杨云见眼前的古宅不算大,非常的古旧,周围被树木包围着,应该有不少年头了,院子的大门还敞开着,门两边写着两排大字“烦恼深无底,生死海无边;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抬头向门上看去,门头上还有“龙隐古寺”几个大字,杨云想到这原来是座寺庙了,怪不得会在这深山密林中,再向门里看去隐约能看见正对着一间房,里面有座佛像,身子有很多手,杨云很惊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手呢!

杨云又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好像没有人在,就转身依着寺庙旁小路走去,小路通往寺的后面,杨云在后面发现是一块山间断壁,他走到边向断壁下望去,幽深不见底,看着,看着,思绪不知不觉开始混乱起来,以前的种种回忆开始浮现眼前,又开始缠绕着他,他想着:“活着为什么?我到底为了什么活着……”

此时杨云总有一种冲动想走下去,也许这样就可以不再多想,不再烦恼,可以解脱了吧!就这样在断壁向下看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要这样走下去脱离这个尘世吧!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几声沧桑的声音:“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妨说给我这老和尚听听,也许能帮你解解心头的烦恼。”

正在发呆的杨云听见有人说话,回头看去,一位老和尚正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再看附近也无别人,想到应该就是和他说的吧!就说道:“我没有想不开,只是走在这看看。”

老和尚微笑着说道:“年轻人,不是就好,你的一只脚已经要走下去了,快快收回来吧!”

杨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一只脚已经悬在了断壁边,如果没有被老和尚几句话惊醒,真是当即掉下了这深不见底的断壁了!杨云把脚慢慢收了回来,内心早已经心灰意冷的他,仿佛刚才什么事没发生一般。就说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来到这走走。”

老和尚微笑着说道:“没事就好,看你衣服都湿了,如果不介意,就到老僧的寺里把这身衣服换下吧,小心着凉。”老和尚心里知道脸前这瘦弱的少年有很多的烦恼,一时想不开,只是还没真到寻死地步,他在这山上生活快一辈子了,来到这的人,都是烧香拜佛,求个平安的,可是这少年没有进到寺中,只怕不是为求佛而来,看他走在峭壁上的举动,看来是心事了。

杨云看着这个老和尚,一时竟没有一种排斥感,他好像一直在微笑着,让人感觉到很和蔼、亲近,就答道:“我就换身衣服,湿衣服晾干就走,不打扰你。”

老和尚微笑着说道:“年轻人,佛门广开清净之门,你可以随时去留,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那就随我到寺内吧!”说完老和尚向寺内走去,杨云跟在他身后,有些不明为什么会很自然的听了他的话。

到了寺内,杨云看着这个寺庙有不大的院子,显得空旷,里面有颗不太高的树,说不上来叫什么名字,上面长有像果实的东西,但是确从来没有见过,走着走着他们就到了寺堂,杨云见里面不只有刚看到的一座佛像,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他好奇的东张西望起来,被眼前神秘佛像吸引住。

老和尚看着脸前好奇的杨云说道:“年轻人,我给你拿身换的衣服,你在这稍等下。”说完向寺后走去。

杨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哪还能听见老和尚说的话!

一会老和尚拿着衣服和裤子走了过来,看着杨云还好奇的神情,微笑说道:“年轻人,寺堂乃清净之地,你就到寺后的房间里换衣服吧!”

杨云这时听见老和尚突然说话,忙回了句:“哦,在哪换衣服啊!”

老和尚看着杨云笑了笑,就退一步,手向后面指引。

杨云好像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向前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裤子,顺着指引的方向走去。只见一条路,拐个弯,就看见一间房,门开着,他回头看下那老和尚没有跟着过来,就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张桌子,地上还有一面圆圆的垫子,桌子上面有个香炉正燃着香,散发出清幽的味道,杨云闻着感觉到精神特别清醒,不知道什么原因!旁边还有一个小箱子,看着像是放贮藏物的,但是再看上边还有一个口,不知道用来干嘛的,杨云摸了摸头想着,感觉到很纳闷,想不出来为啥好好的箱子要开个口呢!再看四下除了房梁柱子,就什么没有了,也不想它去!就随意在地上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裤子,换起了淋湿的衣服。换上后,发现衣服和裤子非常宽松,还挺舒服,淡黄的颜色,上衣上还锈有一条金色翔龙,翔翔如生,杨云又好奇起来,和尚怎么会有这样的衣服,也没在意,拿起换下淋湿的衣服,就向寺堂走去。

到了寺堂,杨云见老和尚正坐在那很多手的佛像前,俩腿盘着,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合在一起放在小腹边,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些什么,只听“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

杨云想着还不知道老和尚叫什么,就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换好衣服了,哪里可以晒晾啊?”

老和尚停了念着的经,说道:“年轻人,我们出家人,随缘随行,没有那么多讲究,你看外面的树林,哪里可以晾就在哪晾吧!”

杨云向外面看去,只见树林枝繁叶茂,因风吹得沙沙作响,好像在说话一样,杨云向外面走去,但是只见树木虽多,但枝条都横七竖八,或向上生长,或向下弯曲,慎是不平,想到晾衣服只怕会掉在地上!杨云试着找了几颗树,没找到合适的枝干,正要找下一颗树时,那老和尚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不要被眼前的繁乱而迷失了心智,定下心来,平衡或许就在下一颗树上,也可能在自己心中!”

杨云曾小就被人家说笨,听了老和尚这一番绕口令似的话,顿时疑惑开来,支支吾吾说道:“老人家,我只是想找根树枝晾晾衣服,你说的我没有听懂啊!”

老和尚听杨云尊敬着叫他老人家,微笑着说道:“年轻人,看来你很尊敬长辈,很好!很好!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少了!”

杨云被老和尚这样一说低下头不好意思开来,想到:“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老和尚继续说道:“你晾衣服不是找不到平衡的树枝,而是你的心识还没打开,没找到智慧的方法。”

杨云疑惑了一下,说道:“我从小被奶奶带大,奶奶对我非常好,我对老人家很尊敬的,只可惜奶奶走得早,我长大以后都不能报答她。”说着杨云眼睛不禁闪了闪水光,接着说道:“别人都说我很笨,很笨,也确实学习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你又说我心识没打开,说得我更加疑惑了。”

老和尚一听,口中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年轻人,老僧让你提起伤心的往事了。”

杨云被这么一说,本来平静的思绪,更加波动起来,说道:“没事的,没事的,老人家,我只是想起了以前……”

老和尚看年轻人没放心上,说道:“年轻人,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你别的家人呢?”

杨云低下头,仿佛有一丝丝悲伤,想着自己在漆黑的夜里,在雷雨交加的路上,自己也不知道该往何去……

老和尚仿佛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很伤心的往事一般,便面露慈祥的说道:“年轻人,既然你有不能说得心事,那就不要说了吧!”

杨云抬起头,瞳睛已经湿润,看着面露慈祥的老人家,仿佛没有了戒备,说道:“我从小和奶奶长大,没有见过别的亲人,奶奶去世后,我仿佛失去了依靠,我一个人生活着,我不懂生活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又为了什么活着,很多的为什么在我脑中闪现,事情压抑的太多,太久,我越发的想不开,就趁着雨夜走了出来,浑乱无知就到了这里。”

老和尚听完杨云的回答,双手掌合并一起放在胸前,口中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世间悲伤的人,何时能没有,年轻人,你现在没有住的地方,若不嫌弃老和尚我这破旧寺庙,就暂且住在寺内吧,这荒山野岭,蛇兽很多,你一人也不方便在外出行。”

杨云看着老人家面露慈悲之情,说得话也好像都很有道理,但是自己的确很笨,理解不了,就说道:“好吧,那谢谢老人家了,我在这住几天就走,不打扰你。”

老和尚说道:“年轻人,知遇而不投巧,很好,你在这先住下,要是信的过老僧的话,就让老僧帮你解下过去种种诸多的悲伤与烦恼,最后你选择何去何从随你决定。”

杨云听老和尚说的有些疑惑起来,便问道:“我没听懂,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啊?悲伤和烦恼可以解下?”

老和尚突然微笑起来,说道:“你虽然过去充满了悲伤与烦恼,但是恰恰是这痛楚而让你远离世间的种种欲望,贪婪,分别,让你保持一颗清净的心,只要稍微有人点拨就能参悟人生的意义和所以,让你知道悲伤和烦恼的源来,正所谓“明了方行,苦痛有来”明白后你就知道该何去何从。”

说到这杨云看老人家的表情好像很是激动,像是遇到了等待很久很久的事一样,让杨云不知所措,疑惑起来。

原来老和尚一直在等待位能传承清心善德,玄微妙法之人,但是苦苦等待,遇到的都是有缘而心机不良之人,等待了很久,没想到白发枯形时能遇见一直要等待的有缘人,想到真是天机莫测啊!

老和尚定了定激动的神情,接着说道:“年轻人,如果你不嫌弃老僧见识短见的话,不如就叫我一声师傅如何,老僧法号‘玄空’人称‘玄空法师’我一直想收一名弟子,让他学习我平生游历四海,感悟所学的精微玄妙,好让在天性善良之人间传承,让他们少走弯路,让更多的人解开生活的烦恼因果,人生的生死疑惑。”

杨云有些更搞不懂了,摸摸头看着老人家怎么突然说要收我当他徒弟呢?想到:“那我岂不是要当和尚了!”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忙说道:“老人家,我可不要当和尚啊!人家都说我笨,平时学习也不好,更以前没听过老人家你说的这些什么?我只怕自己笨,学不好!”

玄空法师一听微笑起来,想到突然让一位年轻人接受这人生的大道,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他此时心里很多的烦恼未解,影响着他的心识,那就一点一点帮他解开,温火慢炖,欲速不达,就说道:“年轻人,既然你不想出家也没关系的,佛家讲一个“缘”字,万事强求不来,你在这里先安心住下,老僧帮你解开心中的烦恼,如果你看的起老僧就喊我一声师傅就可以,我们有师之名,无师之份。”

杨云看着这位老人家,还是有些疑惑,就说道:“老人家,我听说在寺庙里收徒不是都要当和尚吗?还要剃光头?每天吃素,我可不要啊!”

玄空法师看着杨云微笑了起来,说道:“年轻人,不用担心这些,寺庙收徒是有很多种的,一种是你刚才说得剃光头当和尚,守寺庙种种清规戒律,不得吃肉等;一种简称俗家弟子,不用剃头,不用吃素,只是学习参悟,不受寺庙清规戒定。你既然不愿入我佛门,那我们一切随缘即可,你在这里只需安心住下,大可放心,不会拘束你的自由和让你守寺庙清规,所谓万法随缘自生,也自当随缘而习,一切强求不来,年轻人,现在可放心了吧!”

杨云听老人家这样一说,心里舒缓下来,想到学习和尚的东西原来并不一定就是和尚啊!老人家年纪也大,喊一声师傅也不为过!就说道:“那我以后就喊您“师傅”吧!不用当和尚就好了,只是真的可以解除我内心的困扰吗?现在缠绕在我心里很多疑惑,让我每天胡思乱想,我天生又比较笨,只怕学不来。”

玄空法师听年轻人叫了师傅,心里顿时也高兴起来,两眼激动的不自禁晃动,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善哉,善哉,有的人悟得一生,什么都得不到;有的人悟得一时,确什么都能明白,都是每个人的业报啊,需要后天去好好学习精修。”

杨云听了师傅的一番话,好像很有道理,可是确还是不能明白其中所在的涵义,一脸茫然起来!

玄空法师看出了杨云的疑惑,就接着说道:“这个不明白也没关系,为师以后会慢慢教你,你已经喊了我师傅,那为师就给你起新的名字,寓意重新开始,以后在寺内叫起来也方便,不过在起名前师傅想知道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杨云回答道:“师傅,我叫杨云,杨树的杨,天上白云的云。”

玄空法师点了点头,心中想到:“天地万物,变化莫测,而云也是,无形无像,无中而有,难道我收下这孤苦的孩子真是因缘注定的吗?”

玄空法师悟法一生,此时心里也捉摸不透了,便说道:“杨云,好名字啊,正和我们佛家的虚虚浮浮相似,为师就给你取名‘尘云’愿你以前的种种悲苦尘事,都化做烟云,飘渺虚无,无形无迹。”

杨云听了玄空法师的一番话,好像对一些事情有点懵懂,但是确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便说道:“谢谢师傅给我取名,我以后就叫‘尘云’了。”

玄空法师默默点了点头,面露慈祥道:“抛开往事,才能当下立心,尘云,新的名字既然已经有了,你也要有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种种就让他烟消云散吧,不用再去想它,如果控制不住,就想想为师的这几句话:‘一念不生,念念何生,烦恼因果,心之所生’人生所有的性情‘喜怒哀乐悲爱恨’都是心念在作遂,记住烦恼生起时,不要执忆,云聚自会云散。”

尘云听后心里为之一振,仿佛缠绕他的烦恼突然消散开去,这时放下手中的衣服,莫名很自然的双手掌合并躬身道:“谢谢师傅开导我,我一定紧记在心。”

玄空法师微笑点了点头,说道:“尘云你悟性不低,只是没有一位引路的人阿!现在我就先为你开启法路,以你晾衣服为引。”

说完玄空法师目光投向脸前这许多的树木,面露沉静道:“树木都在向上生长,他的枝干也会跟随着主干向上生长,这是它的性;人一样由小孩再到大人,生命都在成长中,生生不息,所以是名上为生;但是树枝枯萎以后就会落下,人老了以后就会死亡;是谓下为冥,为亡;天下同生:长则恒,落则哀;万物趋生,无生无名,生则种种。现在你想平稳的借助树木晾衣服,明白了它的性,而性是不可逆转的,但是万物有生即有冥,相互存在,相互轮回着,生即是死,死也是生,生着的人可能已经心死,而死的枯枝确也可能变成活的。”

尘云听师傅说完心里又是为之一惊,简单的枝木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道理,这时玄空法师走在一颗树旁,捡起地上的一根已经干枯的树枝,放在了一颗树木两枝间隙处,那枯木很平衡的搭在了半空中。

尘云有些惊讶的说道:“师傅,你是不是想说即使死了的枯枝,只要运用好,本身无用的它在下,也是可以在上而用,显出生机啊。”

玄空法师听尘云说完,微笑说道:“别人都说你笨,我看非也,天资聪慧啊!”

尘云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聪慧,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师傅,这是我第一次听人说我不笨,还夸我聪慧,我真的不笨吗?”

没听人夸过的尘云,有些不相信起来,便问起了玄空法师。

玄空法师沉莫了一下,心里不禁悲叹道:“这苦命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说道:“人都有私性,贪性,当别人不如自己时,就会说别人的不是,以显现自己的聪明,这是私;当私性生出,说别人显现种种不如他时,就贪喜这种感觉,久之则成贪;名其了人之性,知道了是人的内心在作怪,就无需放在心上,你现在不再疑惑了吧。”

尘云一听,面露欣喜之色,说道:“原来我以前被别人说笨是这么回事啊,人心真是奇怪,你做你的事,他做他的事,大家一起平等相处该多好啊,何必分别争个聪明呢。按这样分比下去,每个人都有学习不到的学问知识,那是不是他歌唱的好听,而别人不如,就谁都可以随便的说别人笨了呢。”

玄空法师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尘云,说道:“尘云啊,你心地善良,心性纯真,可是人在生活中总会无形中分别的,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有这样俩人,他们都辛苦付出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的想法都一样,就是努力的付出着,可是这个过程确让他们得到了不一样的结果,一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一人最后一场空;最后导致一个人幸福,一个人憎恨;幸福的人认为付出有回报,继续努力奋斗着;而憎恨的人认为付出没有回报,就分别心生,产生‘恶’久之破坏幸福之人。”

说到这玄空法师叹息了一声,又说道:“生活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啊!贫与裕,丑与美,失与得,伪与真,恶与善,处处皆有,处处皆是,活在这处处可见的现象中,慢慢内心就自己不受控制分比起来,已经迷失了心智也都不知道啊!”

尘云虽然还没有真正踏入过生活中,但是听完师傅的话,仿佛已经明白了人可以为了那自私无聊的念头生出很多可怕的事,说道:“师傅,我从小很笨,现在听您一说仿佛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样。”

此时的尘云已经很多的疑惑被玄空法师解开,眼中的迷惘也渐渐消散开去,露出了雾后明光。

此时尘云突然一下跪在了玄空法师面前,说道:“师傅,感谢您开导我这么多的内心疑惑,我本来不相信您这几天能解开我的心结,现在从前的往事再也缠绕不了我了!都已经明了,感谢您开导于我。”说完尘云在地上叩起头来,眼中不禁流下感激的泪水。

玄空法师看着尘云这样,忙走到他面前把他扶了起来,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罢了,快起来尘云,你既然已经喊我师傅,为师开导你就是应该的啊!”

尘云听着玄空法师这样说,内心更加的感到师傅的慈悲之情,哽咽着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一时话也说不出来。

玄空法师见尘云这样,把他搀扶着起来,说道:“尘云,人非枯木,孰能无情,你一念参法,善哉,善哉,一切都是造化。”

此时尘云听完师傅的教导,过往的回忆此刻都已经化解,内心清明舒畅,便躬身合掌道:“谢谢师傅开导,弟子以后也要像您那样大慈大悲。”

玄空法师面露起慈祥的笑容,慎感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尘云,现在你刚刚参法,只是这茫茫天下的一点,以后切记焦躁自大,还需每天修身学习,方能领会智慧所在,你把衣服晾上,随我来吧,为师有东西传于你。”

说完玄空法师向寺庙内走去,尘云把衣服裤子晾在架好的树枝上,随着师傅向寺庙走去。玄空法师进到院子,沿着寺堂边缘有条小路,向后院而去,在后院只见三间房子,上面分别写着,经阁,禅房,丈室。尘云看着师傅走进了经阁,便跟随进去,里面书架整齐摆放了很多书,看样子有很多年头,显得很旧,尘云看了一下,有《金刚经》《坛经》《法华经》等,看着这些书名字感到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玄空法师见尘云跟着进来,说道:“尘云,为师刚为你说的法,很多都是大德高僧们苦行所悟,而这间经阁里面的书也都有记载他们的语录,你以后要在这自己去参悟,才能达到真正的烦恼皆无,智慧方现。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当你能悟懂的时候,你就已经通达了,这段时间你晚上就可以在经阁随意观看,对你很有帮助,要清心观看,切不可心存杂念。”

尘云看着这很多的书,翻开一本看了一下,脸上表情顿时凝重起来,说道:“师傅,我从小学习就不好,这书籍里面都是梵文啊!而且又是大德高僧们的一生所悟,我如何学习呢?”

玄空法师看着一脸疑惑的尘云,微笑着说道:“尘云啊!你放心,大德高僧们啊早就知道会遇到提出这样问题的人,于是他们编写了本《佛学大辞典》以供人学习翻看不懂的地方,你看就在角落里那本最厚的书。”

说着玄空法师手一指角落的最后一节书架,尘云也向那里看去,一本厚厚的书满身尘土落在那里,尘云心想到:“拿着应该就很重吧!”

玄空法师交代好就问道:“尘云,还有什么疑问吗现在?”

尘云听后放下心来,说到:“师傅,学习是没有问题了,但是我白天干什么啊?”

玄空法师此时表情变的严肃起来,说道:“尘云,你既然打算以后回到世间生活,那你不紧要学习法,也要学习武。法可以帮助人解除烦恼,武则可以让你遇到不平事伸出援手,所谓:“法退可解忧,武进可善行。”虽然出家人奉行慈悲为怀,但是你我只有师徒之名,确无师徒之份,你是不受佛门清规戒律的,现在天下兵荒马乱,人心险恶,遇到不平之事,还是要尽力帮助善良之人,你的悟性很高,相信在学习了法后,武会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成。”

尘云听了师傅说完,内心更加有了以后行善的决心,目光坚定的道:“谢谢师傅的教导,弟子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尘云突然眼神一转,想到为什么不是今天呢!就说道:“师傅,那今天就开始吧!早一天修炼完成,我也能早点帮助别人。”

玄空法师听尘云居然这么着急的想修炼,心里很欣慰,对尘云点了点头,说道:“尘云,不枉师傅一番苦心,既然你也想快些修炼,那现在开始吧!你目前身体心力由于以往的种种心事积压,现在都比较虚弱无力,需先从身体心力开始修炼,你看门口旁边有口井,那有两个木桶,你就沿着下山的小路下去,那有条溪流,在那打水回来把没满的井水先填满。”

尘云有些疑惑,填井水不很简单啊!又怎么能锻炼心力呢,便对师傅说道:“师傅,填水这个太简单了吧,练力气不可以有很多方法吗?填水又如何修炼心力呢?”

玄空法师一听,微笑着说道:“尘云啊,不要小看这简单的提水填井,你从山上走下去容易,走上来可就不容易了啊!说到练心力,当你艰难的把两桶水提来井边时,此时劳累必然意志散乱,再又看到里面有水,感觉到多此一举,就会心生疑念,这时就是考验你心力的时候了,如果你连这简单的事都不能完成,那说以后帮助更多人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想像罢了!”

尘云又经师傅开导,此时目光坚定,心情异常清朗,说道:“师傅,那我去了,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说完尘云随即转身出门,来到井边,旁边有两个木桶,他向井内看看有多深,发现井里面水不深,也就十来桶就可以填满,想到不是很多的样子,就提起两桶,一手一个,也感觉不重,满怀信心的小跑向山下而去。

山下,溪水缓缓的流着,发出‘哗哗’的声音,倒映着天上的蓝天,显得很是清澈。尘云走到了溪水边,看着清清的水,映照着自己的身影,对着水笑了起来,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轻松,随手拿起一桶放在溪水中,顺着水流把桶装满,顺势拿了起来,感觉还不错,就放下,拿起了另一桶装起来,装好俩桶,尘云满怀信心的提起向山上而去,刚走一会,顿时感觉手臂有些吃力,再走一会手臂又开始酸麻,尘云坚持着,但是慢慢手臂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两桶突然直接从手中脱落,还好在桶掉下瞬间,尘云很快的两手下落扶住,可这样还是两桶打晃散出许多水。尘云看着撒了一地的水,苦笑道:“师傅说得对啊!不能小看这简单的提水了,这点路我已经累得肩膀毫无知觉,再看这漫漫的山路,还有十桶未装满的水,我该何时才能完成!”

尘云当即一阵莫名的无奈,感叹自己的弱小无能,还承诺以后帮助更多的人,简单的提水就已经把我累倒了!

尘云抬头看着蓝蓝的天,不时几朵白云飘来飘去,心里莫名的空荡,他看着看着,几块小云聚集成了一大片,把刺眼的阳光都给遮挡住,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想到:“云本无意遮挡太阳,是因风吹动慢慢积聚,最后飘渺的它确可以挡住强烈的太阳视线;而我现在就如云一样飘渺,世间的恶习邪见这股风就是吹动我的源头,我也应该学习云啊,慢慢的积聚最后才能形成力量,为了帮助更多的人,为了不辜负师傅的厚望,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后退。”想着尘云咬起牙提起俩桶,向山上疾走而去。

不远处的山间,玄空法师看着尘云不惧困难,依然坚定克服的精神,不禁微笑着露出赞许的目光。

就这样尘云一路走走停停,跌跌碰碰,好不容易在日落前提了几桶水上山。看着面前没有填满的井,想着:“看着容易,做起来确不是那么简单,我还需要更努力的锻炼啊!”

一天随着太阳的落下,林中的鸟儿也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四处一片寂静,远处玄空法师向尘云招着手,示意休息下吧,这样尘云伴着腰酸背痛终于挺过了一天,寺庙里没有肉,晚上尘云就简单和师傅吃了点素菜米饭,都是玄空法师平时一人在山上种下的,山上也就玄空法师一人,尘云问他为什么就只有一人啊,他只说一人清净,就没有多说了,尘云也没多问,就“哦”了声。

吃完饭,晚上尘云就一人拿着蜡烛在经阁学习,不懂就翻阅着那本厚厚的《佛学大辞典》尘云惊奇的还发现了“儒家”“道家”的书籍,出于好奇也看了一下,这样尘云在经阁看困了,就铺地而睡,阳出起,月露休,日复一日,不知何时何月。

时光过得很快,尘云每天重复着提水,晚上看书,体质和学识进步很快,累了玄空法师也会给他放放假,休息休息,尘云就在附近山林中穿梭,久而久之天性纯真的他居然和林中小鸟,猴子,兔子,松鼠,野猪呀很多动物成了玩伴,它们也不惧怕尘云,可能是因为尘云的傻样,长的就让它们容易靠近吧!尘云也仿佛能听懂他们说话一样,和它们玩的很开心,从它们身上还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猴子攀爬树木的灵活本领,小鸟那眼观八方的眼力,野猪那寸步不让的霸道气势!连兔子萌萌可爱的表情他居然也跟着学,时不时一人一兔对萌起来!

二年时光转眼过去,此时春暖花开,山上蝴蝶在翩翩起舞,尘云还在山间修炼着,长期的锻炼,此时他体格粗壮,气色红润,不再是以前的消瘦少年,手提两桶水也不再是难事,而且是小跑着上山!要不了半天就可以把十桶水倒入井中。剩下多余的时间他就种菜,除地,把井中水提到菜地进行浇灌,井水降下去,他就再下山提水,长此以往的修炼尘云孜孜不倦,感觉乐在其中。

这天,玄空法师看到尘云已经可以自如的提水上下山,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再也不是以前的瘦弱少年,便对尘云说道:“尘云,这二年来你白天锻炼身体,晚上点烛夜读,为师已经从你身上感觉到了焕然一新的气息,现在你的心智与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好的状态,但是不能因此而骄心傲行,还要居善念,行善心,继续努力!”

尘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了师傅的教导,白天提水种菜,晚上点烛夜读,仿佛忘记了时间存在,现在听师傅和自己说话,心情异常感激,便说道:“师傅,弟子在山上的二年,一直紧遵您的教诲,内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请您放心。”

玄空法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面露慈祥之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之道,循循不息,现在你的基本功已经扎实,为师现在传你真正的武艺,不过在之前为师想听听你在经阁学习了二年的成果,就用几句话简单说一下吧!”

尘云随即双手合掌,躬身道:“是,师傅,我就引用六祖大师的一句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玄空法师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尘云,说道:“不错,不错,看来过去种种你都已经放下,不过还需世间的磨练,才能真正的从新开始,经不起风雨飘摇是不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的,所谓‘一生经历千百劫,方才始成一真人’为师现在就传你武艺,方便你日后在这乱世中生活,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凡事切要明行思量,静守本心。”

尘云如今不再是以前的柔弱少年,此时神清气顺,目光炯炯有神,回答道:“是,师傅。”

玄空法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尘云,现在你用心记住为师接下来的话。”

尘云看着师傅,目光没有一丝犹豫,一脸面色坚毅。

玄空法师说道:“武和法虽不同而语,但是它们却一脉相通,你现在明白了法,身体也已经练到灵活自如,学起来会非常快,武术流派渊源流长,技艺很多,师傅现在传你的武术,乃是传自达摩祖师,在很久以前达摩祖师看到世间乱像,弱肉强食,不禁为饱受苦难的人生起怜悯之心,遂创立少林寺,研习十八般武艺供弟子学习和帮助他人,后没想到天下纷争,战火连绵,一次偶然中寺内弟子救到了当时的皇帝,皇帝感激少林弟子的救命之恩,极力推杨少林寺,这才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千古佳话。

尘云心里好像若有所思一样,想着武和法原来连通一脉。

玄空法师看着尘云好像明白了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讲道:“天下武功本无门无派,只因一些人学了本事后,为了名誉而分门别类,导致练武者学成后骄傲自大,为所欲为,能的天下大乱。为师接下来传授给你的武,没有名字,以免你以后也会误入歧途,所谓无名无心执,无名着无迹,依照心行,不随外动,自然而发,即自然之力,拳,腿,身,圆转自如,不呆不滞,清盈灵活一气呵成,天之大,望而可谓;武之用,翻江排石。尘云,现在你好好感受武的精髓吧!”说完玄空法师身形一动,来到尘云面前,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右手,尘云突然感到一股力道传过手臂,想用力挣开,手上确如何使不出力气,一下惊讶呆滞,左手忙向玄空法师抓住他的手掌而去,玄空法师这时抓住尘云右手一翻,只听尘云右手腕‘咯咯’俩声脆响,尘云突然大叫一声,右手疼痛传遍全身,玄空法师又快速用手指在尘云周身各处点下,尘云顿时浑身无力,面上一脸无助,玄空法师一掌又向尘云胸口拍去,尘云向后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玄空法师望着尘云,不禁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本不应习得武功的,但是善用之则善,恶用之则恶,一切皆心造,不应分别执着。尘云,为师刚才出手重了点,确是为了你以后能更深体会武的用处,刚才为师转动了你手腕关节的弱处,让你无力反抗,让你明晓人身的四肢百骸之用;在你身上用力点的几下,是人周身的穴位,穴位的不同可以达到不同用处;只有明晓了人身之死处,危处,弱处,才能达到制敌之用;打在你胸口一掌,而不是用拳,掌排用之,而拳霸道,太过凶利。武乃杀之器,动则杀情,杀生;后之无情,无生,点到为止即可,谨记。”

尘云此时听完师傅的话,心似静水,心里盘旋着无数的念头,原来是这样,原来武功根本也不复杂,无外乎手脚身的运用,再细查人周身的弱处,强处,则可以达到制敌之用,师傅一直教导我的法全是天地形成的源泉,而武功只局限于人肢体的运用,还是很容易的。

尘云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来,合掌躬身道:“师傅,弟子看您的动作如云一样变幻莫测,如飞燕般轻盈自如,如猛虎般刚劲有力,如松竹般外柔内劲,如流水般柔中带强,如高山般坚如磐石;势不可逆,而应顺,洪不可挡,而应排,风过浪尽,方可行,刚柔相宜,化太平,天下万物皆是法,也皆是武。”

玄空法师欣慰着点头道:“尘云,现在你已然了悟,为师的演练也只是这天下山川一角,而你以后要虚心学习,天之大,切莫如井底之蛙一般,少林寺传承千年,光是十八般武艺就非常人二年三年就能学会!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和为师一起好好精修锻炼,不要以为明白了武的形成而得意忘形,海之深,非一朝而成;山之壮,非一石之势。往后的日子还要好好努力!”

尘云听得师傅教导,回道:“是,师傅。”

斗转星移,日月交替,风云变幻,尘云和玄空法师一起每天修炼,寺庙由于清净之地,所以没有武器,玄空法师就用木棍代替教导尘云。就这样春夏秋冬过去,这天玄空法师和尘云一起修炼,感到此时尘云身上没有了以往气息,想道:“巍巍云天,包罗万像,气息内敛,而不外露,很好。”便对尘云说道:“尘云,休息下吧,为师有话和你说。”

尘云正在专心修炼,听见师傅这时叫他,就好奇的问道:“师傅,是不是我哪里又没有练好?”

玄空法师说道:“尘云,在寺内不知不觉三年了,你做的很好,现在不论悟法,还是武艺,你都已经有很好造诣,为师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这有本《心经》勤加翻看可以达到消除杂念,修炼内力之用。”说完玄空法师从怀中拿出一本古旧的黄皮册子递向尘云,还有一小袋子东西。

尘云接过师傅手中的册子,面色坚定,说道:“是,师傅,弟子日后一定勤加练习,不辜负您的教导。”又疑惑看着那个小袋子,问道:“师傅,这里是什么?”

玄空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眼神中透出一丝的不舍之情,说道:“尘云,那里是你的盘缠,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在这里只会阻碍你的心志,停待不前,你下山去吧!以后只能靠你继续参悟修炼,或许你也该回家看看,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家,还有你亲人的回忆。”

尘云一听,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离舍断肠,眼中满是泪水,过往的回忆也映上心来,说道:“师傅,弟子下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在寺内的三年,一直深受您的教导,此恩此情终身难忘,日后不知何时回来孝敬您老人家。”

玄空法师看着尘云这样,瞳睛也不禁闪动着,说道:“阿弥陀佛,去吧!去吧!出家人本应修炼的无情无执,这样下去为师会舍不得的,快走吧!不要留恋,为师这日后你想来就来,去吧!”

尘云依依不舍的看着师傅,此时已经满脸泪水,突然跪在地上叩起头来,说道:“师傅,那您珍重,弟子我走了……”

说完尘云依依不舍向下山的小路走去,玄空法师目送着他渐去的背影,方才转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寺内走去。

尘云经过三年的修炼,步伐早以不是以前,转眼间就到了山下,望着眼前的碧水蓝天,想起了对自己最好的奶奶和从小一起玩耍的黑子,看了看远方,带着对奶奶和黑子的思念,加快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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