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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间,酒杯里红色的液体弥漫着醉人的酒香。年轻的女舞者扭着曼妙的身躯,烈焰红唇、媚眼如丝,不时朝沙发上两位英俊的男子抛来几缕秋波。
顾逸臣慵懒得倚在沙发上,美女妖娆,他的眼神却飘在灯红酒绿的半空,外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此时的迫切与紧张。
照约定,舒沐槿的身影此时应该出现在包房里。她一向视财如命,照理是不会违约让自己有扣她钱的机会。绕是一向自恃沉稳的他隐约有点小小的不安。
舒沐槿,你这女人胆敢放我鸽子?你就是这么以怨抱德的?如果不来,好歹打通电话知会他一声。顾逸臣无奈地揉捏自己总是悄然深蹙的眉头。
摸出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一个未接电话?操!什么时候打来的,为什么一点都没直觉?顾逸臣记得自己自打认识了舒沐槿,手机不知何时开始就设置了响铃加震动。他心里一阵苦笑,这么做好像显得自己生怕错过了她的某通电话。
呃,终究还是错过了。
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移动客服甜美的声音:你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啪”地按掉手机。顾逸臣隐约听到自己努力隐忍却掩饰不住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怎么?是不是美女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廖俊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第一次有人敢放我鸽子!我觉得我有必要杀到现场探个究竟,或者直觉把她从被窝里领出来暴揍一顿。”不羁的唇微微上扬,顾逸臣脸上如暖阳般温柔的笑颜,只是额上暴跳的青筋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一口气。黑。
一望无际的黑,漫无边际,不知始终。那黑暗如巨大的空洞仿佛要将人的一切理智全部卷入其中,周围只能隐隐听到自己胸前剧烈起伏的心跳声,然后任由恐惧慢慢得沿袭至全身的每个细胞。
疼。
身体好像被搁在碎石块上来回颠簸,全身的每一存肌肤撕裂般疼痛。
冷。
这是舒沐槿醒来的第一感觉。她微微睁开湿重的睫毛,看着水一滴一滴顺着浓密的睫毛往下掉。
空气里沉浮着食物发霉的味道,那味道夹杂的木屑的分子上下撺动。周围是凌乱不堪的小木块堆成的小山。
年长的胡茬子男“嘿嘿”的笑声飘入耳朵,舒沐槿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舒沐槿的脑海里快速地放映着昨夜的片段。
自己难道被绑架了?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
胡茬子看着舒沐槿被水浸湿而服帖得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别是胸前高涨的饱满,眼珠子黑黝黝地似乎要穿透衣衫去窥探里面的美好,那滚动的喉结说明了他此刻是那么的饥渴难耐。心理暗道,美女放在后备箱颠簸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有醒,手下下手还真是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把她打残了就不好玩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把我绑来干什么?我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要是图財的话趁早把我放了,倒是可以免去几年牢狱之灾。”舒沐槿艰难地抬起疼得快要断裂的脖子,眼神里看不出有丝毫的畏惧,痛苦地隐忍着想要发抖的身体。
胡茬子男讥笑出声,“小姑娘,别以为一句话就能吓唬了我们,我们做这行的会没吃过牢饭?这点小罪还不至于挨枪子儿。”
舒沐槿的寒毛又立了三分,这种人确实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就给吓住,难道…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欲哭无泪…
语气又软了几分,“大哥,你看你就不像缺钱的样子。不如花点小钱找个小姐风流快活去,何必在我这种干扁的身体上找想法?为了一次小欲望触犯刑法就不好了,您不至于为了一点小冲动就把我灭口了吧,不然终究是逃不出法律的严惩。”舒沐槿强装镇定,努力夹紧双腿不让身体抖动而在敌人面前泄露自己的紧张情绪。
胡茬子黑黝黝的眼珠停止了在她身上窥探的目光,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没错,干嘛为了一点小冲动就非得弄出人命,哥们儿几个风流快活完了,小丫头转头到警局里一捣弄,很快警察就会找上门来。不想东窗事发,只能把小丫头灭口。可是万一事情败露,哥们儿几个说不好真要挨枪子。
权衡再三,胡茬子决定先去找守在山上何处的其他几个兄弟。看来这件事得好好商量商量,免得到时候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舒沐槿看着胡茬子悻悻然离开的背影,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口气。果然还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静下心,克制自己蜂拥而上的恐惧,舒沐槿耳边还是响起牙齿因慌乱无措咯咯作响的声音。关键时刻还是她这点小聪明给派上用场了。
灰蒙蒙的四周,只看得到乱哄哄的碎木堆,还有角落里肆意横生的蜘蛛网,窗子被糊上一层油纸,根本无法判断现在深处何境。
手脚被捆上了扎实的绳索,与椅子紧闭贴合,使得身体丝毫动荡不得,稍微用力椅子就会倾斜,倒了便更加不方便解开绳索。怪不得胡茬子这么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小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