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和他的一干幕僚都十分头痛,这次元嘉帝的行动实在太过雷厉风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群人只好聚在书房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恭亲王脸色十分难看骂道:“元嘉小儿居然敢对本王动手,以为本王会怕了那一千人?”
郁祥在他身后低声道:“王爷,据属下观察,陈彦邦带来的人绝对不下两千人,而且有许多不像是禁军那些混饭吃的兵,大概是他们手中的隐卫扮的。”
恭亲王怒火中烧,“他们这是打算把本王关到死,做梦!”
其实从那年的五王之乱失败之后,大部分幕僚对恭亲王能成事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可跟着恭亲王至少还能过着富足的日子,毕竟他们这些早已经被打上“恭亲王府”烙印的人,离开王府又能找得到什么好的差事,好的主子。
他们都心知肚明元嘉帝之所以迟迟不对恭亲王动手,并不是怕了恭亲王。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挑起战火,毕竟以恭亲王的势力想要夺取东齐江山或许是做梦,可要想让东齐内乱还是能轻易做到的,在这样四国关系微妙的时候,自己先乱起来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最近恭亲王的势力连连受挫,他们虽然也不是十分清楚王爷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来,可大家都不是傻瓜,一个只敢在背地里发展军队,连武器都只能向他国小批量购进的王爷,势力能大得过皇帝?
可此时此刻还在恭亲王手里混饭吃的他们当然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尽量含蓄地把自己心里的谋算略微提一提。
只听得一位瘦高个儿的幕僚站起身试探道:“王爷,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先离开京城再做打算?”
恭亲王睨了他一眼道:“外面足足两千精兵,本王倒是想走,可惜没长一对翅膀。”
他话刚说完,许多隐隐知道内情的幕僚心里想法更多了。
他们都是随在恭亲王身边几十年的人,生死荣辱早已和王爷系在一起,可即便是这样危急的时刻,他还是不松口。
早些年他们便暗中猜测恭亲王王府里有通往城外的暗道,毕竟对恭亲王这个人他们实在是太过了解,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
可这么些年来,恭亲王把这个秘密守得死死的,半点儿都不透露给他们,这不就是明摆着不相信他们么?
另一位幕僚实在忍不下去了,冲恭亲王拱手道:“王爷,恕属下直言,咱们都知道王爷雄才伟略,岂会被围死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跟随王爷这么些年,难道王爷还信不过大家?要走得趁早,等他们布置妥当了便一切悔之晚矣!”
恭亲王脸色十分不好看,“本王自有定夺,先生们不必多想。”
一众人不欢而散。
幕僚们走后恭亲王整个人颓唐地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对郁祥道:“郁祥呐,当年本王开蒙,是本王那好皇兄承瑞帝亲自为我选的老师,乃是父皇端康二十年的状元,博学多才自不必说,他最大的本事却是识人。”
说到这里恭亲王思绪纷飞,好似又回到了青葱岁月。
“现在想来,其实皇兄对本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天家无父子,何况我们只是异母兄弟,当年我母妃那般算计母后和他们,就连如今的陛下和先皇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