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一句,头便低了下来。轻车熟路的咬住她的唇瓣,攻城略地。直到苏皖鱼呼吸不畅,用力拽住他后背的衣服,秦煜才松开了。
苏皖鱼心脏剧烈地跳着,神色迷离。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通红,眼角含情,凌乱的长发散落在两肩,堕落得很。咬着下嘴唇移开视线,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凡事牵扯上秦煜,她就会慌了手脚。
“秦煜,”嘟囔着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因为头发被他弄散了,苏皖鱼只好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一条绑头发用东西。咬在嘴里,两只手空出来盘自己的头发。幸亏要戴凤冠,里面只要随便束起来就好。不然,真会误了吉时。
嫁给秦煜,当然是她苏皖鱼心甘情愿。
然而这个家伙却一点都不老实,竟趁着她绑头发的工夫。也拿了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竟然还分成了三股,给她编起马尾辫来了。
刚瞪了秦煜一眼,他就眨巴着眼睛轻笑道:“不知道吗,绑头发的时候,全身都是破绽。若是我这时候扑上来,你这条碗里的鱼往哪儿躲?”
“秦煜你还闹!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苏皖鱼彻底炸毛。挠了他一下。
秦煜却立即将她搂在怀里,沉声说:“想,这七年来,想得快发疯。”
此时又有人敲门,“砰砰砰”还是那个婆子,不耐烦的朝里面喊道:“苏姑娘,不能再等了。这是公子娶亲,咱们万万得罪不起。”
苏皖鱼烦躁,朝外面喊道:“知道了,这就来。”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她赶快收拾了头发,将凤冠带上去。对着秦煜说:“奴家正准备换嫁衣、上花轿了,你这样拖拖拉拉,恐怕过了午时我也出不了房门。被你爹责骂,由你替我出头说话?”
秦煜却眯着眼睛望着她说:“会放你走的,所以这次换你来吻我。”
苏皖鱼扭过头,嘟囔道:“不要。”
“求你。”秦煜垂下了眸子。
苏皖鱼心中微痛,却不想总被他把玩在手中,于是答:“我要走了。”
秦煜的声音极为认真:“苏皖鱼,这不是开玩笑。”
他不经常生气的。苏皖鱼此时才动摇,转过头来看着这少年。他身上有一种好闻的花香,他的眼角下有一枚小痣,他的脸,是妖冶的如同女人似的脸。
踮脚主动吻上去。然而秦煜却并不满足浅尝辄止。拉住她的后衣领,让她仰头。然后捏住她的脖颈,吻住了她。
“放开……”苏皖鱼挣扎着,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
秦煜却仿若失控,半晌儿停下来悲戚道:“苏皖鱼,你是绝对赢不了我的……因为你失去太多,会越来越胆小。但我不同。我、我啊……也不曾拥有。杀了他们是我不对,可我别无选择。为了完整的得到你,我别无选择”
“你疯了,秦煜。”苏皖鱼心痛,看到他在自己的呼唤声中,眼神逐渐清明,淡了悲伤。那双眸子,变得温柔,变得像是能包容所有的不堪和丑陋般清澈。然而,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的平静中,如一潭死水。
“不要离开我。”像是命令,但更像是哀求。白衣少年的疲惫,透过声音暴露无疑。他抓住少女白皙的脖颈,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成婚后,我会把自由还给你……”
苏皖鱼却浅笑:“你真的会这么做吗。秦煜?”
“………”
“你真的会给我自由吗?”眼眸蓦地瞪大。苏皖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微微失神:“不,你不会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嗯…”秦煜咬住下唇,僵硬着身子回头。弯腰拿了衣架上的外衫,抖了抖。洁白的脖颈和圆润的喉结因为穿衣的动作,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我,”悉悉索索的系上衣带儿,他淡淡地回头笑了,略带嘲讽的模样:“别忘了,是你先勾引我的。一切,算你苏皖鱼自作自受。”
已经无法回头了。
从相遇开始,就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