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鱼哈哈一笑,认真的问道:“老先生可知我何时能遇上贵人。”
黄衣老儿撸了撸胡须回答:“你已经遇上了。”
她支吾了半天,又问:“是、是我旁边的那位公子?”
黄衣老儿一脸正色地摇了摇头道:“要问姻缘请移步旁边的月老阁,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了。痴男怨女那么多,我哪里管得过来别人的事儿。”
她突然羞恼,却执拗的开口:“才没问姻缘呢,我问的是贵人。”
秦煜在庙宇门口等了很久,小书童才捏着一块木牌子出来了。整个人蔫蔫的。耸拉着脑袋,自己走路同手同脚了都不知道。他无奈叹气,走上前去搂住了小书童的肩膀。
“怎么了?”平日里一逗弄就生气的小书童,此时在他怀中却乖得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小狗崽儿。小鼻子在他胸口拱啊拱的,发出嗷呜嗷呜的抽泣声。死命地拽着他的衣服就是不撒手。
苏皖鱼却突然伸出双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嘟囔道:“十四公子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嗯?”他愣住。半晌儿,有一只冰凉的小爪子从他怀中伸出来,还握着他的木牌子。苏皖鱼迅速的瞥了一眼上面所写的字迹,突然笑道:“原来十四公子比我还小三个月!”
她这般笑的得意,哪里有悲伤的样子。原来!一切都是装的!秦煜身子瞬间僵硬,郁闷地拍开她抓在胸前的两条胳膊。
她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个办法看他的生辰八字,结果却被他冷淡的推开,一时间心中酸涩,老老实实地道歉道:“我下次不敢了。”他这才瞪了小书童一眼,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往山下走。
顺着僻静的小路,很快就走上了下山的石阶。此时已经接近黄昏,祈福的人也少了,与白日的盛况对比起来,竟让人觉得落寞。秦煜在前面走,小书童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连脚步声都很默契。
他在心中想了半天,还是别扭,突然停住脚步。
苏皖鱼诧异,也跟着停下,看着他突然扭过头来站在台阶下方,一字一句的认真道:“我虽然比你小……但,是你可以托付的人。”
少年说这话时,眼睛锐利的如同鹰目。昏黄的夕阳,在他身后发散着微弱的光芒,似乎也被这气势压下了几分。仍旧是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俊美少年,却添了几分的邪气。
一副嚣张,且势在必得的神情。
“嗯……”苏皖鱼只好认怂,弱弱点头应了。
他看到小书童这幅模样,才觉得心中痛快了些,又回过身去朝前走。可刚走了一步,手臂就被人拽住了。回头看,拽住他的不是别人,仍是一副怯懦表情的小书童。
“要不要交换?”她只觉得自己怯弱,目光闪烁不敢看他。秦煜还未开口回答,她又突然改口道:“不,不对。应该是,我们交换吧。”最后念出来的那句话也是极为认真,神色中仍有畏惧,却多了一丝坚定。
苏皖鱼不等他有所反应,就从台阶上面跳下来,一下拽住了秦煜的木牌,攥紧手里。因为是从衣衫里面的内兜拿出来的,弄得他衣物凌乱、颇为狼狈。
“还我……”秦煜突然脸红,莫名其妙的别扭了。
“好啊。”她倒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继续道:“那请问十四公子,你带来的祈福牌是金子做的呢,还是银子做的呢?说错了,是绝对不给的。”
他嘴角微弯,笑着配合说:“嗯,不过是普通的木牌子。”
“那就更不给了。一块破牌子,你还舍不得?”苏皖鱼索性耍起无赖,攥着他的祈福牌藏到身后去,就是不给。一副你敢拿走我就跟你拼命的小母鸡架势。
秦煜头疼道:“不是交换吗,我的呢。”
可她还是嬉皮笑脸的摇头:“还是不给。”
他一阵恼怒,总是被这个小家伙耍来耍去,心有不甘。于是快步冲上去。谁想到这小书童的身手也甚是灵敏,让他扑了个空。再抓就没那么容易了。苏皖鱼一溜烟儿地就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笑:“十四公子是个小气鬼!”
他一个纨绔的贵族少年郎,被小书童这般戏弄,心中早就忍不下去了。脚上提气,终于动真格的,速度极快地追了上去。最终,小书童在一个拐弯之处被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