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鱼抬头,冷笑地看向刘义:“她是寨子里面的人,你也是吧。”
刘义一开始的表情就不对,如今脸色变更差了,拿着已经熄灭的火折子,指了指前面黑漆漆的墓道说:“这你不用管,要想活命就继续跟我走。”
苏皖鱼抱着阿古的尸体悲伤难耐,虽有千言万语想问,可还是闭了嘴。
出了第二扇青铜门,就进了一处耳房。里面青铜器皿为主,上面同样有很多龙纹凹槽。因为长了青苔,所以看不清楚是怎样的脉络走向。将怀中的阿古头靠墙放好。她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打量周围。
走近墙壁,发现上面有壁画——俨然是一个女子被众多男子团团围住的场景。壁画很血腥,画上面的女人被一根棍子从头顶插到腿部,鲜血满地。可那女子却在大笑,周围男子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别耽误时间。”刘义一边点着壁灯一边往前走,并没等她太久。她便来不及看全这壁画,抱起阿古的尸体继续沉默地跟在后头。绕过了青铜耳房,就走进了一间小石室。一眼就看到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棺材!
“棺材?”苏皖鱼突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为了娶亲修的宫殿,分明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墓穴!唯有墓穴才会如此重视风水!难怪一开始觉得青龙寨怪异,四周如同动物脊背的山势竟然造就了这么一个藏尸宝地!
五行八卦的阵法中间有很多很多死婴!就如同阿古所讲!可奇怪的是都没有腐烂,蜷着身子缩在一堆儿。苏皖鱼又是一阵恶心,这次忍住没吐。只是一回想起小家伙的事儿,就悲从中来。
刘义似乎是看出她脸色不对,转过头解释说:“这是丧葬坑。寨子里的婴儿,还有死去的老人都会被拖到这里来。还有把阿古的尸体留下。她是里面的人,不能跟你去外面。”
“……”苏皖鱼明白归明白,却执拗地驮着阿古没动。
刘义突然叹气,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本来以为今日任务也和往年一样简单,没想到总是节外生枝。怪你也怪我自己。”
苏皖鱼不明白刘义说出这些话是何用意,本已产生将阿古的尸体放下的念头,刚要行动,后脖子却突然一阵钝痛!!连诧异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趴在地上了!脸朝地面,剧烈的撞击让鼻血留出,嘴里也是血腥味儿。浑身疼得如同裂开,四肢却不能动一丝一毫!
有人将她翻过去,平放在地面。她转动着眼睛看过去,发现那人是如娘!
“刘义!”如娘呵斥:“月离朱不听话,连你也没规矩了吗?入了古墓,定是要陪葬的,如何让她出来?要不是老祖宗定了规矩,必须让外界童女自愿入墓室殉葬,我何苦费尽心思安排、弄得这么麻烦。”
苏皖鱼就躺在地中央,旁边阿古的尸体压着她的一半身子。清楚的听到刘义这样回答:“她不在我杀人的范围之内。阿古已经死了。替她死了。”
“什么?!”
“祭司大人别忘了我可是龙二爷的人。”刘义的声音仍旧冷静:“今年刚杀了十二个,天干地支数目已经凑够。任务到此为止。这个人,您杀不得。若是多了一个,坏了规矩,成了大凶之兆。对于青龙寨来说,祭司大人您存在的意义也跟着没了。”这是苏皖鱼听刘义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如娘冷笑了一声:“你敢威胁我,忘了你娘刘婶是怎么死的了吗?”
刘义沉默半晌后才低低应了一声:“我没忘。”
如娘继续冷笑:“你没忘就好。”然后又俯下身来盯着苏皖鱼的眼睛说道:“小丫头片子,算你命大。我卜算,今年送进来祭祀的孩子中,会有一个在六年后给青龙寨带来灭顶之灾。结果是你掰断了龙凤玉佩!本想在祭祀之前,在地牢里偷偷将你除去。谁知你竟在我手上逃过一劫。”
苏皖鱼吞着嘴里的血味儿,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忙答:“为求心安就断送他人姓命,神明会保佑这样的人吗?你说我会给青龙寨带来灭顶之灾,谁知是不是你欲害我才导致了这个结果。如今我已成了板上鱼肉,只能任你屠宰。你自然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