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好奇怪的名字,谁知道是草叶还是菜叶。”苏皖鱼嘟着嘴,直接就往黑猫的地方走,跪下来想摸一摸猫咪的尾巴。可谁知烟杆儿突然伸了过来,铁烟头直接烫到了她的手指:“烫!好烫!”
那梁丘美人一脸寒冰,单手捏着鼻子道:“果然是臭丫头,不知进退。”然后旁边的侍童就递上了一块手帕,梁丘美人用手帕掩住嘴巴笑道:“一会儿带下去好好洗个澡。白生,你也顺便教教她朝阳坊的规矩。”
那侍童原来名唤‘白生’。苏皖鱼心中想着,名字还挺好听的吗,于是捂着被烫伤的手背朝小侍童点了点头,露出了来这里的第一个微笑:“呦白生,我是苏皖鱼。”白生仍旧是怯生生的模样,应了一声:“嗯。”
然后小侍童就领着她下去了,背后亭子里的两个女子还在继续聊天。
这朝阳坊挺大的,后院就有普通人家宅院的四个大。前院更是气派,从纱帘外面望进去,能看到很多装饰华美的阁楼和庭廊。但是白生说,那前院是接客人用的,后院才是平日里活动的地方。
苏皖鱼对这里的人都不熟悉,于是问:“你是秦国人吗?这里的人说话儿化音都很重,男人们也披头散发和我家乡的习俗完全不同。”坐在走廊那荡着双脚,她一边吃糕点一边问旁边的白生。
“我是楚国人儿,这里是楚国的邺城。”白生拿起一块点心,怯弱的眨了眨眼睛:“不过,朝阳坊里有和你一样秦国人,梁丘姐姐就是一个。她是十多年前来的朝阳坊,五年前成了名满邺城的花魁娘子。我就是伺候姐姐的童女,来这儿三年了。以后你跟着我做事儿。”
这白生说话底气不足,眼神也怯生生,苏皖鱼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怜惜之意。心想,这丫头会不会是在朝阳坊受了欺负,于是便拍着胸脯道:“嗯,我知道了。我虽然是秦国人,你是楚国人,可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要是跟人打架,我块头虽小,却轻易不会输的。”
“噗哈哈!”白生还吃着糕点呢,此时突然笑了,喷了一地的干粮渣滓说:“谁用你去打架了?朝阳坊的女子要是打架会被关小黑屋儿。你还是老实地做事儿吧。一会儿我带你去换件衣服。今个儿晚上就靠你守夜。”
“哦。”苏皖鱼尴尬地笑笑,红了脸。
下午的时候去后院的澡池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纱料衣服。她就正式成了朝阳坊的一员。这时候已经有客人提前上门了,朝阳坊里的女子都在梳妆打扮,忙成了一团。不过她所在的映月阁要好得多,伺候的主子是花魁,客人一日只有一个。总之,梁丘夜鸢比较闲。
苏皖鱼跪在门口也不知干些什么。就看见梁丘美人抽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白纸,然后招呼她过去:“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给我出个主意。”
她就乖乖上前去,跪在书案那儿然后接过梁丘美人手中的白纸。近看才发现不是白纸,是人物的画像。大多都是老男人。然后最下面都有一行小字标注:是哪国的大人,官有几品,家财几贯。
梁丘美人拄着下巴说:“出个主意吧,今天晚上找谁作陪好?”一双英气的眉毛挑了挑,然后单手拿了烟杆又开始吞云吐雾,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苏皖鱼愣了半晌,然后就拿着那沓画像开始细细挑选。找了半天,才从里面挑出六位帅气的男子,里面有三位是青年,三位是少年。然后递给梁丘美人说:“我觉得,这几个人就挺好。”
梁丘美人吐了一口烟在她脸上,让苏皖鱼一阵咳嗽,然后才语调缓缓地说:“你是好眼力。这六个人全是青年才俊,是楚国位高权重的大臣的儿子。只不过,我与他们暂且不能有太多接触,今晚还是换个人作陪的好。”
“啊?”苏皖鱼一阵诧异,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拿起其他人的画像嫌弃地翻了翻,不满道:“可其他的那些老男人长得好丑,你可是花魁啊,选这些人你难道不会觉得恶心?”
梁丘美人直接一个巴掌扇过来:“不是你,要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