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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患难真情

中午,特警队接到上面的通知:为了加强治安防控工作,有效打击和震慑各类违法犯罪活动,古城市公安局决定自今日起,在市区开展特警武警武装联勤、巡逻查夜活动,以提高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对社会治安的满意度。

活动期间,每日晚十点至次日凌晨五点,每天安排十八辆警车,每车配特警武警各两名,按市公安局确定的防范区域和巡逻路线进行巡逻,并对特殊死角进行严查,确保在防范区域和巡逻路线上有机衔接,不留隐患,做到最大限度地发现和制止犯罪。

为全力配合市局的这次活动,特警队所有成员,下班后一律不准离开,以免走漏风声。市局要求大家积极准备,确保晚上的行动,顺利进行。

丁新林给刘芸发了个短信:“老婆,我要办案子,近期不能回家,你和孩子晚上早点儿休息,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发短信。老公!”

晚上十点钟,大家集体出动,分头行动。丁新林原本可以留到队里指挥,但近期老有群众反应,有色魔晚上作案。虽然案发地点零散,但把各个地点连在一起,就形成一个以范东村为中心的圆。为了尽快抓住这些罪犯,丁新林决定亲自带一队马,夜查范东村。

范东村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却是治安的死角。这么多年了,随着城中村的改造,古城市的村子已经拆得差不多,尤其是这一片,就剩下这一个村子,孤零零地守着。范东村原属于范家村。范家村有范东、范西、范南、范北四个子村,在这四个子村中,范东村的地理位置最好,村民最富。拆迁时,按统一的安置、赔付政策,村民得到赔偿后,将集体搬到新盖的安置小区居住,这里规划成商贸中心。

对于这个赔付政策,范东村的村民觉得不公平。他们认为,房屋的价值受地理位置的影响,他们范东村的价值应该高于其它三个村子,如此,在赔付时,政府应给他们适当地增加一些补偿。

这个要求政府没有批准,可不批准的结果,就是村民联合起来拒绝搬迁,于是,范东村的拆迁工作就搁置了下来,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也就成了犯罪分子的活动佳境。

“严查!重点是那些外来人员。”丁新林一声令下,特警武警队员挨家挨户,仔细排查,唯恐漏掉了那个角落。十一点钟,警员们来到门牌写着33号的住户。他们拍了很长时间的门,房主才把门打开。

“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才开门!”一个警员明显地表示不满。

“对不起!我的腿不好使,走得慢,让您久等了!”房主指了指自己瘸着的腿,“前两天骨折了。”

丁新林环顾了一下这套房子,共两层,每层三间。屋前有个小车库,停着一辆黑色的捷达小轿车。

由于开门太晚,让人觉得可疑,大家就从一楼开始,仔细地检查。未见异常,警员们上楼。二楼有两间屋子住着有人,都是青年男子,另外一间堆放杂物。对两人进行身份验证,均不是本地人,还没有暂住证。对此房主解释说他们刚来到古城,想在这儿打工,还没有来得及办暂住证。

问及房主的家人,他说:“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记下两个没有暂住证男子的信息,叮嘱他们尽快去办暂住证,丁林新命令警员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正准备对房主说声打扰了时,突然发现骨折了的房主居然没有柱拐杖。

这好像有点儿不对头?

特警的直觉告诉他,有可疑线索!丁新林围着房主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他,但昏暗的灯光下,他并没有发现其它异常。

记得刘芸曾经说过:“近期下肢骨折的患者,要局部制动,倘若万不得已必须活动,就一定要拄拐仗,好保护患肢,以免影响愈合。”这房主不是说他前两天刚刚骨折,怎么连拐仗都不用?丁新林打开手电筒,照着房主的患处,变换角度地观察着。

房主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但很快就隐藏了回去。丁新林从警多年,破获很多案子,房主这点儿细微的变化,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于是,他就更加断定这个患腿有问题,便弯下腰,低头睁大眼睛,借着手电筒的光照,仔细地检查起房主骨折的地方。

警员们正准备向下一家进发,见队长突然停下来,对房主的病腿感兴趣,便全都撤了回来,摆出应急的架势。丁新林用手摸了一下房主的患腿,挺硬的,是石膏,但看着怎么有些不对劲儿?他上上下下研究着这条石膏腿,终于明白了,石膏没问题,但打的方法和位置有问题。

他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嘴角,站直身子,趁房主不备时伸手猛推了一下他:“喂!走两下,看看恢复得咋样?”

房主冷不丁地打了个趔趄,却稳稳当当地站着。他疼得咧开嘴巴:“警察同志!你得注意点儿个人行为。”

“装得还挺像的嘛!”丁新林使了个眼色,一个警员迅速地冲了上去,拿枪指着嫌疑人:“不许动!举起手来!”另外三个队员,迅速上楼,把那两个人也带了来过来。

“警察同志,我们都是良民!你可别冤枉我们。”三人举着手,一副受冤枉的表情。

“冤枉!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丁新林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是,我们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他走到房主跟前问他,“你为什么要装病人?”

“没有!我没有!”房主的表情特别委屈,眼神却有点儿掩饰不住的慌乱。

“还嘴硬!”丁新林用如炬的目光看着他,“那石膏是你自己打的吧?”他蹲下身子,伸手扯下一条在房主病腿上绕了很多圈的纱布,两片拼凑到一起的石膏片立刻从他的腿上掉了下来。

“将这三人带回警局审查!”丁新林一声令下,队员们押着嫌疑人就上了警车。

回警局的路上,有个警员凑到丁新林跟前,好奇地问:“丁队,你怎么就知道那家伙的石膏是自己打的?”

“想知道么?”丁新林得意地卖着关子,“要多学常识,否则,眼睛睁得再大,也是瞎子!”

另一个警员附和道:“我们不是正向你讨教呢。”

“我告诉你们,”丁新林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下肢骨折的人,要局部制动,活动时一定要柱拐杖,而他居然没有。这是疑点一。”

“还有什么?”四个警员一起睁着迷茫的眼睛,那样子,分明是说,疑点到底有几个?我们怎么一个都没看出来?

“骨折了打石膏,石膏的长度,一定要超过与骨折的那根骨头相连接的上下两个关节,而那个家伙的石膏,一个关节都没抱住。这是疑点二。”

“那三呢?”四张嘴巴不约而同地发出声音。

“打在患处的石膏,摸着很硬,但垂直纱布缠绕的方向摸摸,摸不到纱布的毛边,而那个家伙的,居然有毛边。”丁新林清了清嗓子,接着分析,“当然,这也不排除,有人害怕把石膏弄脏,在上面裹层纱布挡灰。为了弄清情况,我就适当地加大了力度,仔细地摸了摸,哟!这石膏怎么还有裂缝?”

丁新林大笑,其他几个人见他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我就故意用劲儿推了他一下。”笑得酣畅淋漓的丁新林口齿很不清晰。

“我明白了。”一个警员恍然大悟,插嘴补充道,“下肢骨折的人,只要轻轻一碰,就站立不稳,因为他的那条病腿不起作用!”

“你小子还算机灵!”丁新林指着那个警员夸道,这话让其他三人听着,却比批评还要难受。

“丁队的眼光,真毒!”那个被夸的警员伸出大拇指,脸上荡漾着夸张的表情,“都赶上孙悟空了,火眼金睛!”

“你小子除了拍马屁,还有啥本事?”丁新林的巴掌,抬手就落到警员的身上。他讨了个没趣,低头不再吭气。

警车开进警局,丁新林下车,吩咐道:“连夜去审这三个人。记着,一定要分开审,说不定会审出大问题!”

丁新林说的真准,循循善诱后,还真是大有收获。

其中的一个交代:“房主是他们的头,叫龙哥。他们不干别的,除了倒卖点儿假钞。他们把假钞藏在卫生间镜子后面的密室……至于假钞的来源,只有龙哥知道。”

另一个招供:“晚上没事时,龙哥经常带他们出去遛弯儿,遇到漂亮的猎物,就趁机享受一下。今天,他们在酒吧遇到一个醉酒的女子,只因没有合适的场所,便将她带回。到住处后,龙哥正准备享受,不料有人敲门。为了处理好现场,开门晚了,怕引起怀疑,龙哥就假扮骨折。”

“你们把那个女子呢?”人命关天,丁新林急了。

“藏在卫生间镜子后面的那个密室里……”

“什么?”丁新林蹭地站起,打断了那个男子的话,“那个密室透气吗?”

“这……”嫌犯一脸茫然,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知道呀!”

“快叫120前去救人!”丁新林着急地命令着,心想,假如密室不透气,那个女子可就死定了。

警车带着120急救车飞一般地驶向案发地。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进屋内,打开密室,躺在里面的女子已经深度昏迷。有人伸手试了一下鼻息,还有点儿气。他们赶快给她吸上氧气,抬着她急匆匆地上了急救车,飞快地向医院驶去。

车上,急救医生搭上听诊器,数了数心率和呼吸,又拿着手电筒,看了看她的瞳孔,惊呼:“快!病人情况非常危急!”

急救护士拿起电话:“喂!急诊科,有危重患者马上就要送到,请做好急救准备!”

120飞奔着开进古城医科大附属医院急诊科,接诊的医务人员已在车下等候。大家推着急救车,一溜烟地往抢救室跑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女子基本上脱险,但始终昏迷不醒。看着仍在昏睡的患者,急救人员感慨:“真是命不该绝!要是我们再晚一点儿,估计她就不行了。”

回来复命的警员报告:“女子已送到医院,但一直昏睡不醒。”

“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候,醒来时尽快查明身份,以便通知她的家人。”丁新林打发警员下去休息,自己疲倦地把头往沙发上一靠,晕晕乎乎地就睡了过去。

“叮铃铃……”一串刺耳的电话铃把他吵醒。

又有啥事儿?丁新林揉着睡眼,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电话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刻起了变化。我没看错吧?他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没错,是刘芸打的,心顿时一沉:老婆可从来不在半夜给他打电话呀。

“老丁呀,急死人了!”刘芸着急地埋怨他,“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怎么一个都不回?”

“你给我发短信了?”丁新林一怔,头脑瞬间清醒了,“今晚一直忙活,没机会看手机!”他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解释完,担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八点多钟,笑笑的老公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她。我想他们可能闹别扭了,笑笑故意躲着不见他,可到了后半夜,我打电话到她家一问,她还没有回来。”刘芸很着急,声音都有些颤抖,“老丁,赶快让你们同事帮着找找吧,这么晚了,千万别遇到什么危险!”

“知道了,我这就让大家帮着去找!”丁新林正准备挂电话,突然联想到刚才的审讯,就顺口说,“今晚我们办案子,抓了三个嫌疑犯。据他们交代,几个小时前,他们在酒吧劫走了一个女子,带到范东村准备施暴未遂,就将她藏到密室。刚才120将那个女子送到古城医科大附院急诊科抢救,现在还昏睡不醒……”

“她会不会是笑笑?”刘芸打断了老公的话,“你看见那个女的了没?”

“没有呀!我在这边忙着审案子。”

刘芸急得吼了起来:“那你还不赶快去医院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笑笑?”

“是!老婆有令,我立刻就去!”丁新林挂了电话就往出走。他刚把电话揣到兜里,刘芸又打了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记住了!无论是不是笑笑,你都赶快给我回个电话!”

丁新林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停好车,刚跑到抢救室门口,刘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人是不是笑笑?”

“我刚到,还没进抢救室。”一路小跑,丁新林喘着粗气。他举着电话冲到病床跟前,表情立马僵住:幸亏营救及时,要不然脸可就丢到太平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巴直咂:“我咋说你这乌鸦嘴!”

“真的?”刘芸的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手机咚的一声掉到地上。她拍着胸口,捡起掉到地上的电话,郑重地强调:“你可看清楚了。”

“我还没老呢,眼睛不花!”

刘芸意识到事态紧急,赶快给杜明威打电话:“小杜,笑笑找到了。”

杜明威急切地问:“她在那儿?”

“古城医科大附院急诊科。”刘芸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她昏迷了!”

“什么?”杜明威踉跄了一下,靠在墙上,“我这就去……”他抓起车钥匙,撒腿就往外跑。

杜母心中一沉,难道真的出了大事?她关心地冲到门口,朝儿子的背影高喊:“明威!出了啥事?”

“你和我爸看好蛋蛋就行。”

杜明威答非所问,杜母的心就变成了一锅沸水,翻腾着静不下来。杜父一脸疑虑,他实在不明白,这方笑笑怎么突然就彻夜不归,难不成遭人绑架?

冲进急诊室,杜明威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方笑笑。她昏睡着,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走到床前,望着老婆憔悴的容颜,杜明威心疼地掉下了眼泪。他弯腰爱怜地抚摸着老婆的脸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深情地握着,似乎稍一松开,她就会变成蝴蝶,飞了。

“小杜,笑笑怎么样了?”刘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还没醒呢!”杜明威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芸本想责备杜明威,但听他说话的声音不太对劲儿,就把到了嘴边的词全都咽了回去。

“昨天下午,我要去单位接她,她不让我接,说是加班,要晚点儿回去。”杜明威回想起昨天下午的情景,越想越觉得懊悔。视野开始朦胧,刘芸的脸变得模糊不清,他用力挤了一下眼睛:“刘姐!你是笑笑的知心人,她有没有告诉你,最近是否遇到什么烦心事?”

刘芸瞪大眼睛看着杜明威,咽了口唾沫,强压住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在心中骂道:虚伪!她的烦心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杜明威发觉刘芸的表情带有敌意,人就像掉到云雾里:“刘姐,你这是……”

意识到自己失态,刘芸赶紧更换表情,蜻蜓点水地反问:“你是她爱人,难道就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杜明威拧紧双眉,沉思了一阵儿,茫然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呀!”

真是人不可貌相!

刘芸咬了咬牙,这杜明威一副谦谦君子摸样,没想到只是一副皮囊。人心隔肚皮!她在心里为方笑笑叫屈,却用熟人唠嗑的语气,轻描淡写聊起往事:“两个月前,和你一起到古城医科大附院产科去的那个女的是谁?是不是你们家亲戚?好像杜阿姨那天也去了。”说话时,刘芸的眼睑微微下垂,目光注视着病床上的方笑笑,但余光却扫着杜明威。

内心的伤疤被人挑破,杜明威感到隐隐作痛。

有鼻子有眼,刘芸怎么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晰?难不成她早已知情?杜明威在心里叹气,敢情这些天他辛苦努力的保密工作,全都是自欺欺人!

真正的防线早已决堤,再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义?杜明威缓缓地抬起头,用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刘芸。她既然清楚那天的事情,又能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点得恰到好处,显然,她是个聪明的人。

“刘姐!那天的事,我对不起笑笑!”杜明威无奈地说着,语气却很真诚。他知道,要想呵护他和方笑笑的爱情,就离不开刘芸这个聪明人的帮助,而只有真诚的人,犯了无奈的错误时,聪明人才会帮你。

“一时的疏忽可以谅解,但可恶的是,有些人表里不一!”刘芸翻了个白眼,说话字字如针。她最讨厌虚伪的人。

“两个月前,一次商务谈判时,我喝多了,以为旁边的人是笑笑……”杜明威很伤感,低垂的眼睑把目光压成一道细线,除了方笑笑,里面没有任何人,“我一直都想向她坦白,但又怕她知道后,会伤心!”

“所以你就选择了隐瞒?”刘芸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其实,隐瞒比坦白更让人痛苦!”杜明威哀婉的眼神,如水一般流到方笑笑的脸上,化作柔情散开,“我一直认为,这种错误,坦白了,两个人痛苦,隐瞒的话,只有我一个人难受!我不想伤害她,因为我爱她胜过爱自己!”

“可是,不成功的隐瞒,会是什么结局?”杜明威正在那儿伤感,躺在病床上的方笑笑突然开口说话。

“你醒了!”俩人一惊,同时向方笑笑靠近,一边一个站在病床旁边,关切地问,“你感觉怎样?”

“还可以!”方笑笑无力地睁开眼睛,目光很空,没有一点儿内容,“就是全身没劲儿,头有些晕!”

“我对不起你!”爱抚着老婆的瘦手,杜明威的双眸写满了悔意,“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对自己。”看着爱人受罪,他的心会碎!

“我不怪你!我不该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方笑笑回想着昨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拧紧双眉,思维还是漏掉了一块儿,怎么也连不起来:“我怎么在这儿?我明明记得,我在酒吧喝酒……”

杜明威和刘芸四目相对,不知该从何说起。告诉她真相,这未免太残忍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视感情为圣洁的她,将怎么看待这段经历?

“昨晚你喝多了,回不了家,碰上老丁他们查夜,见你一直昏睡,就把你送到这里!”刘芸说了个善意的谎言,给杜明威使了个眼色。

“哦!”方笑笑感激地望着刘芸,“多亏你们家老丁了,改天,我得好好谢谢他!”

“咱们谁跟谁,你还跟他客气!”方笑笑已经醒来,刘芸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转身告辞。

送刘芸出去,杜明威真诚地恳求她:“刘姐!我知道自己有罪,笑笑那儿,还得仰仗你!”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刘芸停下脚步,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扫视着杜明威,“到是你,可得把隐患清除彻底!”

杜明威拱拱手,点头就像捣蒜。回到病房后,他俯身问方笑笑:“你想吃点儿什么?”

方笑笑摇头,平静地看着天花板:“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杜明威直起身,目光洒向地板。他用脚尖在地上沿了沿,伤心地说:“还用回答吗?事实胜于雄辩!”

“这不是结局,只是序曲,当然,”方笑笑有些虚弱,一口气说不下来,“何去何从,只能看你自己!”

一股凉气从后背袭来,淹没了全身,血液都快结冰了。杜明威赶紧趴到老婆跟前,深情地表白:“处理问题的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方笑笑无力地闭上眼睛,她觉得很累。

杜明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晚,我往家走,可走着走着,头就开始发晕。等我走到小区门口时,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我使劲儿地眨了很多次眼睛,确定那个人影就是你。”二十五只老鼠爬进他的心里,用爪子无情地抓着,鲜血淋漓!

“后来呢?”方笑笑声音很轻,表情就像睡着了,内心却如涨潮的海水。

“我就倒在了你的怀里。可醒来时,我却躺在路蓝的床上。”杜明威双腿发软,差点儿坐到地上。他用手撑到床边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抚了抚胸口,“我本想打发她走得远远的,可她却哭着向我保证,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她求我不要赶她走。”

“可还是发生了,至少她怀了你的孩子?”方笑笑睁开眼睛,伸手拉老公在床边坐下。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杜明威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有鼻涕要流下来,“我们去三亚度蜜月时,路蓝找老妈说她怀孕了。”

那天深夜神神秘秘的电话!方笑笑如梦初醒。

杜明威爱抚着老婆的秀发,无奈地解释:“留下那个孩子,全是老妈的主意!”他知道这件事会伤老婆的心,但事实不得不面对,“我之所以向她妥协,是因为胎儿已经成形,此时做人工流产风险太大。”

泪水在方笑笑眼中徘徊,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评价婆婆出的这个馊主意?内心翻江倒海,好好的日子,怎么眨眼就变成了烂摊子?她蹙着秀眉,痛苦地陷入了沉思:从僧人的出现,到刘芸的巧遇,难不成会有人在背后设局?

“老公!你不觉得,这一切,有点儿问题?”方笑笑咬着嘴唇,脸上带着疑虑,“路蓝怀孕,为什么不告诉你,却偏偏告诉老妈?你带路蓝去打胎,偏偏就有人给刘芸打电话,让她去那儿采样,把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我也在纳闷!”杜明威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有人要有意拆散我们?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路蓝?”

“那个僧人呢?还有给刘芸打电话的那个人,他又是谁?”杜明威的眉毛,拧成疙瘩,思维依旧是一堆乱麻。

“管他是谁呢!”方笑笑握住老公的手,她太累了,很想放松一下,“只要我们两个人的心永远在一起,我想就是天王老子,他要想拆散我们,也是白费力气!”

杜明威点头,激动地把她搂在怀里:“我太感动了!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我不该隐瞒你。”

“别说了!”伸手捂住老公的嘴巴,方笑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哽咽着,“答应我,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要一个人逞能!记着,无论多大的难题,我们都要共同面对!”

“嗯!我答应你。”杜明威鼻子一酸,感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可你也要答应我,有烦心事时,一定不要憋在心里……我不忍心看你折磨自己!”他闭上眼睛,把脸贴到老婆的脸上,“你说过的,无论遇到多大的难题,我们都要共同面对!”

泪雨滂沱,方笑笑揽住老公的脖子,哭得真委屈!俩人紧紧地抱着,爱意如雨后的彩虹,在心中升起。

方笑笑出院,杜母亲自去接。这几天,一想到儿媳妇的惊险遭遇,她就心有余悸。真是上天保佑,这方笑笑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不光孙子没了亲妈,就连自己的宝贝儿子,恐怕也无法面对。眼下,杜母觉得,安抚好方笑笑才是关键问题。

“笑笑!你受委屈了,妈和明威对不起你!”拉着儿媳妇的手,杜母一脸痛惜,全都是忏悔之意,“我自知没脸请你原谅,但你看在妈这也是为了蛋蛋将来的份儿上,就糊涂一回。哦!就当是妈求你了。”

望着杜母哀求的眼神儿,方笑笑的心头一阵儿翻腾。婆婆抱孙子心急,爱孙子心切,这也是人之常情。唉!她无言地叹了口气,在心里感慨:假如没有那个惊魂夜,我怎么会早产?蛋蛋又怎么会患上脑病?

一想起那个惊魂夜,方笑笑就感到伤怀。人生无常呀!尽管自己和儿子都是那次事件的受害人,但最大的受害者——那个为了保护她们母子的小赵医生,脑部受伤,到现在还分不清父母是谁?

小赵!太谢谢你了,我和蛋蛋,永远都记着你的恩德!方笑笑在心里感谢完小赵,不禁感慨,人活着不容易呀!我们应该善待生命,而善待生命的前提,就是善待自己,也要善待他人。

“妈!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和明威。”既然要善待他人,那就从善待婆婆开始,“当初,我要是听你和明威的话,不去上那个夜班,就不会连累到蛋蛋。”方笑笑张口深呼吸,奇怪,窗户明明开着,怎么还是闷得透不过气。

“还是你明事理!”杜母两眼一湿,两行老泪哗地涌了出来。她疼爱地抚摸着方笑笑的头:“好孩子!妈和明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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