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蚩桀前来报告说:“大哥,轩辕派青阳力牧应龙大鸿率兵,乘木排小船,绕城攻打。”
蚩尤大怒,率人上城督战。这时,应龙对着蚩尤喊道:“蚩尤老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蚩尤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为了给你准备这样一顿大餐,我一万将士风餐露宿,流血流汗,历经一个多月,才完成了对碧玉潭水的筑坝截流工程。现在看来,这些苦我们没有白吃,力气没有白出,你老小子就在这里等死吧。哈哈哈……”
蚩尤气得鼻子都歪了。下令:“放箭。”霎时,箭如雨下,应龙见状,大笑着率人将船划走了。
此时,雨还在下,水位还在不停的上涨,但离城头还有二丈多。玄葑对蚩尤说:“黎公,现在看来果是轩辕蓄水淹城,不过,我们这城高墙厚,还可支撑一段时间,就怕这时,若轩辕向东夷三苗进攻,我们不能及时救援,他们会不会大败而走呢?”
蚩尤上城看了看周围的形势,对玄葑说:“玄先生,放心吧,你看,这样的情形,我们不能出城,他轩辕也没有办法全力进攻我们,滔滔洪水,将我们与轩辕隔开了,他们也是只能用小股人马前来骚扰罢了。我们还是在此安心等待洪水退去吧。”
玄葑对蚩尤说:“纵然如此,但此处属险地,黎公您也不能在险地呆太长时间。况且城中有数万居民,时间长了,粮食就是一个大问题。因此,我想黎公,还是先行组织城中居民陆续撤离为好。”
蚩尤低头沉思了一会,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向城外望去,四顾一片汪洋,滔天洪水将蚩尤城围在当中,就像一座孤岛,城外的那些村寨,已全部淹没在了洪水之中,可怜那些军民,已经在水中浸泡了一天,毫无抵抗能力,在应龙和力牧的进攻下,大部分成为了俘虏,那些拼命抵抗的,很快就被斩杀于水中。蚩尤心中悲痛万分,但却无能为力,滔滔洪水,他们没有木船、木排、竹排,只能在城头看着水中的九黎军民一个个被炎黄联军捉回涿鹿城中。蚩尤眼中含着泪,转身问玄葑,“玄先生,你可有撤出城的妙法?”
玄葑说:“现在城中仅有的材料,就是民房了。要想撤出城去,只有将民房拆掉,扎成木排,将军民运送出去。”
蚩尤呜咽着,对玄葑说:“好吧,这些工作就交给先生去办吧。”
玄葑立刻组织军民拆房,到下午,他们用拆下的木椽捆扎成许多个木排。玄葑来向蚩尤汇报,并询问第一批撤走的人员安排。蚩尤说:“先生辛苦了。先让妇女和儿童走吧。这是我九黎族的希望。”
见蚩尤情绪低落,也想让蚩尤独自安静一会儿,玄葑应了一声,就准备转身出去。
蚩尤又说:“玄先生,让你费心了。一会儿他们走时,最好利用夜色悄悄地走,还要派兵士保护他们。东边高阜之处就是风伯的大营,那里距离最近,最好先让他们到那里,顺便通知风伯,让他接应以后的人员。”
玄葑眼中含着泪,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由于连日暴雨不停,涿水水位日夜上涨,蚩尤城外水位连日上涨,第三天傍晚,蚩尤城的东南角在洪水浸泡下坍塌了,滔滔的洪水顺着缺口涌进城中。原来,蚩尤城在修建之时,蚩尤担心轩辕由西南北三个方向进攻,对这三个方向城墙的施工,质量要求很高,在东面城墙的修筑时,为了赶时间并没有夯结实,结果在洪水的浸泡下,轰然坍塌,洪水汹涌而入,城中尚未撤出的数万军民,马上面临灭顶之灾。蚩尤立刻下令,加快拆房扎木排的速度,尽快组织军民撤出蚩尤城。
城墙坍塌了,立刻就被城外的炎黄联军发现了,马上就有人向黄帝报告了。黄帝也加快了砍伐竹子,捆扎竹排的速度,并将所有能用的木排、竹排和船只调动起来,组织军兵向蚩尤城进攻,防止蚩尤逃走。
眼见黄帝大兵压城,玄葑蚩桀立刻向蚩尤报告,并要求蚩尤尽早离开。蚩尤说:“九黎到了中原已有千余年了,从未有如此的大败。这次失败,罪在蚩尤,就让蚩尤一人承担吧。我蚩尤要与城共存亡,以谢九黎民众,也向列祖列宗谢罪。”
蚩桀放声大哭,对蚩尤说:“大哥,九黎可以没有我蚩桀,但不能没有大哥你呀。就是谢罪,也应该由我蚩桀向列祖列宗谢罪,是我没有发现轩辕蓄水的毒计,而让九黎受些灭顶之灾。这一切皆因我而起,我留在城中,牵制轩辕,掩护大哥你撤退。”
蚩尤厉声说:“我蚩尤是大家推选的黎公,就当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还争什么!”
玄葑说:“黎公,您处处为九黎全族着想,玄葑深感敬佩。但黎公应该想到,当初九黎东夷三苗联盟北伐涿鹿,黎公您是盟主。三族结成联盟是在黎公您统帅之下,来涿鹿为炎帝神农复仇的。而今大仇未报,您身负使命尚未完成,一旦失败,不光九黎全族面临灭顶之灾,东夷三苗数十万将士也将死无葬身之处。因此,黎公,您一身的安危,关系全联盟的存亡。黎公,为了全联盟,您也应该先撤出城,以图东山再起。”
蚩尤还要再说什么,蚩桀立刻大吼一声,“来人,将黎公架上木排,送出城去。”立刻黎杰、黎枭、黎弼率领数十名九黎勇士进来,不由分说,上前架起蚩尤就出了门,上了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