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和句龙被关押在黄帝大营之中,直到晚上,也没有人来过问他们。半夜时分,祝融又冷又饿,再也睡不着了。看看天快要亮了,心里想着若是黄帝不同意议和,矾山之上的数万人粮食将尽,定会魂丢他乡,姜氏族就将祀绝宗灭,不禁老泪纵横。过了一会儿,猛然心生一计,放声唱到:
“巍巍昆仑兮,高万仞,
滔滔河水兮,滚滚东流。
巍巍昆仑兮,我灵山,
滔滔河水兮,育我华夏。
皇皇先祖兮,世居于斯,
艰苦创业兮,恩泽寰宇。
佑我华夏兮,繁荣昌盛,
水草茂盛兮,牛羊强壮。
土地肥沃兮,五谷丰登,
风调雨顺兮,福祉永存。
华夏子孙兮,感怀祖恩,
世代和睦兮,永为兄弟。”
歌声深情激昂,荡漾在黄帝营中。刚开始仅有祝融一人歌唱,一会儿,黄帝营中就有多个军营同声相和,歌声传至山顶,炎帝神农氏营中也唱了起来,一时间,山上山下全成了歌声的海洋。原来,这首歌是少典族祭祀祖先时所唱的祭歌,炎帝神农氏部落与黄帝氏部落的所有人全都会唱。
歌声传到黄帝大帐,黄帝刚开始听了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以为是自己的兵士在歌唱,等到山上山下歌声连成了一片,有士卒进来禀报说是祝融在带头歌唱,黄帝猛然意识到这是祝融在绞尽脑汁,为议和在争取人心。立刻命令常先传令容成和姬知进来。
一会儿,容成与姬知进了大帐,见过礼之后,黄帝命为二人看座,说:“本想等明天早上再告诉祝融,同意与炎帝议和,但现在大家看山上山下已成了歌的海洋,容成姬知,你们两人现在就去与祝融商谈议和之事吧。”
“黄帝,”容成开口问到:“这议和的条件是什么呢?”
“其他的条件你们与祝融去商谈吧,但是有两条不容改变,第一,炎帝神农氏必须到远离黄河的长江以南蛮荒之地,少昊鸷蚩尤也必须率现在所部与炎帝同往;第二,句龙留在涿鹿为人质,不许再回到炎帝神农氏营中。”
“那少昊鸷蚩尤所率的东夷九黎部落尚在黄河以北的族人……”
“不用担心,我们另外在其族中选人去管理他们。”
姬知忙说:“黄帝,东夷与九黎民风强悍,争斗不断,就是他们自己族人都难以控制,我们外族人怎能深入其中而令其服从呢?还请黄帝三思,最好是从其族人中选择人选,只要他们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就行。”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你们看选谁合适呢?”
容成道:“东夷人中长老风清德高望重,处事公正老练,深得东夷人心,东夷就让风清管理吧。”
“风清的为人我也久闻其名,就用他吧。那九黎呢?”
“九黎人中,尚未想好可用之人,还请黄帝斟酌。”
姬知说道:“黄帝,九黎人生性刁蛮,很难在其中选得老成持重之人,那能否让祝融留在中原,管理炎帝及九黎所遗部落呢?”
容成说道:“祝融虽说老成持重,但年事已高。炎帝神农若远去蛮荒之地,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中原之地,世代居住的炎帝裔民的管理,祝融是最好人选。如若再让其兼管九黎人众,是否妥当?一来怕他精力不济,二来不能不担心其尾大不调,以后仍是我姬氏的心腹大患。若如此,不是有背于黄帝您的良苦用心吗?”
黄帝想了一会儿:“你们可曾听说过九黎前黎伯黎灵?”
容成说:“黎灵倒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他在任黎伯之时,励精图治,与四邻和睦相处,休生养息,使九黎强盛壮大,深得九黎人民爱戴。只不过黎灵年事高后,精力大不如前,在公推黎伯大会上,自己提出不再作黎伯,九黎人后来才推举蚩尤为黎伯的,但黎灵还是九黎的长老。自蚩尤被推举为黎伯后,看到九黎强大,野心大增,自作主张改称黎公,四处扩张,吞并弱小部族。听说为此黎灵还以长老的身份谏诤过蚩尤,为此二人闹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可惜啊!”
姬知说:“关于黎灵我倒听说蚩尤慑于他的威望,并未敢将他杀害,他还是九黎的长老,只不过他被蚩尤软禁在黎山,对外称是他潜心天道,钻研历法,为黎民造福。”
容成这时说:“黄帝,既然如此,那就让黎灵为九黎主黎伯,以分化蚩尤势力。”
“那就按你们所说的办吧。”
矾山之上,炎帝神农氏独自闷坐大帐之中,想着数万将士身陷绝地,忧心忡忡,夜不能寐,直到午夜已过,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忽然被一阵歌声惊醒,仔细一听,才发现山上山下都在共同歌唱,炎帝神农氏心中异常惊讶,弄不清怎么回事。当听到“华夏子孙兮,感怀祖恩,世代和睦兮,永是兄弟”时,心中猛然一震,想到姜氏与姬氏本是同根同宗,但自己却听信蚩尤少昊鸷的谗言,举兵北伐同宗,反落得兵败被困,面临宗灭祀绝的危险。若是黄帝不念同根同宗之情,那时将是玉石俱焚,自己命丧他乡倒也罢了,又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面对数万将士的英灵?如何面对中原数十万姜氏父老及遗霜遗孤?此时的炎帝后悔万分,为了姜氏一脉永存,个人的荣辱早已置之度外,只要能将这数万将士带出绝地,已经成了他最大的愿望。
黎明,祝融一个人回到了矾山,向炎帝神农氏禀报了黄帝宽恩仁厚,念及同宗同根之情,不忍将姜氏赶尽杀绝,已同意议和,但炎帝神农氏必须率领现在矾山之人到长江以南蛮荒之地,少昊鸷蚩尤也必须率现在所部与炎帝神农同往那里。而空桑将由火正祝融管理,东夷将由长老风清为新任少昊,居于穷桑管理(后称少昊清),九黎由黎灵为黎伯。炎帝此时一心只要救数万人的性命,便长叹一声,“轩辕这一招够狠毒啊!这是要分化瓦解我部落联盟啊!”说完便老泪纵横,涕流不止。
祝融见此情景,也是泪流满面,“炎帝,我们长驱千里,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兵陷绝地,除议和外无路可走,我们这是为了保全华夏姜族的血脉,就是列祖列宗也是不会责怪我们的。”
已有许多将领知道与黄帝议和的消息,他们齐聚在炎帝神农氏的中军大帐之中,无不义愤填膺,刑天更是大叫不已:“大丈夫死则死尔,奈何要卑躬屈膝、苟且偷生。要去蛮荒之地,你们去,我刑天死也不去那不毛之地。我刑天现在就单骑闯一闯他轩辕大营,看看轩辕倒有多大本事。纵然不能取轩辕首级,也要把轩辕大营搅个天翻地覆,要让轩辕知道我炎帝神农氏营中不都是酒囊饭袋。”
少昊鸷也跟着喊到:“对,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们与黄帝大战一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与轩辕拚了!”
榆罔这时冲进大帐,猛地跪在炎帝神农面前哭诉道:“爷爷,决不能与轩辕议和啊。我父尸骨未寒,我与轩辕有杀父之仇,轩辕与您有杀子之恨,您怎能与仇人议和!我们尚有三万多将士,让他们拚死保您冲出重围,我愿率全族铁血将士与轩辕血战到底。”说完站起身来,抽出腰间镶有宝石的骨剑,面向众将:“与轩辕拚了。”
“与轩辕拚了!”大家齐声道。
看到如此群情激昂的将士,炎帝神农氏老泪纵横,呜咽着对大家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勇士。你们随我神农东征西杀,从未经过如此大败。这是天要亡我神农氏啊!前天,我大军尚士气如虹,所向披靡,杀得轩辕溃退千里,直逼涿鹿城下。眼看就要成其大功,即日搬师,你们也可与父母妻子团聚了。谁曾想风云突变,轩辕先是火烧粮草于荆棘坳,后又以猛兽为军,败九黎于沙砾沟,现我大军被围矾山,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受困于此,身陷绝地。各位都是能征惯战的勇士,使各位的英名蒙羞,是我对不起大家啊。”说到这里,炎帝神农氏已是泣不成声,众人见此情景,也是大哭不已。一时间,矾山之上,哭声一片。
过了一会儿,炎帝止住了悲声,“是我害了大家,但我不忍心看着你们白白地去送死。大家若逞血气之勇,我们是可以与轩辕决一死战,倒也痛快。但大家可否想到,目前我族中精英损失大半,在我们每个人的肩上,不仅仅只是我们个人的荣辱,还有振兴我华夏姜氏族的重任。列祖列宗在看着我们,也在期待着我们。指望着我们延续我华夏姜氏族的血脉,期盼着华夏姜氏族的重新崛起;还有你们的父母妻子,也在盼望着你们早日归去,合家团圆。希望大家都以华夏姜氏族的利益为重,保全我华夏姜氏族的种子。”
听到这里,许多将领都低下了头,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但是刑天还在咆哮不已:“士可杀不可辱,我刑天就是战死沙场也不接受与轩辕议和。”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蚩尤说道:“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目前情况下,我们就是与轩辕硬拚一场,结果将是我们伤亡更加惨重,甚至全军覆没,但却还是不能报仇。与其如此,何不暂时与轩辕讲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这些勇士尚在,十年二十年后,我们将会再次强大起来,那时再与轩辕争夺天下,以报今天的大仇。”
“唉。”榆罔仰天长叹一声,丢下了手中的骨剑,双手捂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炎帝神农氏氏悲伤地看了看众人,低着头对祝融说:“你去回禀黄帝,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只要我姜氏一脉能够延续,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炎帝环视了一遍众人,没有看见句龙。忙问:“句龙呢?”
祝融老泪纵横,“炎帝,句龙被黄帝留作人质,现恐怕已被送往涿鹿城了。”
“多么好的孩子,都是我害了他呀!今后将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受尽苦难了。我怎么这么没用,真是老了,没用了。”
“炎帝,不必为他难过。这也是他作为姜氏子孙应尽的义务。您为了全族的利益都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他为全族人吃一点苦又有什么可说的。”祝融流着眼泪说:“炎帝,这里依然是险地,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黄帝的条件,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禀黄帝,我们尽快离开才是上策。”
“那你就快去禀报黄帝吧。”
祝融立刻回身出了大帐,下山赶向黄帝大营回话去了。其余的人看到炎帝神农的心情不好,知道结局已无法改变,也悄悄地出了大帐,回到了各自的营中,做好撤离的准备。
蚩尤急匆匆地进了大帐,“炎帝,陶正宁封病了。看情况病得不轻,两天前巫咸已诊断过了,开了两服药,但效果不好,今天好象有加重的迹象,刚才又昏过去了。”
宁封先是九黎族的陶正,在九黎部归炎帝联盟后,神农氏又任命他为部落联盟的陶正。宁封为人耿直,技术又好,深受全联盟人的爱戴。炎帝神农闻言,一名医者的良知立刻让他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马上随蚩尤来到了九黎大营。仔细询问过宁封的病情后,又为宁封诊过脉后,他对蚩尤说:“黎公,宁陶正的病是劳累过度,而致身体极度虚弱,我为他开几服药调理一下,但他更需要静养。唉……,在这兵慌马乱之时,怎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啊。”
蚩尤说:“炎帝,这宁陶正可是我九黎族甚至整个部落都不可或缺的人才呀!在我九黎族中,宁陶正深受拥戴,是我蚩尤的强有力的助手;对我们整个部落来说,宁陶正的制陶技术也是我们大家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炎帝,您可一定要将宁陶正救活呀。”
神农说:“放心吧,黎公,宁陶正眼下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蚩尤说:“炎帝,由阪泉到江南,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路途颠簸,如何能让宁陶正静养,让他的身体复元啊?”
神农神情凝重地说:“我何尝不知宁陶正对我们的重要啊。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回去的路上,尽量照顾好宁陶正,让他少受苦。但愿他能渡过这一关,就是我各族人民的幸事了。”
祝融回禀黄帝之后,黄帝也是希望炎帝神农氏能够尽快离开涿鹿,便立刻同意炎帝立刻率兵南撤。并对祝融说:
“为了炎帝能够平安南撤,我还准备沿途派人护送,为你们准备粮草,同时确保炎帝撤退途中不受骚扰。”
祝融心中知道这是黄帝对这数万人马是否会撤退到长江以南不放心,是来监视撤军的,苦笑着也就同意了。
炎帝神农氏率领祝融少昊鸷蚩尤等一路辛苦向南撤退。晚秋时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疲惫的行伍,失神的兵士,像霜打的茄子,在途中如蚂蚁般缓缓而行。看到如此的军容,再想数月之前,大军出发时的雄壮,炎帝神农氏不仅潸然泪下。到了空桑,炎帝神农氏便让祝融留下。本来祝融还想随炎帝神农氏南下,炎帝神农氏说:“你年纪已经大了,就不要再受颠簸流离之苦了;况且空桑是我姜氏族的根本,祖先宗庙所在,千万不能丢了。但空桑地处平原,无险可守,西面的夸父族,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她。只有你坐镇在此,我才能放心。”祝融便留在了空桑。
炎帝神农氏率领少昊鸷蚩尤继续南下,蚩尤率九黎为前部,炎帝神农率大队居中,少昊鸷率东夷断后。黄帝所派葆江贰负燕伯倏等率人远远监视护送。本来就有许多人马经过长途跋涉,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沿途不断有人生病,有人逃跑。过了淮河,突遇大雨,人马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跋涉,患病的人十有六七。炎帝神农只好让队伍停止前进,就地休整,也好为这些患病将士医治。近三万的人马稀稀拉拉的驻扎了几十里长,神农氏不顾年迈,带着巫咸、巫彭及所有弟子每天在各营巡视,亲自为患病将士把脉开药,辛苦万分。
这天,神农来到了蚩尤的前营,只见营中将士个个面含悲色,神农上前询问,一名兵士说:“昨晚子时,宁陶正暴蹶身亡。”神农惊呀万分,“不对呀,前天我来巡营之时,宁陶正是病势沉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怎能暴蹶而亡呢?”回头对巫咸、巫彭及众弟子说:“快,随我进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陶正宁封停放之所。蚩尤也在宁封的灵前守着,此时见神农氏他们来到,立刻上前迎接。神农问到:“宁陶正是怎么暴蹶的?”
蚩尤答到:“宁陶正一路劳累,到这里已是虚弱万分了。前几天的大雨又淋了雨,受了寒,想是阴阳之气交错而不得泄,阳缓而阴急,故暴蹶而亡。”
神农闻后,微微颔首。又问道:“尸体现在何处?”
蚩尤说:“就在里边停放着。”
众人来到宁封尸体旁边,神农氏先为宁封把脉,然后又俯身听了听宁封腹部,并随手解开了宁封的裤腰带,用手摸着宁封的腹部,闭着眼睛,停了一会儿。猛地,神农睁开了眼睛,对巫咸说:“快准备砭石历针。”
巫咸立刻准备好了砭石历针,神农手持骨针对着宁封的百会穴扎了下去,并用手不断轻碾。一会儿,宁封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醒了过来。
神农又说:“快拿热水来。”蚩尤马上派人端来了热水,神农用布醮着热水,在宁封的两胁和腹部热敷。半个时辰后,宁封可以坐起来了。
看到宁封又活过来了,大家欢呼雀跃。神农又开了两副汤药,命人煎了给宁封服了。蚩尤跪倒在地,感激地对神农说:“炎帝对有宁封救命之恩,也就是对九黎有天高地厚之恩,蚩尤在此代九黎及宁封向炎帝谢恩了。从今以后,蚩尤率九黎众人誓死效忠于炎帝。我九黎之人,若有对您心存二心者,天诛地灭。”
炎帝神农氏扶起了蚩尤,转身看着又活过来的宁封,也很高兴,对蚩尤巫咸巫彭他们说:“宁陶正的病,乃是身体虚弱,再遭大雨淋体,于是邪气畜积不得泄。昨晚子时,乃是阳气上升阴气下降之交,却以阳入阴中,是以阳脉下遂,阴脉上争,会气闭而不通,阴上而阳内行,上有绝阳之络,下有破阴之纽,破阴绝阳,故形静如死状。百会乃阴阳经脉之交会也,我以针刺百会而令阳气上升,于是他就能苏醒过来,再以热水敷其丹田,也是助其阳气上升,阳气上升则阴气下降,于是他能有了意识。现在宁陶正还需要静养二月,才能彻底康复。”
巫咸说:“炎帝见识高明,我等不及也。万民有您庇护,也是天下苍生之幸。”
此时,宁封喝了汤药,脸上也微微泛了红色,便强打起精神要起来,神农见状立刻上前制止,慈爱地说:“宁陶正,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现在还不能起来。快躺下。”
宁封热泪盈眶,强撑着对神农说:“炎帝对宁封有再生之恩,宁封就是为炎帝肝脑涂地,也不能报大恩的万一。”
神农说:“宁陶正,报恩就不必说了,还是先静静地养好身体。到了江南,万民还需要你制作的陶器生活呢。”
越过长江,到了豫洲以南的蛮荒之地,来到了洞庭湖流域。炎帝神农氏率领姜氏族居住在洞庭湖畔。少昊鸷蚩尤也率东夷九黎之众,在附近各自寻找居住场所,开垦土地,放牧牛羊,休生养息。沿途有不少的士卒不愿离乡背井,逃回到了老家,只有不到二万人到达洞庭湖边。这不足二万人中,炎帝神农氏族有一万多人,九黎人马有近七千,而少昊鸷东夷人到达洞庭湖边的还没有二千。过了不久,黎灵将九黎将士的家人、风清也将东夷将士的家人历经千难万险,辗转送来,祝融将炎帝神农氏家人及众将士的亲眷也送来了。洞庭湖畔又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黄帝派了葆江贰负燕伯倏等监视炎帝神农氏他们,一直护送过了黄河,看着炎帝神农氏他们过了长江,到了洞庭湖边安置妥当后,才回到了黄河北岸。在黄河北岸驻防了近半年之久,然后葆江贰负燕伯倏率人马又回到了涿鹿。
淳维在接到炎帝神农氏业已战败,黄帝军队已全力回援,而野狼峪关口又难以在短期内拿下,便率领荤粥大军撤回了草原。
自此,涿鹿城又迎来了一派欢乐祥和的太平景象。
##第二卷 励精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