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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重遇马文俊

柳卿不屑地扁扁嘴,根本懒得去答理他,我笑笑解释说:“我是大学化学系的学生,这是我姐,她是大学中文系的在读研究生。我们是今天刚到的,接待人员说这里缺乏师资,让我们明天来报到,我们闲着没事所以先过来熟悉一下环境。”

沈冀北“哦”了一声随口说:“化学系的吗?这么说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不知道你认识吗!”他领着我们来到初二(3)班的教室外面,指着正在上课的一个青年男子说:“你认识他吗?”

我看了一眼,一颗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苦涩地说:“怎么不认识,他是马文俊,当年还住同一个宿舍。”

张克明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打招呼说:“原来你真的是大学的学生,欢迎你回来!你看现在人员混杂,又没有建材修筑围墙,为了这些孩子能够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念书,我们也费了不少心血。”

我宽容地点点头说:“我明白现在正处在最艰难的时期我,们这次回来也是想找份工作尽一点自己的力量。”

沈冀北赞赏地说:“我们学校就缺少想你这样的大学生,嗯,这样吧,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张校长你继续巡视,我带他们到校园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顺便介绍介绍情况。”张克明向我和柳卿点点头,倒背着双手走开了。

沈冀北一边领着我们向后勤区走去一边介绍说:“我们这所学校是一年前才建起来的,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开设语文、数学、科学、体育四门课,一周上四天半,学生多老师少,教学和生活条件都不好非常艰难。正处在一个特殊的时期,这些困难我们只能自己克服了,再苦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习,将来的建设要靠他们的!”

柳卿打量着破旧简陋的教师宿舍和食堂,再回头看看崭新的教学楼心中若有所思。我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嗯嗯啊啊敷衍着沈冀北,心里却想:“这些年没见马文俊的样子倒没有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秦晴和刘夕在不在这里?四眼,侯嘉伊她还好吗……”

来到一座低矮的砖房前,门楣上钉着一块小木牌,上面用黑墨水写着“校长室”三个中规中矩的隶书,是沈冀北的笔迹,风吹日晒字的颜色已经褪得七七八八,费了一番劲才辨认出来。沈冀北把我们让进屋里,我四下打量着,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而已,虽然简陋,但擦拭得非常干净。

我们就坐在床沿上,沈冀北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茶都没一杯,喝点白开水吧。”他寻了几只半新不旧的玻璃杯出来,倒了两杯温开水放在桌上,问起我们的情况,我就照着上午说过的瞎话又掰了一通。

沈冀北沉吟了一会儿,把学校的困难提了一下,经费短缺师资匮乏伙食和住宿条件又不好,然后问我们愿不愿意留下来任教,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勉强。

我正想找一个地方安身,但又不想牵绊得太死,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于是我推脱说:“这当然很好,我们愿意留下来,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当教师的经验,一开始最好课务安排的少一点,让我们慢慢熟悉起来,不要耽误了学生的前途。”我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沈冀北当场就答应下来,他找出几本低年级的课本让我们回去后先看起来,等明天来正式报到后再安排具体的工作。

尽管这次谈话很顺利,但沈冀北凭着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仔细回想着会面的每一个细节,终于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柳卿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不符合常理,怎么可能年少的弟弟做主,而当姐姐的一点主见都没有呢!他决定找机会向马文俊了解一下情况。

我和柳卿走出了校长室,远远地望见一个员工用力摇着铃铛,提醒老师和学生已经下课了。柳卿长长舒了口气皱起眉头说:“我们真的要留下来教书吗?我可不想跟人类打交道!”

我说:“好歹先找个安身的地方,过一阶段再说,妖怪大军一旦向这里发动进攻,学校就没办法正常上课了,敷衍个几天,别惹人怀疑。”

柳卿随手把沈冀北给他们的教科书翻了几页,简体字的课文对她来说就像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她摇摇头把书塞在我怀中赌气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好好的教什么书,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明天你自己过来吧!还有,我住不惯你们人类的房子,我喜欢森林和河流,闻得见青草的香气,还要没有遮挡的天空!”

我为难地搔搔头说:“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你先把这些书带回去,我要跟老同学聊聊,晚上再带你去找安身的地方。”

二人就在校园里分手了,我再次来到初二(3)班的教室前,看见一群稚气未脱的学生围绕着马文俊七嘴八舌问着什么,而马文俊满脸笑容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当年的同学,现在已经是循循善诱的师长了,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好笑又不禁感到心酸。

好不容易等到上课的钟声响起,马文俊腋下夹着课本和备课笔记一边拍着手上的粉笔灰往外走,一抬头看到了我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朝他笑笑说:“你好啊,很久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的声音似远还近,马文俊觉得晕眩,眼眶湿润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他用力抽了一下鼻子,紧紧拥抱着我激动地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

他腋下的课本和备课笔记“啪”地摔在地上,引起了教室里靠窗学生的注意,他们一个个鼻子压在玻璃窗上扁扁的,非常滑稽,你推推我我挤挤你,不明白一向和蔼的老师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我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说:“别这样,你的学生在看呢,别人会以为我们是玻璃的!”马文俊怔了一下,松开臂膀在我胸口重重打了一拳:“从哪儿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生怕影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于是拉着马文俊朝河边走去,随口问他:“你们是怎么离开云罗山的?秦晴她们在哪里?现在还好吗?”

马文俊顿时记起了当初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讪讪地说:“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们在山坡下现了侯嘉伊的尸体,她脖子上有牙印,全身的血都被吸光了。大家说,那是你干的……”

“后来你的一个朋友叫龙奇战的人来了,他说一切都是僵尸王惹的祸,四眼已经死了,留在他身体里的是侯嘉伊的魂魄,他还说了很多你们的事,可是大家怎么也不肯相信。大家都很害怕你,投票表决一致拒绝你回来。对不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一年我一直很内疚,不是你干的对不对?大家对你有偏见,是冤枉你的!”

我的嘴里一阵苦,原来龙奇战一直替我隐瞒着,把罪名推在僵尸王的身上,我感到心头隐隐在作痛。

马文俊继续说下去:“后来我们在观音洞里又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偶尔有妖怪来骚扰,龙奇战用法术就打了,他一直都很奇怪怎么都是低级的树妖鬼魂什么的,那些法力高强大妖怪不知到哪里去了。嗯,他人虽然不错,就是有点不合群,平时除了跟秦晴还说上几句话,别人都爱理不理。他没日没夜地修炼法术,大伙儿都有点疏远他。”

“再后来,终于等到了解放军的救援船,你高中时的同学蔡小虎也在上面,他说是你指引他们来云罗山搭救我们的,原来,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

马文俊停了停,深深吸了口气“蔡小虎说起你去追杀那些三头怪兽一去不回,我当时就有不详的预感,以为你会碰到什么不测。”

我勉强微笑了一下说:“那一趟的确是惊险万分,差点就被困在山洞里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被转移到难民营里住了大约两三个月,有政府的救济,日子比先前好多了。洪水慢慢退了,龙奇战陪秦晴和刘夕去城中心,我们这些外地学生结伴回了一趟老家,真惨,什么都被冲得一干二净,房子农田父母亲戚找不到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回到这里……”

马文俊呆呆地望着碧绿的河水沉默了良久,才苦涩地说:“生活比我们想像的要艰苦得多,重建城市一切从零开始,缺经费缺技术人员缺建材和劳动力,中央虽然拨了不少专用款项,但要把废墟变成都市,光有钱是不够的,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我们这些外地学生读了半吊子书,要关系没关系,要技术没技术,要能力没能力,什么都不会只能在工地上搬砖头,编织箩筐打些零工糊口。不过有政府的补贴,能吃饱饭有个地方睡觉,这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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