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得有多辛苦，多么强大的毅力。
同样身为男人，可是郑皓轩却不得不为他的这种精神而佩服。
面对他所说的话，郑皓轩则没有放在心上，相反有些犹豫。
欧阳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又补充了道：“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相信，但人不能光看表面上的事物，大多时候我们得用心，才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说完，欧阳又干咳了几下，然而李姐则递过来更多的纸巾。
只是这次吐出来的血，要比上次多，鲜血直接就染红了好几张白色的纸巾。
郑皓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是胆战心惊的感觉。
两人都同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欧阳一个虚弱的身子里居然能够吐出这么多血！
“欧阳，你别睡，我出去给你弄点儿东西吃。”都到了这个时候，欧阳自然是吃不下东西的，可李姐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冲了出去。
等郑皓轩追出去的时候，只见李姐正背对着自己，肩膀也在不停地颤抖。
这个时候，无论换做是谁都能够感受到她心底里的忧伤。
其实她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想必没人能够知道她的苦。
“李姐，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走到李姐身边，用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忽然觉得那个位置冰凉无比，哪怕是穿着衣服都能够察觉出来。
没由来的心伤，郑皓轩还是看到李姐这样。
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在他看来，李姐一直都是个女中豪杰。可没想到，终究还是被情所困。
试想当年，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情，恐怕也不会执着到现在。
叹了口气，陪着李姐坐在一起，而房间里的欧阳则是重新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的心无比寒凉。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他嘲笑着自己，苍白的唇有些难看。
忍不住再次干咳了几声，他才闭着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真的好累，如果可以真想快点儿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本来就该不在人世的，只是因为挂念的太多，才导致了如今的场面。
“生老病死其实很正常，我们谁也逃不过。”
“老爷，你知道么，我爱他……”抬起头，李姐含着泪水说道。
郑皓轩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只是一直都没有揭穿罢了。
可既然到了这个时候，郑皓轩也只能点了点头。
李姐停顿了，继续说着：“我们是在八岁的时候投靠师傅的，在此期间我们并没有任何瓜葛。师傅的徒弟众多，我那时又是刚入门的，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好。其他师兄嘲笑我，也只有他站出来帮我说话。”
李姐的眼神很坚定，傻傻地看着地面，像是在静心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郑皓轩不忍心打扰，只能作为一个聆听者旁听。
他知道，李姐能够当着他的面把心里话给说出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所以他必须要认真去听，不然也不知道下次会到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还小，我一直都把他当成哥哥对待。直到我长大，才明白这是一种喜欢，后来就转为了爱。我爱他，可是师门有规定，学道的人这辈子都不能成家。那会儿，我记得我很恨师傅。”
“可我不是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们师门只有三个徒弟呀。”郑皓轩忽然想起以前李姐和自己说的事情，和她这次说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为了能将事情弄明白，他决定追根刨底下去。
“师傅的徒弟很多，不过最器重的门生只有三人。我们当中还有个二师兄，只是他从进入师门开始就图谋不轨。听说师傅手中有本武林秘籍，为了的手，他不惜代价伤害师傅。虽然师傅人老了，不过功夫却不弱。”
就连李姐都没注意到，两人这么说着既然就跑了话题。
不过现下，郑皓轩好像对李姐口中所说的那个二师兄有了兴趣。
冥冥中，好像觉得有什么牵连一般，他总是能让自己想到这些事情的发生，全都是因为他。
“怎么了，老爷？”李姐见他陷入了沉思，不明所以然的问了句。
“没事。”起身，郑皓轩让李姐进入陪在欧阳身边，而自己则进入了房四合院里的大房。
走进入的时候，只见凌菲正依靠在床边，怀里还抱着他的手机翻看，不过看样子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忽然间，欧阳的话传入耳边，让他再次引起了怀疑。
其实面前的这个凌菲，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因为爱她，所以不敢相信以前那个真正的凌菲去了哪儿。
如果说她早已经不在了人世，那么自己再继续等着也没了意思。
就好像一杯苦茶，喝多了就会越来越没滋味。
“欧阳，你觉得怎么样？”
握着他的手，甚至连称呼都变了，只是李姐都没有注意到。
“我没事，你怎么哭了？”欧阳缓缓睁开眼，这对于平常人来说是个很容易做到的动作，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无比困难。
这一幕让李姐的眼睛再次湿润，她转身背对着他，好让他不看见自己拭去泪水的动作。
“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欧阳见状，心里也很不舒服，只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抬手为她拭去眼泪的能力都没有。
他现在可谓是恨死了自己，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脆弱。
“你说吧，我在这听呢。”主动握着他的手，李姐悲伤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虚弱到连说话都很细微，从早上到现在也一口水都没喝，让人看了干着急。
“玲儿，我这一生最亏欠的人就是你。如果命运可以选择的话，那我宁愿我们两人是在偶然间认识的。对不起，这辈子没能给你想要的爱情，希望下辈子，我能够弥补。”
欧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勉强挤出的笑让人看了心疼。
“别说了，我求你……”李姐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着欧阳的面就直接哭了出来。
“玲儿，你别哭，我会心疼的。”欧阳也急了，想着从床上起来，可是下一秒就又吐了口血在地上。
本身就患有血癌，再加上昨晚的折腾，才造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回想着昨晚那些鬼围绕在他身边的样子，看来已经将他身上仅有的阳气给吸走了。
“玲儿，别怪他们，其实他们也都是无辜的。身为这里的普通村民，他们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一时之间迷失了方向。”
“可那是他们生前！”李姐急了，她忍不住咆哮出声，却怎么都没想到，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欧阳还那么执着。
“师兄，你以前总交我鬼和人一样，都有着七情六欲。可是也得分好坏吧，他们如此对你，我定不能轻饶！”
说完，只见李姐身上冒着红色的火焰，欧阳知道这是她的心魔在作祟。
之所以不让她报仇，主要就是想将她的心魔给永远压制下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说话间，李姐便拿着那把桃木剑跑了出去，身后传来欧阳的呼喊声，只是她都没有理会。
听到声音的郑皓轩赶紧从屋子冲了出来，可是看见的却是半个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的欧阳。
“欧阳！”
将他给重新扶到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快，拦住玲儿，不然她会有危险的。”
就算是心魔作祟，欧阳也知道不是那些鬼魂的对手。
那黑水潭里有数不清的冤魂，原本没有人敢靠近的黑水潭，已经成为了他们渴望的源泉。
再加上李姐是个弱女子，所以那些冤魂想要上她的身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虽然不知道欧阳在说些什么，不过郑皓轩也不敢有所怠慢。
安顿好了欧阳，他才放心离开。
只是在走出门的刹那，他就看见凌菲正站在门口。
“你要去哪儿？”
面对她的质问，郑皓轩并没有做出回答，忽然间发现凌菲这样的举动很幼稚。
见他不理会自己，凌菲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不许你去。”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凌菲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你是凌菲么？”说话间，郑皓轩就推开了面前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凌菲则独自生着闷气，站在门口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都是你害的，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会杀了你！”
将矛头指向躺在床上的欧阳，凌菲用极其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没等欧阳开口，她就跑了出去，速度很快，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在奔跑。
虽然躺在床上，不过欧阳却看得很清楚。
凌菲是飞着出去的，即便身上穿着现代衣服，可她的举动却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到底是谁？”
以前的凌菲总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可是如今的她，却让人有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无论她怎么学习原来的动作，都会有所差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