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跟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十一段录音。
小敏焦急地大喊:“不要动,你干嘛?”(夹杂刀子落地的声音)
老弟阴郁地说:“歌囧先生根本就没有借钱给哥哥。以哥哥的性格,要是借到了钱,一定会立马打电话给我的。你去了那么久,都没给我打电话,证明你没借到钱。只有我死了,哥哥才会‘跑路’。”
小敏心疼地说:“听我说,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还好只是割伤了表皮。没事的,拿些绷带包扎一下就好了。”
老弟痛苦大喊:“你不要管我。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夹杂金属制品落地的声音)
小敏严厉地咆哮:“不要再闹了,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真的是圣母啊。我只是一个连正常人的体能都达不到,对很多东西都很敏感,动不动就头晕发热,脑子总是不好使的怪人。我自己也有很多很多的烦恼,我很累,很累。我不是一个超级暖心大好人,我只是一个情绪容易失控的暴躁狂。我不可能总是很耐心地对待你。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给我好好活着,该工作就工作,该休息就休息,不要再故意伤害自己。第二:就是永远从我的世界消失,不要让我看到你。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你死了,哥哥还是要还钱的,而且哥哥不会‘跑路’。你死的结果,只会让哥哥变得更悲惨。”
老弟哽咽道:“如果你不想我死,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你没必要陪我担惊受怕。”
小敏悲愤地说:“为什么人要那么贱,为什么人要为了钱去死,为什么人要为了钱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不明白:钱无论如何都不能比人重要,人不能去做金钱的奴隶,不能为了钱去死,不能为了钱做龌龊的事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还钱,被那些人渣逼迫去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老弟阴郁地说:“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死’。哥哥是‘实用主义’者,你应该比谁都会选。”
小敏温和地说:“我不管未来会有多艰难,我只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两个知心的人在一起,未来就不会可怕。”
老弟焦躁地说:“你不走,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小敏沉稳地说:“把刀子放下。你家哥哥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智力却完全没问题。你不就是怕连累我吗。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既还清债务,又不会连累我。”
老弟激动地说:“真的吗?”
小敏得意地说:“当然是真的。现在是时候展现朋友的力量了。你不是交了很多朋友吗?一人借一点,十几万很快就凑够。而且,是以你的名义去借的,那些人是不会找我麻烦的。跟他们借钱,因为借的数额小,加上是朋友关系,一般都不会催。而且,他们都是正经人家,不会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你的。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弟泄气地说:“哥哥,我虽然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我跟他们大部分人都不熟。他们可能不会借钱给我的。”
小敏:“只是可能而已,又不一定。虽然你跟他们不熟,但他们可是亲口答应了做你的朋友的,要相信大部分人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了,事不宜迟,马上挨个地打电话。策略是:对家境好的,跟你比较熟的,为人比较温和的,借多一点。在他们回绝后,我们降低金额,因为他们已经拒绝了一次,一般不会拒绝第二次。最后,承诺一定会打欠条,哪怕别人客套地说不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绝不放弃。”
老弟激昂地回答:“是,马上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