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时瑶垂着头，露出了颀长的脖颈，慕庭川莫名的想到了天鹅垂颈的模样。
过去的那些时光里，时瑶是整个院里最受宠的公主，在他心里，时瑶一直都是只骄傲的白天鹅。
可现在这只白天鹅，却要折翼在他的手中。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时瑶何尝不是在羞辱他。
原来今天时瑶来的目的是为了交换，然后彻底的躲避他。
慕庭川又一次——在自己理解的独角戏中，扮演了一个弱智的主角。
他好失落。
可是他不能说。
他好生气。
可是时瑶不会懂。
那他还能做什么呢。
慕庭川兀自烦躁之时，却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时瑶正低着头跪在他的身下，手只要轻轻一拽，就能剥掉他下身那层束缚。
这个动作成了慕庭川所有情绪的发泄口，他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时瑶的脸上，“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你到底还有没有尊严！”
尊严？
时瑶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最初的慌张过后，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尊严那种东西，是有钱人玩的游戏，如果今天我不听你的话，你还可以去我打工的地方闹。”
“我陪你玩不起，时间精力还有金钱，我都输不起。”
慕庭川闭上眼睛，伸手指着大门，“爷看不上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快滚。”
今天无论遭遇了何种情况，哪怕被打，时瑶都没让眼泪掉下来过，可听到慕庭川说她不要脸时，时瑶还是破了功。
将脸侧开一边，泪水簌簌的留下，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慕庭川始终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知再想什么。
“那个真人秀……”
时瑶走到门口，还是问了出来。
她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已经足够难堪了，如果最后的目地还没达到，她怎么也不可能甘心。
“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想上电视？”
慕庭川的嘲讽却让时瑶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她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带上了房间的门。
电梯打开，时瑶迎面就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脸颊上红成一片，嘴唇也肿的嘟了起来，完全是一副承受过雨露的润泽模样。
除了——她左脸上的巴掌印。
但总归，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疲惫的靠在电梯门边，时瑶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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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瑶离开许久，慕庭川才睁开了眼睛。
屋中刺眼的灯光让他不适，关掉开关重回黑暗之中，慕庭川的理智才渐渐找了回来。
拾起地上的手机，慕庭川打了个电话，“是我，把时瑶的资料从名单里删除。”
……
“嗯，把这个项目都交给高岚。”
……
“别再来烦我。”
黑暗之中，慕庭川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的去恨时瑶，折磨她，质问她。
可当他看到时瑶红着的眼眶时，心疼一波波的盖过了愤怒。
既然时瑶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她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