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因为舍不得
百晓记得齐修说过:“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就算闭上眼睛,我也不会让你迷路。因为舍不得。”
1996年的夏天,百晓和齐修终于踏上了北上的火车,离开了生活快二十年的土地时,他们并没有悲伤,反而笑得无比灿烂。他们知道只有走出这片土地,才能拥有跟这里人不一样的人生。
初到上海,一切都是陌生和刺激的。百晓和齐修是到上海才知道,他们学校离了有多远。不过后来齐修周末有空的时候,都会骑着自己好不容易从学长借来的自行车来找百晓,而每次都会带来一些小零食。因为他知道,百晓除了正常的生活费用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零用钱。而他同样知道,来找百晓只要不是饭点,她一定是在书店。百晓来书店,刚开始是看书,可是书店老板看她每次又都不买,所以有次就不让百晓进书店了。后来,齐修知道情况了,就和书店老板商量,周末可以让百晓帮忙整理书籍,平时空闲的时间就让百晓看看书。于是后来,书店就成为了百晓周末的最佳场所。
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齐修在学校开始有女生追了,有些大胆的女生经常会在周末跟着他,在看到他和百晓的互动之后,以为百晓是齐修的女朋友。所以,常常到书店把书弄乱,让百晓整理,甚至有次有个女生故意绊倒百晓,还顺带推倒书架。那次百晓没有忍住和女生争吵了一番,书店老板和百晓相处也个把月,所以那次难得没有选择顾客,而让百晓受委屈,书店老板把那几个女生赶出书店,还厉声让她们下次不准再来。而这些事情,在齐修来的时候,书店老板就立刻和他说了,还拿了一瓶跌打酒给他,让他给百晓。
百晓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坚强,但是小时候的经历始终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些伤痕。小的时候,因为有齐修无时无刻陪着,他对她无所不知,所以她可以对他无话不谈,但是来到上海和他分开之后,才知道人有时候还是要一个人面对一些事情,没有人可以一直陪着一个人。所以,她还是要学会坚强,而每当这个时候,百晓就开始有点讨厌齐修了。明明她不是什么公主,而他却把她宠成了公主,害得她现在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想要哭,就像现在。
“大小姐,终于遇到对手了,小时候连被百叔打得皮开肉绽都不哭的人,今天是怎么了?”齐修从来不知道百晓可以像其他女生一样柔弱地躲在角落哭泣,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更因为他从来舍不得让她哭,所以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百晓嘴硬得没有开口,还使劲抬头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而一旁的齐修挽起她的裤脚,因为撞到的地方是膝盖,百晓穿的还是长裤子,所以齐修挽了许久,有几次还扯痛了百晓,所以在他擦完百晓的膝盖之后,也给自己的膝盖擦上了,都是百晓被他弄疼的时候踢的。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抱怨,心里还有意思窃喜,起码她对他还是一样。
百晓不知道的是,自从那件事后,齐修曾经偷偷问过书店老板几个女生的长相,在知道是追求自己的同校女生后,他当天就和几个女生说开来了,告诉她们,百晓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不要再去骚扰百晓。他的话说得正气凛然,就像百晓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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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从卧室醒来的时候,儿子已经在自己的旁边熟睡,而丈夫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醒了。”不是疑问句,百晓奇怪,他是背后长眼睛了吗,怎么每次都知道?
“生日快乐!”丈夫背对着她,依旧奋笔疾书。
“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那还让我一个人去旅行?不送我,连接机都没有?”百晓以为他忘了,从到家时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生日礼物?还要吗?”丈夫依旧一副巧笑嫣然。
百晓看着面前精致的一叠信封,笑。原来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