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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帮助高淑珍

高淑珍那次去见其其格没见到,回来就又自己绣了起来。她坐在炕边绣,可是绣了一阵端详了一下,自己就和自己生气了,把帘儿扔进了炕里。

丈夫田发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发哪门子脾气啊?

高淑珍气鼓鼓地说:这花儿怎么绣也绣不好。

“你说咱们一个汉族人,学MGZ传统的王府刺绣,你长那手了吗?”

高淑珍瞪着田发,一言不出,但眼神中的怒火在燃烧。田发心虚了,语气也软了:别生气了。你那天不是找其其格帮忙了吗?她的手多巧啊,也整不了?

高淑珍收回冷冷的眼神,说:其其格在家还说啥了。她没在家,去牧点儿了。

“那就等她回来呗,这帘儿也不着急。”

“我这不是想自己再试试,也怕给人家找麻烦嘛。”

田发笑了笑,说:你还少给其其格找麻烦啦?

高淑珍又向他瞪眼,喊:田发——给你脸了是不?

田发:你也别瞪眼,咱们把一头儿捋,萨仁台的妇女哪个没求过其其格?人家可从不差事儿吧?也没有因为你是汉族就不管,“过了河别忘桥,渡了江别忘船”啊。

高淑珍一把抓过布帘儿接着绣起来。

高淑珍:这用你告诉?我是真不忍心麻烦她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够她受的。我就不信,我绣不好还绣不坏吗?

田发:这还像句人话。

高淑珍举手要打丈夫,他早已笑嘻嘻地跑出了屋。

田发在院里发动了摩托车,冲屋里喊:我去牧点儿看看啦!

阿斯根又要去找小山和小岭玩儿。这一次,其其格是拉住了他才开始说话,不然他根本听不进去,一转身就没影儿了。

其其格叮嘱道:玩儿就要好好的,不许瞎胡闹,更不许往河边去,也不许往草原上跑。

阿斯根不耐烦地答:知道啦。

其其格:反正是不能往远走。你要不听话,我也拿木棍抽你屁股。就像小山他妈打他一样,不信你就问问小山有多疼。

阿斯根笑了,说:小山说就疼一会儿,然后就不疼了。

其其格严肃地说:那是打得轻!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使劲儿,让你一直疼!

“妈妈,我听话,不乱跑。”阿斯根边说边去捂着屁股,好像妈妈马上就要动手似的。

“还有,玩儿一会儿赶紧回来,好跟姥爷学故事。这几天你都不好好学,落下好多了。”

“知道啦。我一会儿就回来学。”

阿斯根答应得痛快,其其格松开了手,他就加速跑了。

其其格悄悄跟在儿子后边,看他确实进了小山家,才放心地回转身。进屋取了未完成的刺绣作品,往姐姐家走去。

其其格没事儿愿意去姐姐家,边聊天边做些刺绣的活儿,两不耽误。

红霞手里也没闲着,她把丈夫去年穿的毛衣拆了。时间久了,毛衣掉色很难看,她准备用拆下的线织个毛裤。

红霞想起一个事儿,问:其其格,你真的要给牧仁买摩托车啊?

其其格抬头说:嗯。他也特别喜欢,再说,有了摩托车来回也方便多了。

“是啊。你钱充裕吗?”

“还差不多。”

“如果不够,我自己手头能有一千多块钱,是我偷摸攒的,你姐夫不知道。你要是钱不够,先拿去花。”

“姐,不用。我那儿差不多。”

“哦。那就好,实在不够就吱声,反正我现在也没有着急用钱的地方。”

姐姐的话,让其其格很感动。她也知道姐姐家刚盖新房没两年,积蓄都花光了,还计划着要改良品种,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其其格,高淑珍又找你了吗?”红霞又问道。

“高淑珍?她没找我啊?”

“是这样,你去牧点儿的那几天,她在旁边那个路口儿和别人唠嗑儿时我见到她了,她说去家里找过你。”

“她没说找我干啥?”其其格有些着急了。

“估计还是刺绣的事儿。”

“咱爸和咱妈都没和我说啊?”其其格有疑问是。

“也许是忘了,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儿、急事儿。要不,知道你回来她马上就会去找你的。”红霞答。

其其格坐不住了,说:不行。姐,我得回去问问妈,看看淑珍嫂子找我到底是啥事儿。

“你这急脾气也得改改了。去吧,记着别和妈急闹的。”红霞了解妹妹的脾气特急,所以才这样嘱咐。

其其格笑了,说:不能啊。你以为我还像小时候那样啊?

姐妹俩都笑了。

其其格回到家,看到妈妈娜仁托娅正在院子里翻晾奶豆腐,便忍着没立即问高淑珍的事儿,先帮着妈妈翻晾,好趁机发问。

刚跑回来进屋不一会儿的阿斯根又提着宝贝蝈蝈笼子跑出来。额尔德木图在屋里喊:其其格,看着点儿,阿斯根又跑出去了!

阿斯根本想偷摸溜走,这一喊还是让妈妈给发现了。

“阿斯根,站住!你干啥去?”

“我出去玩儿会儿。”

“刚才不是出去了吗?还往外跑啥?再说了,我不是让你跟姥爷学故事呢吗?”

“我学会了。”

“真的?”其其格有些不信。

“他就学会一个,再教就不想学了,说晚上学。”额尔德木图又在屋里喊。

阿斯根赶紧解释:妈妈,我晚上一定和姥爷好好学故事。刚才就玩儿了一小小会儿,我想再去看看小山和小岭的蝈蝈长大没。

其其格:扯蛋,一会儿的工夫能长多少?别乱跑啊。

“哎——”和以往一样,他答应的话音没落人却出了院门。

娜仁托娅看着阿斯根的身影,充满怜爱地笑了。

其其格回过头才和妈妈说:妈,头两天淑珍嫂子来找我啦?

娜仁托娅本来是不想告诉其其格的,她真的不想女儿帮人家刺绣搞得自己太累喽。其其格一问,她知道瞒不住了,就像突然想起一个事儿似的对其其格说: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她是来找你了。

“找我什么事儿?”其其格大声喊。

“说什么要你帮着绣个帘儿。”

其其格大声问:什么时候找我的?

“前几天。我说你去牧点儿了,帮不上忙了。”

“妈,你咋这么说呢?”其其格的语气中明显有些不满。

“我不也是心疼你吗?怕你太累了。”当妈妈的也是一片为女儿着想的好心。

其其格扔下一块奶豆腐起身要走。

娜仁托娅:你要干啥去?

其其格:去淑珍嫂子家啊。她一定是哪儿不会绣了,我去帮帮她。

娜仁托娅:那——那你把自己的刺绣放家吧。

其其格把另一只手拿着的刺绣半成品递给妈妈,又拍了拍身子、拢了拢头发,走了出去。

其其格就是这样的热心肠,虽然性格有些倔强,但只要别人有求于自己一定尽力帮忙,哪怕是放下自己家里的活儿。这也许是她倔强性格的另一种表现吧。

穿过一条主街往后走,拐过两个小巷,其其格来到了高淑珍家。

这是一座三大间的“BJ平”,白墙蓝窗,象征着蓝天白云。白墙上还画有蓝色的祥云图案,增添了些许蒙古民族的特色。

在萨仁台,像高淑珍家这样风格的平房还真是不少。不管是纯MGZ人家还是纯汉族人家或者是蒙汉结亲的人家,都会在自家的房屋上装饰点缀有草原文化的元素符号,让村落充满了浓郁的民族风情。

院墙整整齐齐,小菜园里的各色蔬菜长得郁郁葱葱,院子里更是收拾得干净利落,没有一根草棍儿。

高淑珍正在厨房里刷碗,听门口有人喊:淑珍嫂子在家吗?

听出来是其其格的声音,她边答应着边去开门。

高淑珍:其其格,你从牧点儿啥时回来的?

其其格:昨晚才到家。

“得走一天吧?”高淑珍关切地问。

“可不是嘛,勒勒车慢。”

“勒勒车?咋还用上勒勒车啦?多颠啊。”

“嗨,别提了。那天本打算早点儿走,不想带阿斯根去。这混蛋小子头天偷偷把胶轮车的车气儿给放了,牧仁以为扎了呢,现粘胎不赶趟了,就套上了勒勒车。”

高淑珍听完哈哈大笑,连说阿斯根这小东西太聪明了。

“聪明啥,长了一肚子歪心眼儿。这孩子,淘得气死个人。”

“淘小子,出好的。越淘越说明他脑袋瓜儿活泛。”

“也就你这样夸他吧。把我都愁坏了。”

高淑珍又把话题转到了其其格身上,说:你可真厉害,从牧点儿到家这一走就是一天啊。要我都不敢自己在草原走。

其其格笑着说:蒙古人嘛,都习惯了。

高淑珍:那你也真是行。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赶紧快到屋里坐。

高淑珍用围裙擦着手,引着其其格进了里屋。

其其格:田发哥没在家啊?

“也去牧点儿了。”

“哦。”

高淑珍生活饮食习惯也有些“蒙化”了,她端上来奶制品和炸果条,说:吃点儿。奶茶可能凉了,我再去热热。

其其格拉住高淑珍,说:嫂子,别忙了,我在家刚喝过。我妈刚刚才和我说你去找我了。

高淑珍也坐在炕边,说: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了。前段时间我翻箱倒柜儿,找出过去剩下的两块布和一些彩线。寻思着绣个电视帘儿吧,可绣到一半就整不明白了。

其其格扫了一眼室内,看到了电视上蒙着的帘儿,走上前去。

高淑珍脸红了,说:就是这个,我自己硬绣出来的,在你面前真拿不出手啊。

其其格:没事儿。绣的挺好,只是这些花儿的颜色搭配不好,显得不亮堂。

高淑珍:就是。本来想等你回来再帮帮我,一想你也挺忙挺累的,就自己弄了。

其其格笑着说:就当练习了。嫂子,把剩下的布和线给我,我再帮你绣一块儿。

高淑珍:别了,你太忙了。家里一大摊子事儿,牧点儿上还得操心,哪有闲工夫啊?

其其格:没事儿,抽空儿就绣完了。再说,我绣的时候你有时间也去,一些针法和颜色搭配这块儿我还能告诉告诉你。

高淑珍:那——那就谢谢你啦。说实话,这帘儿蒙在电视上,你田发哥有两次差点儿给扔了,说像抹布似的看着闹眼睛。哈哈。

其其格也跟着笑了起来。

连日来,其其格放下自己准备带到那达慕上去卖的刺绣,专心帮着高淑珍绣着电视帘儿。当她把绣好的布帘儿给送去时,高淑珍捧在手里喜欢得就想亲上两口。

高淑珍:其其格,你这手就是织女的手啊。看这花儿绣的和真的一样,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其其格笑了,说:你就夸吧,这是香皂的味儿,我绣完了给洗了一遍。

高淑珍:哈哈,我还说呢这可真神了,咋会这么香。再看我那块“抹布”,哈哈,这回真该扔了。

其其格也笑了。她帮人从来不是为了求得回报,但在她遇到大困难的时候,确实有许许多多的人伸出了援助之手。这就是蒙古人常说的“借奶还黄油、借驴还骏马”谚语内涵的体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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