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狐周身散发出黑色的妖气,我暗叹一声不好,也不管什么司离上神,右臂向后一伸,宽大的水袖中立刻疾驰而出一条妖艳的红绫,缠上那女狐。
暮子归放开我,轻旋半周,站在我身旁,冷眼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狐,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把长剑,他眼神一敛,长剑便带着银白色的光芒径直刺向女狐。
鲜血喷涌而出,我偏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暮子归,只见他此时的双眸已经恢复那深沉的紫色,潋滟着不一样的狠戾的波光,一袭白衣如谪仙,周身却散发着寒冷刺骨的冷漠。
“子归……”我迷迷糊糊只听见自己颤抖地声音响起,而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所谓的司离上神不会看到阿离的一切,这个世上也不会有人再知道他们二人的婚约!”
这样嗜血的暮子归我从未见过,仿佛踏着红莲业火,沾染着地狱的曼珠沙华妖艳的气息,从那个冰冷无情的炼狱里爬出来,带着嗜尽天下人的狠毒,眸光似乎都沾染了阴鸷。
“你……”我犹豫了半晌,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暮子归手里的是长离剑,上古神剑。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是妖一旦碰了长离便会灰飞烟灭。
我虽得仙身但还是不敢轻易触碰长离,因为一不小心,我就会成为长离剑下的亡魂。
暮子归收了长离,转身负手而立,面对着我,语调温柔,“阿离,走吧。”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暮子归,莫名的有些可怕。
也罢,既然女狐已死,我如今再纠结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她既然杀了人就该付出代价,死在长离剑下也不算太亏。
回到茶楼时一切还是老样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所有关于刚才的记忆早已清除,自然不会记得。
而令我惊讶的是,我在收拾女狐时明明布下结界,身为人类的暮子归是如何找到我们,并且轻而易举的破了我的结界。
我偏头看着身边依旧面无表情的暮子归,不语。
他大概是拜了什么高人为师,学了一点儿术法罢。否则又要如何解释,难道说他是太子爷的转世?
可是这怎么可能,太子他爹都出面亲自否认了,我还这么执着作甚?
“子归,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一边跟着他上楼,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暮子归笑道:“自然是跟着你的气味儿去的。五年前,子羽道长云游至帝都,言明我的眸色那是天下之尊,是才子的象征,得者得天下,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瞧不起我。他收我为徒,教我仙法,我才更进一步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妖的,也是有你的。”
“到也难怪你有长离神剑。”我点点头,思绪一下豁然开朗,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快步上前超越他。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在我离开之后竟然会有高人帮助他,这样也好,至少暮子归不必再活在别人的阴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