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经历了这样的事还要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那种疼痛,让秀灵真的有些受不了。
最最让她受不了的,却是那种希望终于尽毁的绝望。
公子要成亲了。
“好!”
秀灵死死的捂着手里的那个小盒子,咚的一声便跪倒在的上,“以后,秀灵的命,唯小姐是从。”
事实上,如果不是利君,秀灵早就死过不止一次了。
可是以往,利君从来也不会这样的跟自己说话,并且,自己也是绝对不会有这些的想法的。
大约是容华的那一手真的将她逼至了极限,也大约是……
利君明明是想要利用自己,可是在她的眼睛里,秀灵居然感觉到了一种所谓的善意。
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秀灵都答应了。
以后,她就是霍利君的。
无论是人,还是命。
这样的承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可谓不重。
利君听着秀灵那还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冷冷艳的道,“秀灵,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也要晓得,我是说一不二的人,一旦对我承诺过的,却做不到,我的手段,不见得会比容华轻多少。”
她说的是真的,一个自小就学习怎么样杀人的人,最擅长的事,就是怎么样要人命。
她有一百种,甚至于夸张的说,有一千种以上的方法,可以让一个人痛不欲生。
利君的声音带着几乎如同屋子外头的晨光一样的寒意,让秀灵的身子猛的颤了颤。
明明是刚入秋的天气,那股寒冷,直直的逼入了心尖,那么的绝望。
“我知道。”
秀灵闭了眼睛,生生的逼停了自己眼睛里的泪,“如果没有小姐,秀灵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小姐是秀灵的恩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待秀灵最好的人,所以……秀灵以后,就是小姐的丫头了。”
是个识时务的丫头。
利君闭着眼睛的时候,这样想的。
做人嘛,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利君想。
“秀灵,我记下你的话了,你也不要忘记今日,你所说过话。”她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你出去给我找点吃的,我要休息一下。”
秀灵正要随手将门带上,双听利君道,“那些衣服,你给我打一个火盆,全都烧了。”
玫瑰刺守则第一条: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些人之所以这样欺负自己,理由不少,但是其中有一条一定是因为,以往的霍利君,太隐忍了。
可是,她不是霍利君,还隐忍个毛线……
最近处理南边战事已经让南宫烨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所以看到南宫胤那个不着调的样儿才没有去训他的心思,“四爷家里吹南风了?”
南宫胤极度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个总是喜欢冷幽默的皇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翻两个白眼表现对他的鄙视。
大金皇朝历史数百年,到了他们这一代,似乎到了鼎盛。
可是再是鼎盛的时代,也从来都不会缺少夺嫡的戏码。
他跟面前的皇帝南宫烨,其实并非一母同胞。
皇帝的母亲赵太后是先帝面前不算受宠的一个妃子,但是母家极有权势,手里掌握着大金半数的兵权,甚至于与塞外数国交好。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意外。
意外!
没有人喜欢这样去形容自己的身势,可是很遗憾,南宫胤的身势,确实是一个意外。
该怎么去形容呢。
南宫胤的母妃只是一个宫女,而且是最低贱的洗衣局小宫女,只不过是一次先帝醉酒后的意外才有了他。
南宫胤是在洗衣局的伙房里出身的,算起来,在先帝那么多的儿子当中,他的身势也算是最为让人所不耻的一个。
一人胆敢私怀龙种的宫女,其结果,不难以想象。
为什么会跟南宫烨走得这样近,他已经不再记得了,可是这样的近了,不家什么可以说的呢。
他们在那些血腥风雨里走出来,除了信任,两个人之间,还有很多东西。
比如说,共护这万里河山的心愿。
“发什么傻?”
南宫烨皱了下眉头,“一会又该有人乱咬舌根子了。”
南宫烨生的俊美,并且是那种天生就高人一等的俊美,这种面相在大金来说,应该是绝无仅人的。
他不似九云或者九英,也不似南宫胤。
整个五官来说,霸气之中,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那是一种熟男的魅力。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个白发红颜的人的话。
大金皇帝南宫烨红颜白发之事,早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便是南宫胤,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最最敬重的兄长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了这个模样的,虽然也是极为好奇的,但是要他有胆子去探密,终于还是不够的。
“皇兄说的好笑了,咱们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对于居然会有人乱咬他跟南宫烨的舌根并且无数根除的事,实在是让很多人都想不通。
大金民风是非常开化的,所以有人会把当朝皇帝跟四王爷放在一起也不奇怪。
说到底,两个人都是属于那种极为上层的长相。
帅哥么,被人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让人所不愉快的,是,他可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明明只对美人有意,却非要说他喜欢男人,而且还是自己最敬重的人,这能不让人抓狂么。
南宫烨冷哼一声,“到底什么事儿!”
以他对自己这个弟弟的了解,这个时候,他要不是缩在被窝里,就该是在某个的方……
最近战事凭发,处理起来,其实是非常的吃力的。
看到南宫烨一脸这么疲惫的表情,南宫胤也没有了再戏弄自己这个天生劳碌命的兄长的意思,“看你这么忙,大约也不知道你的女人最近变化有多大吧。”
这句话,坦白说,真的是属于说了等于白说的类型。
为什么?
那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
因南宫烨有几千个女人,他这么说,谁知道是谁谁谁。
可是纵然如此,南宫烨的眉梢还是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
自己这个兄弟的性格他很清楚,绝对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种事的人,“你是说,霍利君?”
此如南宫烨知道南宫胤的性格一样,那么多年的相伴,南宫胤也是一样的清楚南宫烨的性格。
他这个人,并不是个好色的。
也不是个会对女色有兴趣的人。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怎么说,都解释不了他居然会猜出自己居然是想说霍利君的事情的奇怪现状。
除非……
自己的皇兄果真是对那个顶了一张娃娃脸的霍利君有些在意的吧。
这是不是件好事南宫胤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明白了这一层的时候,他的心口处,有几分疼。
只是,那疼不算明显,所以,他也就直接给忽视掉了。
“皇兄果然是个神机妙算的,就算她。”
原本,一个女人的事还用不着来跟南宫烨报备的,可是他总觉得,霍利君的改变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这里头如果没有什么阴谋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那可要如何是好。
倘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在这个皇宫,甚至于整个大家金皇朝来说,就算是他南宫胤,也不介意出什么意外,因为那个结果未必会是不可挽回的。
可是只有一个人不可以。
南宫烨身上,不可以出现百分之一的意外。
那样做不仅仅会是这个皇朝的损失。
唇亡齿寒,一个强大的国家一旦失去了安宁,那么必定会造成一场苍生劫难。
南宫胤越想面色越是正经,很快的就将自己所面对的那些事,一一的跟南宫烨说了,“以前的霍利君,怎么可能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
偷他南宫胤的腰牌,坦白白,这件事,可大可小的。
往大了说,那可是足以治她死罪的。
若往小了说,他南宫胤大方一些,也就罢了。
“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那就意味着不可能失想要看到这样的后果,所以,她是算准了你不会治她的罪,甚至于,是算准了你最后会默许她的行为。”
南宫烨那双有些邪气的桃花眼微挑,“有点儿意思。”
“皇兄,这可不是有点儿意思那么简单哦。”
南宫胤看到自家皇兄那个发眼的眼神,心头大感不妙,但是还是将那天在盛京楼发征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一遍。
因为牵涉到南宫悦,所以对于盛京楼的两位正主,他们向来都是采取观望态度的。
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如果冒然出手,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么久的观望,两个人大抵还是查出了一些线索的。
“楼兰二王子自五年前一战过后一直下落不明,楼兰王因痛失爱字,身体越发的差了,甚至于因为这件事,连好战的脾性都改了很多。”南宫烨分析道,“二王子楼英早年可是天下齐名的五公子之一,胤,你说……他要想挖墙角……胜算有多大。”
前面的话,完全就是一个君王在分析天下大势,可是再往后一断句,就什么都变得不再一样了。
这有耳朵的都能够听得出来吧,自己这个在外头有谱,可是一到自己人面前就是个浑样的皇兄,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楼兰与大金早些年一直打战,自然是各有胜负,那个时候南宫烨刚刚继位不久,很多东西都不能一意掌控,性子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