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讲,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城人,甚至,在上大学之前都未曾到过这个城市。
这个古城就叫西安。
西安,不仅在中国,甚至在世界上都是响当当的,很少有外国人来中国不爬爬长城,不看看兵马俑的,就连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头站也选的是西安。如果北京人认为自己代表着中央,上海人认为自己代表着城市,那么西安人则认为自己代表着古老文明。流传于坊间的故事很多,有这样一则传说,说是在西安工地干活,一镐头挖下去,就可能挖出宝贝来,兵马俑就是这样挖出来的。西安遍地都是宝,这就是文明的代言。
80年代初,我幸运地考取了古城一所很有历史的名牌大学,毕业后又幸运地留在了这座城市,掐指算算,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三十年,弹指一挥间”,真是如此,古城三十年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三十多年前,初来西安,感觉什么都新鲜,看啥都好奇,最闹不明白的是为啥城里有许多村子,什么张家村、李家村、祭台村、八里村等等,这些村子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古城的不同方位,村中有城,城中有村,人们多数住的都是平房,烧煤炉子。放眼望去,建筑大多都是土灰色的,都是低矮的平房,如果把家乡比作小堡子,西安就像个大堡子,或者说更大的堡子。时至现在,等闹明白了,村子也被拆得差不多了,历史也被高楼大厦埋没了,估计三五年后“城中村”将只会存在人们的记忆里,出现在字典里了。
与人聊天的时候,常给人提起自己最喜欢的三个地方,一是杭州,二是成都,第三个就是西安。在中国的版图上,西安分割南北,汇聚东西,据天时、拥地利,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风调雨顺,气候宜人,古时有天府之国的美誉。
90年代后期,古城更是有了可人的变化,大街整洁了,背街干净了,天蓝水绿,迎着朝阳上班,踏着晚霞回家,沙尘暴基本绝迹,友人从远方来,在叹服古城美食的同时,也毫不吝啬地赞美古城的宜人。每当听到这些溢美之词,除了心里舒坦,还感到作为西安人的自豪。
这几年大不同了,西安变化太快了,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现在除了对自己工作生活的区域还算熟悉外,出门都怕回不来,还真的有一次外出办事迷了路,为此,回来后还专门写了篇《我迷路了》的短文放在了自己的空间。望着每天各大城市空气污染指数排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想着街道上拥堵不堪的车辆,回忆着曾经的古城,原有的自豪没有了,寄托的希望缥缈了,我不是迷路了,而是迷糊了。
古城,真的有些读不懂,也看不清你了。
2013/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