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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归记(三)

我很喜欢连翘,喜欢她的洒脱动人。“栀子好。”连翘常说。有时碰见栀子,她就伸手去勾她的腰,嘴上叫“小帅哥”。栀子在她面前也活泼起来,会对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爱屋及乌似的,她似乎也格外喜欢我些,格外希望我和栀子能在一起。人少的时候她会在舞台边教我跳舞,她跳男步,我跳女步,即便喝醉了,她依旧轻盈灵巧,一束纤腰几乎要转出花来。等我跳得渐渐入了戏,她就要退场了,叫着栀子来换她,嘴角一扬,露出诡秘动人的微笑,推着我到栀子的怀里,自己再踏着音乐的节拍,快乐地退出舞池,一阵风一样地窜到白芍身边,一刻也站不住似的,歪到她身上。树屋里的许多对,都是在她的撮合下成就起来。白芍说她喜欢看别人好,所以乐得穿针引线。我知道连翘希望我和栀子在一起,她的愿望如此强烈,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展开行动。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时,她常引着话题来问我对栀子的感觉,我说不好,也就不常回答。有时她干脆直白地对我说,“你不喜欢栀子?我可喜欢她。”我也知道尴尬地笑笑。对于我不明朗的态度,她并不喜欢,难免冷言冷语令我难堪,白芍来劝我几次,要我别放在心上。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胡乱应付过去,不料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与连翘的一次极大的冲突。

那次是周六的晚上,偏巧一个香港来的同志团体来树屋做活动,我们都到场参加。活动的内容无非就是宣讲与游戏,当组织者问及在场有哪些人愿意承认是同志时,我站在暗影里,假装没有听到。一回头,却看见连翘锐利的目光。后来连翘上台唱了两首歌,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坐到了台下。那天她心情似乎不好,一转眼喝了许多酒,我与白芍去劝她,可她已醉得不轻了,却还要喝。我去夺她手上的酒杯,却被她一把送到眼前,“喝了吧,你不要我喝,你就喝了吧。”她说,还在放肆地笑着。白芍忙说,“你真是糊涂,茯苓不大会喝酒,怎么能喝这么烈的。”说着就要夺过去。不料连翘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我走。这时栀子见了,赶忙走过来对着连翘说,“连翘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茯苓哪里惹得连翘姐不高兴,我替她喝好不好?”说着也不抢酒杯,俯下身就着连翘的手就喝了下去。连翘一怔,又气又笑地说,“可怜一个痴心的栀子,一门心思对人家好,却不知道人家有几分心意呢?”说完就丹凤眼一瞥,扫到我身上,半笑半认真地说,“茯苓,今天你也别推搪了,就这么个机会,你说吧,跟栀子,你到底算是什么?”栀子也愣了,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仓皇之中只有惊恐地看我一眼,我知道她在等我的回答。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算是正确。

“描述自己的感觉,很难吗?”连翘冷笑着问,她拉过白芍的手,定定地看着我,对我说,“我告诉你,我喜欢这个女人,就是喜欢她。因为这种喜欢,我根本不在意什么性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能够舍弃一切跟她在一起。”她再指栀子,“这个女孩对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可能你一辈子找男人都未必找到这样一个,如果你是觉得你不能接受同性恋,你就放开了说出来,免得白让人费心费力!”

我咬着嘴唇发不出声。白芍笑笑说,“你们何必这样为难她呢?茯苓算是树屋里的新人,她要接受这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行的,你让她们先相处着看,怎么这么急要确定关系?”

“相处地还不够吗?”连翘低声说,“我不想看人受这种不确定的折磨。”

“茯苓,你也觉得需要再跟栀子相处来看看,对吧。”白芍扶住了连翘的肩膀,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说出一句话来。我本想顺着白芍的意思说就罢了,不料这时栀子却插进话来,她的笑容有些凄凉,淡淡地说,茯苓,既然连翘姐都这么问了,你就实话说好了,是……相处的问题,还是什么别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拒绝与我的眼神接触,于是我想好吧,也许我应该尽早说出我的想法,避免更大的伤害,我下定决心说,“对不起,我心里,栀子一直是朋友。我对参商说过,我不是同志。”

然后我们几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连翘像是忽然回过神来,把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向台面,发出一记清脆的碎裂声,树屋里的目光通通聚集过来,我脸上发烧,只见连翘猛一起身,还有些摇晃,她指着我,尖声吼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个****!你为什么不快点滚!自以为自己演戏演得好,自以为可以装另类、拌大气,其实你算个什么!你配不上别人对你的那些好!你给我滚!立刻滚!”

白芍紧着一边拉住她,一边对我道歉,要我快些走。我也就起身想要离开,不料连翘一时气急,拿着敲碎的酒杯向我扔来,栀子忙替我挡住,不料被破碎的玻璃边缘划伤了手,伤口虽不大,可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瞬间就染红了栀子的衬衫,连翘尖叫一声,立刻哭泣起来。于是人群静默了,他们都沉默地观察着我们四个人奇异的对峙。栀子拉着我走开了,她一定很疼,可是她瓷白的脸上没有表情。

陪栀子包扎完,我们并肩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你走吧,”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她说,“你走吧,茯苓。”

我说不出话,也不动,沉默半晌,她微微直起身,看向出口的方向。

“你赶我走?”我低声问,时空仿佛都要静止了。

“是,你走吧。”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当我求你,你快些走,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不能。”我说,心跳的厉害,“我们一起回宿舍。你跟我一起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就不能让我静一静?”从未有过的,栀子忽然发狂,她泪流满面,瓷白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想我我怎么样?你不爱我,你又不离开我!你就是在折磨我!你快要害死我了!”

我看到她浑身抖得厉害,怕她动到伤口,忙着去看她的手臂,“你小心些,别……”

“别管这些了,茯苓。”她像是平静了,又像是更痛苦了,她流着眼泪看着我,像融化了的一捧白月光,“你爱我吗?”

我看着她,我是想在她身边,我是想她陪伴我,跟我在一起,可是这难道就是爱吗?我不确定,我不能答应自己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怎么去爱她?

“如果我是男人,”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那么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点了点头,于是千头万绪终于理清,原来一切症结都在于此,尽管口口声声说着“我不在乎性别”,其实我才是最在乎的那个。原来只要没了性别问题,我就是爱着她的,我可以像连翘对白芍那样奋不顾身地去爱她!

于是她哭着笑了,那一幕深藏在我心底多年,每次想到都会一阵心酸,我也流下来泪来,听见栀子说,好,我明白了,以后我们不谈这件事。

之后参商出面请我们一起吃饭,他劝和了连翘与我,我们就很快和好如初。那天晚上连翘依然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她对我说,茯苓,你也不容易。然后她疲惫地笑了。

一连几个月,她没再来过。

在连翘消失的这几个月里,栀子有时会取代她上台表演。在学校,我们两人形影不离,已经招来闲言碎语。只是我慢慢不再关心别人眼中的我,只想要专心享受和栀子在一起的时光。每天晚上我都随她去树屋,没课的时候早早就去,在那里呆上一整天也不闷。客人多时我会帮忙照看。夜场里我也陪栀子呆到很晚,喜欢看她在台上的表演,她身上没有丝毫连翘的影子,只是在小舞台上孑孑独立,抱着她的吉他,用温和的低音唱一两首情歌。桔梗有时候闹她,她也会唱一两首粤语歌哄她开心。她的粤语歌唱得好,咬字和调子都拿得准。有客人买酒给她,她少喝,统统叫沉香拿给别人。也有热情的女生趁她下台时奔过去腻在她身边,她苦笑着应付,有时看着我点点头。在那么多人当中,她是如何一眼就看见我的,我始终都不知道。而在那么多人当中,又如何能保证一对一的相望,我也不清楚。甚至我在沉香那里喝一两杯酒,就想着我是不是眼花了,台上的栀子到底是不是生活中的栀子,她的眼光是看向我还是只是看向我周围的某个人?这些问题我不曾说出口,栀子依旧是栀子,是舞台上一小束洁白的月光。

连翘不在的时候,白芍话不大多。看见我们,她总是露出笑容,有力地拍我的肩膀,是男孩子见面时候的方式。我不常见她跟别人聊天,只是有时站在吧台跟栀子说几句。栀子说她心里很苦,念着连翘,不知道怎么样了。

直到四月的一天傍晚,连翘走进了树屋。乍一看,她跟以往并没有不同,依旧穿一件旗袍,长头发挽做髻,满脸笑容地走进来,带来一阵浓烈的香气。桔梗最先见到她,尖叫着朝她跑过去。她笑着跟她闹了几句,朝我这边走过来,手袋往桌上一丢,就要点烟。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我见到她很喜悦,叫栀子跑去后厨招呼白芍。

“随那个混蛋男人去了马来亚。”她抽着烟说,“没什么意思。回来一趟,就分手了。”

我这时才看出她的变化。几个月未见,连翘的神情竟显出老相来,她的双眼无神,眼角和嘴角的纹络忽然间无比清晰,身体依旧瘦得厉害,仃仃的,像是一把就会给人捏碎。我有些担忧,忙说,“分手了也是常事。你何必看起来这样憔悴?”

“憔悴。”她从手袋拿出小镜子,边照边无奈地笑起来,“是啊,你看我老成这样。你不知道那混蛋男人如何对我的。把我的房子拿去填他的债,自己影儿都没了。我现在又……”

白芍走了出来。当她出现时,连翘匆忙地看了她一眼,就把头低下了,我见她眼圈发红,是要哭的样子。白芍忙紧走几步,到她跟前仔细打量她,似乎是震了一震,拉拉她的手臂,低声说,“你这是怎么了?”

于是连翘就把头伏在白芍的手臂上痛哭起来,像是要把她受到的委屈全都诉尽。白芍搂过她,连声说,“我们去厨房里说,走,我们去厨房里说。”扶着她走开了。不多会儿连翘走出来,她的脸色凄楚得厉害,对着我叫,“茯苓,把手袋拿给我。”我交到她手上,她飞快地抽出一支烟点上,转过脸,也不看我们,大踏步地就走了。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一连串的脆响,白芍站在厨房门前看着她,神情很悲伤。

后来我听栀子告诉我连翘的事:连翘是苏州人,十六岁就随着初恋男友到各地闯荡了。她生得好,又会唱歌,赚钱向来不难。她男友是个调酒师,如果老老实实找个酒吧做事,两个人的生活还是不错了。只可惜生来就是个赌鬼,连翘同他两个人赚来的钱,一大半都赔进了赌场。连翘劝他几次,也闹过他,后来心灰意冷。最难的时候她四处窜场卖唱,到树屋时收获最丰,也爱上了这个去处,渐渐懒得跟那男人认真。这个中原因大概也跟白芍有些关联。算起来,连翘和白芍,也好了有快两年,是树屋里最稳定快活的一对。只是连翘念着旧情,不肯决心离了她的男友。

年初时候男人说是赚了一笔钱,要带连翘去马来亚玩,出了国门才知道,原来是他赌钱输了太多,借的高利贷还不来,只好卖了连翘买的房子去充数,又带着连翘来国外躲债。在马来亚两人不欢而散,他撇下连翘就走了。连翘找他不见,身上又没钱,只得困在了岛上继续卖唱。直到最近,才好容易攒够了回来的路费,回到熟悉的地方。岂料才一回来就遭到高利贷的威胁,房子又被卖了,一时间无处可去,只得到这里来寻白芍。

“为什么白芍不留下她呢?”我很惊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起想办法?”

栀子苦笑着摇头,她给我讲,白芍也只是个普通的北方打工仔,并没有多余的存蓄,连住也是要住在店里。她不留下连翘,一来是怕连翘跟着她受罪,二来也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准备好和连翘正式建立一个家庭。

我不大懂栀子的意思,也许是无法设身处地,我没有白芍想得那么多。大概是我困惑的神情,惹得栀子笑起来。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靠近我压低声音说,“你不懂。我和白芍是一类人。我知道她需要承担的责任,那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知为什么,听她这样解释,我倒像是理解了一些,“如果换成是我呢?”我忍不住问,“你会不会帮我?”栀子愣了一下,她瓷白色的皮肤微微发红,她很快地说,“当然。为你,我有一切的准备。只要你需要。”

那一瞬间,她认真的神情刻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意识到她这是在对我做出承诺了,爱的承诺。树屋里在放舞曲,一连串热情洒脱的旋律回荡在空中,我却感到那一切都变得离我好远好远,眼前的世界像是同时发起烧来,灼热感蔓延到我的身上,烤得我好难过。我跳下椅子走开了。身后如芒在背,我知道栀子在看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在看着我。

五一节过后是学校的半期考,整天像是要忙碌起来似的,实际上又没事情做。栀子每天买早餐来催我起床,与我在白水一样澄澈的阳光下,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一起念书做笔记。她的头发有些长了,盘踞在领口,显出些女孩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样,我倒是不喜欢。看她低着头的侧脸,我常吵她,“去剪头发啦,去剪头发好不好?短发才好看。”她总笑笑地不理我,把书本塞进我手里。我想也怪,她变成女孩子的样子,我本该觉得自在,现在竟有些不习惯。不仅是栀子,连树屋也一并成为了我的习惯。我常想着直到月末考试结束,能快些去树屋看看,我挂念连翘究竟是怎样了。

五月的最后一个傍晚,天边都是妩媚的粉红。我站在阳台上吹干头发,潮湿的风吹在我身上,把我的裙子吹成一朵花。栀子在楼下喊我,她刚刚去剪了头发,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长手长脚好像高中时代的大男孩。“参商来接我们!”她跳起来朝我挥着手,“我们去树屋,茯苓!”

“等我呀。”我忙着对她喊,笑着叫着跑回房间,草草擦好了头发就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时才看见参商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他微笑着张开双臂拥抱了我,在我耳边说,“好久不见啊,小姑娘,你像一朵五月花。”我抓着他有力的手臂连声问他怎么来了,他说还不是你们这一月不见,大家很挂念,催我来接你们去。我又急着问他连翘有没有来,参商一笑,说,“不仅来了,也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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