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宇问那少女:“伊儿,你是仙子?”
伊儿扑哧一笑:“仙子?呵呵,何出此言?”
“你刚才能够凭空变出花来,而且那花瓣有很大的杀伤力,除了仙子,还有谁有这等手段?”
伊儿愣了一下道:“哦,这算什么呀,不过是个小杂耍罢了。如果单凭这个就称得上仙子,那仙子可就多了去了。”
齐天宇看出了她的掩饰:“你可以不承认,可是我有我的判断,我认为你就是个仙子!”
“那随你!”伊儿不再争辩。
“我知道,那只蝴蝶是你派去给我带路的,对吧?”
“何以见得?”
“山路很多岔道,偏偏它带着我就见到了你,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齐天宇充满自信地说。
伊儿无奈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闷吼。
那闷吼,仿佛积聚了几千年的怨恨,仿佛包含着恶毒的诅咒,而且似乎发自地底,就好像在地下有巨大的能量爆发,似乎能够将整个星球爆开,爆得四分五裂,爆成一片尘埃。
伊儿神色一惊:“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齐天宇好奇地问。
“你不要多问了,快回家吧,这里不宜久留。”伊儿殷切地忠告他。
“不,我不走!我要保护你!”齐天宇一幅义不容辞的模样。
“呵呵,一只乌鸦都能把你啄得自顾不暇,你还保护我?”伊儿笑得合不拢嘴。
忽然,天空中一声清啼,一只大鸟从天而降,停在伊儿身边,朝她拍了拍翅膀。
齐天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鸟: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他一下子想起了凤凰,书里就是这么描述凤凰的。
“伊儿,这是凤凰?”
“你知道得真多,这世上几乎已经没有凤凰的存在,这一只是我姥姥从小养大的,我姥姥让它来叫我回去,我必须走了。”
齐天宇连忙挡住她:“我还有一个问题。”
“那你快问,不过,这可是你最后一个问题!”伊儿急于离去。
齐天宇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家在哪?”
伊儿犹豫道:“你能不能问点别的?”
“不,我就问这个!”齐天宇不容分辩道。
“这个——”伊儿沉吟不决。
“伊儿,我知道,其实你也很想认识我,不然你不会让蝴蝶带我来见你。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以后我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如此吧?”齐天宇着急道。
伊儿仿佛被他说穿了心思,但还是一幅欲说还休的样子,最后终于道:“我家住在哪里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每月十五姥姥都会带我去镇山寺,你要是想见我,就在寺里等我好了!”
齐天宇无奈道:“好吧,我每月十五一定会去找你。我把我的情况也告诉你。我是齐侯之子,姓齐名天宇,欢迎你有空到我家里做客。”
“哦?你是齐侯之子?”伊儿颇为惊诧。
“是的,不过你别怕,我父亲很和蔼的,一点也没有官架子,而且他一直在为我的婚事操心,你去了他会很欢迎的。”
伊儿脸一红:“你说到哪里去了?”
齐天宇这才意识到说过了头:“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忽然,又传来了先前的那声闷吼,扑簌簌几片树叶掉了下来,仿佛被那闷吼震荡所致。
“这到底是什么在叫?给人以天崩地裂的感觉!”齐天宇纳闷之至。
“这是一个上古的魔头,被禁制于凤梧山下——”伊儿刚说到这里,姥姥的呼声传来:“伊儿,你在哪?”
紧跟着,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姥姥来找我了,你先避开,我们走了你马上回去,这山里最近不太平,那个魔头好像大有摆脱禁制之势,以至于妖气外泄,乌鸦都已被妖化。”伊儿不无担心地说。
齐天宇正要躲开,伊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你暂且收着,若再遇到乌鸦等妖邪袭击,可以马上取出来,能够帮你防身。”
齐天宇接过香囊,匆匆闪进了树林里。
“伊儿,你的香囊找到了吗?”老妪的声音。
“没找到,丢了!”伊儿话语里带着欣喜。齐天宇这才明白,伊儿是以香囊丢失为由折返回来的,真实的原因正是为了见他一面。
齐天宇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不禁把那香囊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只觉得异香扑鼻,沁人肺腑,一时间人都陶醉了。
“我好像听见你刚才和人说话,而且,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老妪质问。
“没有、真的没有,这荒山老林哪里来的男孩子!”伊儿似乎很惊慌。
“没有就好,你别忘了你是灵女!你肩负着我们家族的重任,终你一生,你的生命都是为此而存在,你不能够成家,就像我!”
老妪的声音很轻,齐天宇却如闻晴天霹雳:“怎么?伊儿是灵女?伊儿不能嫁人?这、这可怎么办?”
“我们走!”老妪和伊儿离去。
齐天宇走出树林,望着伊儿的背影,真的想追上去拉住她,将她永远挽留下来。可是,他终于忍住了,他唯恐招来老妪的反对。
与其如此,不如每月十五私下里与伊儿在镇山寺急见上一面,或许两个人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那时再向老妪讲明不迟。
想到这里,齐天宇大为心安,沿着来时路折返回去。
正走着,忽然一阵凉风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只黑犬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挡在齐天宇面前。
与其说是犬,不如说是狼,身高至少三尺,四肢粗壮,目露凶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齐天宇不禁连退几步,但马上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犬类一直都是人类的忠实仆人,怎么可能害人。
齐天宇便尝试着和黑犬说话:“狗狗,你是不是饿了?要是饿了你就跟我走,我到家了给你吃的,你如不嫌弃,可以在我家里住下,再也不用在这深山老林里风餐露宿饱受痛苦。”
岂料,话音未落,黑犬突然发出一声凶狠的大叫,然后便疯狂地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