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说的是真的?”
顾亦舒自然不肯相信,这个男人虽说身体抱恙,可是脑子却清醒得很,断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再者,若当真是他做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凤惊澜站得久了,也已经渐渐支撑不住,他用手微微掩住唇,低声咳嗽了一声,道:“王妃昨夜在皇宫做了什么事情可还记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顾亦舒却还是点点头,“自然记得。”
“你可知道你昨夜见到的那人是谁?”
顾亦舒想了一想,昨夜见到的不就是太子吗?
看着凤惊澜凝重的表情,她感觉不妙,听得凤惊澜继续说道:“今天一早,我便被传进宫,就是为了昨夜之事。”
顾亦舒不语,心下大体也知道了什么事情,只听得凤惊澜开口,“宁王新妃,擅闯冷宫,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朝堂,如今人人都要我给一个说法,王妃告诉我,本王应当如何?”
所以今天才会发生这种事情,顾亦舒低下头,所以没有看到管家的表情,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想给新王妃一个小小教训,如今竟然成真了吗?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得罪了皇上。
“王妃如今还有什么异议?”
凤惊澜并非是个听从空穴来风的人,一切事情自然都在掌握之中,见顾亦舒已经不再开口,便对管家道:“从今日起,王妃禁足一月,吃住一切要自己解决,不过也要吩咐下去,不可做的比今天过分,既然已经成了王府新妃,你们自当要将她当做王妃对待。”
众人领命,纷纷下去,只有顾亦舒和凤惊澜相对。
“王妃可还满意我的安排?”
“我还能说什么?”顾亦舒自嘲的笑笑,“给王爷带来这样大的困扰,真是抱歉,不过我也保证,今后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凤惊澜懒懒的回道:“那样最好。”
说着,转身离开了顾亦舒的视线,顾亦舒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皱眉,她自然是没有想到昨夜的一场意外,竟然引起这样一场轩然大波。
不过凤惊澜倒是也算讲人情,没有将她交出去,也算给她一个台阶。
只是从今往后可要自己解决自己的生计,到底是比在相府那样小心翼翼的活着要好很多。
“主子……”
素琴从不远处走过来,见顾亦舒站在那里发呆,半晌才开口道:“好在王爷没有真的处罚主子,我和阿瑶两人一定会好好伺候主子,主子不必担心。”
素琴只以为顾亦舒是为了以后的生活担忧,方才开口劝慰,却见顾亦舒微微一笑:“不过就是自食其力,我有手有脚,还会饿死吗?只是要禁足一月,想必不会太好受。”
原本想着来到这王府,自由终于可以自我掌控,只是没有想到,才一开始就已经被限制。
“小姐不必担心,王爷看起来人很不错,肯定很快就会让小姐自由出入王府的。”
阿瑶也在旁边附和,让顾亦舒的心情可以好一点。
顾亦舒淡淡道:“但愿如此。”
经过这样一场意外,府内的家丁虽不至于毕恭毕敬,可是到底还是对她态度也算和缓了不少,凤惊澜说是要她们自食其力,不过下人们也都将每日三餐准备好,这也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你是说七弟禁了王妃的足?”
凤惊云坐在高位上,手指摩挲着杯沿,听着暗卫带来的消息,不自觉勾起唇角,“我还以为七弟会怜香惜玉,如今看来还真是我猜错了呢。”
“不过那新王妃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暗卫略显得有些犹豫,见凤惊云没有阻拦,继续道:“她竟然可以控制鬼火。”
“鬼火?”
凤惊云这倒是来了兴致,他从前游历千里,对这种把戏自然熟知,只是没有想过一个住在深宅大院里的千金会有这样的本事。
“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紧,切勿被人发现。”
暗卫恭敬地行礼:“是。”
随后便很快的消失在太**。
凤惊云拿起杯盏,一饮而尽,如今的事情却是越来越神秘了,不过他也更有兴致了。
王府这边,顾亦舒却显得悠然自得,除了自己手上的伤口,似乎再没别的牵扯,只单独为禁足这事儿不少烦心。
凤惊澜的身子越来越差,这几日倒是请了不少御医来看诊,却没曾想病情倒是加重了不少,每日听着下人们的讨论,心里也难免有些担心,虽说对那王爷并没有什么好感,可她到底是个医生,绝对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去请管家过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顾亦舒为自己手上的伤上好了药,方才让素琴进了屋,将手指背在袖口里,不仔细看根本不易察觉。
“如今王爷禁了足,主子还是不要再做什么的好。”
素琴却着实有些担忧,如今的主子虽说比起从前心性好了不少,可是却更加胆大,就连王爷也不曾放在眼中,若是这个时候又惹出什么事情,她担心只会更加不妙。
“你放心去叫他来,就说我有治疗王爷的法子,他是不会怪罪于我的,反倒是如若你现在不说,恐怕再过些时日,当真就是如你之前的预言,我也要为他陪葬!”
顾亦舒将最后那二字咬得极重,让素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个活人陪着一个死去的人,即使是她,也不能安心去做。听顾亦舒说是有法子治疗王爷,大抵还是不相信的,毕竟顾亦舒从前可是从来没有碰过医术,连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她。
“主子,有把握吗?”
素琴不确定的问道。
“就算不行,也不会有什么更坏的打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见顾亦舒如此坚决,素琴也不便再劝阻,只得去了总管院,求见管家。
“素琴姑娘今儿个怎么得空来了,没听王爷说是将你们主子都给禁了足吗?”
那管家开口,便是讥讽之言,丝毫不给人留一丝余地,他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抱着暖炉,丝毫没有要让素琴坐下的意思。
“我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只是给主子传个话儿,”素琴不卑不亢,被人如此轻视,却没有显得半点尴尬,反倒是直挺着腰道:“王爷的病,我们主子有法子可以治。”
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管家,听得这话儿,手中的暖炉打翻在地,惊愕的站起身来,大声道:“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