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江湖这个地方么
不要想在地图里面找
你是找不到的
江湖是个只有规矩,道义和恩怨的地方
其实不同人有不同的江湖
如果你曾经来过我的江湖的话
你就一定听过任因久,这个响当当的名字
没听过?
那你就白混了
我就是任因久,江湖人,白羊座。我曾经负责的社团叫红宝,刚出道的时候曾经为了兄弟做过三年牢,因为我够义气所以我的江湖威望很高,江湖上都叫我久哥。
我有两个很得力的手下,一个是我的贴身保镖阿愉,一个是我的师爷兼律师阿苏。阿愉曾经是职业拳手,年轻比赛的时候受过不少伤,身上有很多的钢板。过飞机安检的时候都会很麻烦,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当防弹衣穿。阿苏曾经是职业律师,在我和第一个老婆离婚的时候他竟然代表我老婆来和我谈判,被我狠K了一顿。不过这我也见识到了他的法律能力。
在江湖上做老大就要对跟自己的小弟负责,我就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大,所以跟着我的人很多。我的社团现在叫公司,我的公司有四百多人,所以老大讲错一句话就有四百多个人要替你担责任。80年代的时候香港是很乱的,那时候曾经发生这样一件事,为了让你们更容易理解我就把主人公变成我,阿愉和阿苏。至于我的话,我做的全都是合法的生意,如果你诬陷我的话,小心我的律师阿苏告你诽谤。
久哥:(电话)阿发,你现在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做啊,发生这种事当然要出江湖奸杀令啦,我只说一次啊!
久哥:怎么了阿苏,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阿苏:久哥,你好像讲了江湖奸杀令了。
久哥:什么奸杀令啊?那个家伙做反骨仔,出卖他老大啊,当然出江湖追杀令了。是女生的话才出奸杀令的嘛。
阿苏:但是你的确是讲了江湖奸杀令了嘛。
久哥:阿愉我有讲么?
阿愉:刚刚听阿苏那么说,好像是。不过久哥你说不是,又好像不是。
久哥:那就对喽。
阿苏:不如打个电话给阿发,确认一下。
久哥:反正你就是要说是我讲错了是吧。你刚刚不是听我说了么,我只讲一次的。你要确定,你打啊。
阿苏:久哥你真的是讲了奸杀令嘛。
一周后
报纸头版头条并配有图文:“奸杀令再现,大棍插大佬,死状惨不忍睹!”。
久哥:哇,阿发听错了吧,不过就算是,也不需要用这么粗的吧,很痛的耶。
我出现在这个故事里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叫浪轩,他救过我的命。
我也像很多香港人一样,新世纪北上大陆找机会赚钱,可是很不巧,来的时间比我的一些朋友要晚了一些。我刚来内地的时候就被我的曾经的兄弟设计陷害,他们竟然编造证据说我谋杀。我靠,我是大哥哎,我想杀人需要我自己动手么,再强调一次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我是不会杀人的。不过他们为了报复我准备的证据实在太充分了,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不承认。
在我已经以为我的江湖生涯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有一天阿愉突然跟我说有个人可能可以帮助我。我问阿愉那个人是谁,阿愉竟然说是帮我们租房子的人。当时要不是有玻璃隔着我都想打阿愉一顿。
久哥:“阿愉啊,你怎么找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啊,哪怕找个私家侦探什么的也行啊,竟然找一个租房子的人帮我洗脱冤屈。要不是你曾经为我当过子弹,我都认为是你陷害的我,现在又来拿我来开心了。”
阿愉:“不是的,久哥,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能帮你的,不过他还有个条件”。
久哥:“一个租房子的小中介还跟我谈条件?我任因久真是虎落平阳了,说吧他有什么条件”。
阿愉:“他说他要见你一面,要你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97之后你有没有违反过香港和大陆的法律”。
久哥:“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啊?而且97之后应该没有违反过什么法律吧,从95年开始组成公司之后咱们就很少做违法的事情了啊,是吧阿愉”。
阿愉:“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但是他坚持要你自己说出来才行”。
97之后我确实没有违反过任何法律,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因为既然做公司做正当生意可以赚钱,谁还愿意去成天打打杀杀呢。不过97之前刚掌管社团的时候我确实是利用我的势力,做过不少现在看起来不仅违法而且很缺德的事情,最霸道的一次应该是在台湾。
97之前的某一年
久哥看了眼手表:“好,不等了,我们现在开始了,迟到的算自动弃权”。
刘老板:“对不起,对不起久哥,我来迟了,塞车啊”。
久哥笑了一笑:“塞车啊,刘老板你坐的什么车”?
刘老板:“额,我坐的是,是马自达”。
久哥:“我们几个人坐的都是奔驰,都是劳斯莱斯。你坐马自达怪不得你塞车啊,你坐马自达,你根本没有资格来参加这个会啊”。
刘老板冷汗直流:“额,额”。
久哥又笑了一笑:“找个位子坐吧”。
刘老板:“额,额是久哥”
刘老板找了半天都没有座位
久哥眼神突然变得严厉:“找得到么,你迟到十五分钟,就是不重视这个会,就是不尊重我们,你既然不尊重我们,凭什么要我们当你是兄弟,让你和我们坐在一起,滚回家等电话,有结果通知你”!
久哥:“关于台东的滨海公路工程,有意投标的公司一共有十八家,但是根据我的评估,其中有九家是不够资格的承担那么大的工程的,所以我分别跟他们的负责人都谈过了,他们也很给我面子,总算是把他们都劝退了。今天呢就剩下我们九家,刚才又退掉一家,就是八家。大家呢都算是实力派,但是我呼吁大家要团结,如果大家分别投的话,那最后价格肯定压的很低,投到了也吃亏。我希望大家和气生财,共同把这个项目做好,共同挣这笔钱。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最近办公司发展太快我比较缺钱周转,说的明白一点,这个工程我想要。我提出两个条件,这个工程大概是十亿台币,两成利润算就是两亿,我拿四千万出来,你们七家分掉。每家就是白赚五百多万,第二台东台北下半年还有三个工程,我不投了,让给你们,你们赚钱能够分我一份就是了”。
久哥抬起头用冷峻的目光扫了眼前的八个人一圈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周老板站了起来:“我反对!我常跟行家讲的,久哥是我的偶像,工程抢过来不需要自己费心费力的做,十亿工程款先拿走五个亿,接下来转给别人做,你在中间偷工减料,再接着和台湾营建署勾结,再追加三五个亿的预算,这个工程下来我看你起码拿走个七亿,你就分给我们四千万这么一点点的钱,你还有良心啊!”
孙老板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道:“呵呵,这个周老板讲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嘛久哥”。
阿愉从楼下跑上来走到久哥耳边:“久哥,来了外面来了三四百人,不知道是谁的手下,我已经打电话叫人了,应该没有问题”。
杨老板笑道:“久哥啊,不好意思,我那帮兄弟实在是不听话,叫他们不要来了,就是不听,怕我会出事嘛,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总是大惊小怪的,不过久哥啊,这个工程啊我和孙老板讲过了,我们两家公司联手来投标,无论如何一定要标的到的,所以久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实在是我手下要养的兄弟太多了,我很难做啊”。
久哥笑了笑:“哈哈,呵呵呵,可爱,可爱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突然觉得你们都长得很美,像美人,像美国人,像美国人那么懂得谈判,好既然这样,那我最后说一遍,第一每家公司分七百万,这二这件工程的二手就交给杨老板和孙老板来做”。
久哥说完后站了起来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周老板:“我反对”!
久哥一个巴掌将周老板打倒在地
久哥看着倒在地上的周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袖
杨老板马上举起酒杯:“我赞成”!
其余人异口同声:“我们赞成”!
久哥慢慢的坐下,又恢复了微笑:“请回吧,谢谢大家给我面子,接下来就是我和周董的事情了”。
我第一次见到浪轩的时候是这样的。
浪轩;“久哥您好,我叫浪轩”。
久哥:“浪兄弟,阿愉说你可以帮我,是真的么”。
浪轩:“帮助被人冤枉的香港同胞当然是没有问题的,愉哥跟您说了吧,我需要当面确认一件事,需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97香港回归之后你有没有违反过香港特别行政区和大陆的法律”。
久哥:“没有的浪兄弟,就是考量到97之后再做违法的事情不能长久,所以96年之后我的公司逐渐步入正轨,我就没有再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了,连社团的龙头老大我都主动让给别人了,我说的是真的浪兄弟,真的没有骗你”。
浪轩:“好,我相信你,麻烦您和我说一下你被冤枉的事情经过吧”。
久哥:“是这样的,陷害我的人叫做乌鸦,是十几年前从大陆游水来香港的,刚来香港的时候我收留了他,在他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就出去单做了,回归之后这两年大陆发展的越来越好了,他就带着人回内地发展了。他回大陆已经两年了,前两个月我和阿愉刚来大陆想要投资做点生意,着你是知道的。我们初来乍到,在内地人生地不熟的,就找他帮我们指指路,谁知道有一天趁阿愉不在的时候,他找我去喝酒,趁我不注意在酒里下了药,等我在酒店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喉咙被人隔断了,已经死了。没等我反应过来警察就冲进来了,这下就变成人赃并获了”。
浪轩:“用来杀人的凶器在屋里么”。
久哥:“没在屋子里,公安同志也没有找到”。
浪轩:“他这么冤枉你,会有什么好处呢”。
久哥:“他想做社团的下一届老大很久了,不过他这个人做事比较极端,社团里的叔伯辈都不太认可他,比较想推举另一个人做龙头,现在社团里论实力就是我最大,虽然我不管社团的事情了,但是他知道只要有我在,凭我的实力威望加上几个叔伯辈这个龙头老大他就没有机会做的,其实阿愉有提醒过我要提防他,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不讲江湖道义做这么卑鄙的事情”。
浪轩:“我明白了,久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你的这个案子一月之后开始审理,一周之内我给你回信,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用你们江湖的话怎么说呢,敢在我的地头闹事就是不给我面子,这么说对吧,久哥”。
久哥:“不给你面子?浪兄弟,你不是一个简单的房产经纪人吧”。
浪轩:我和几个警察朋友打过招呼了,把您暂时安排到单人间住,防止有人想要暗算您,这里面有一位吴警官是我的朋友,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系他,如果他处理不了,他会找我的”。
久哥:“啊?浪兄弟,这个如果你能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任因九一定涌泉相报!”
浪轩:“都是一奶同胞客气什么,久哥你先在里面委屈几天,我先走了”。
久哥:“额,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浪兄弟!”
这次见面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被无罪释放了,陷害我的人因为妨碍公务,伪造证据和谋杀被关了起来。从那天起我就记住了这个叫做浪轩的人。
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从见到这个年轻人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我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这个人情如果需要是可以用我的命来还的,因为这就是江湖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