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5月
刘先生:“嫂子那我就走了,您多保重,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联系我”。
嫂子:“让您费心了,又带来这么多的东西,真是让您破费了”。
刘先生:“嫂子您留步吧,下半年小轩上学的事我会提前安排好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嫂子感激道:“实在太谢谢你了,我还害怕因为他爸爸的事影响他上学呢”。
刘先生:“嫂子那我下个月再来看您和小轩”。
嫂子:“刘大哥您慢走”。
刘先生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小轩家的胡同,从三年前开始每个月他都会来到这个孤儿寡母的家里一次,因为这个家里的男人已经不在了,那个男人是他为数不多的知己。走到了巷子口,他又想到孤儿寡母的现状不免叹了口气,曾经风光无限的年轻俊杰和窈窕淑女的天作之合,却落得如此下场。刘先生走到车前快要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
一个小孩向刘先生的跑去,一边跑一遍喊道:“刘伯伯您等一下”。
刘先生看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慈祥的说:“小轩?你怎么出来了,叫刘伯伯有事么”?
小轩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说道:“刘伯伯我想求你告诉我,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刘先生惊讶的说道:“小轩不要乱说,你怎么能说你爸爸死了呢?你爸爸只是出差了,过两年就回来了”。
小轩:“刘伯伯你别忘了我是谁的儿子,从三年前我父亲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被陷害了很严重的罪名,我想让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他的,我要给他报仇!”
刘先生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孩子伤感的说道:“看来终究是瞒不了你了,但是你为什么说你父亲是被人陷害的,而且你还确定我知道他是被谁陷害的呢?”
小轩:“从他死的那天开始,所有和我家有来往的人对我们两母子都避之不及,如果我父亲是正常原因死去,他们没有必要和我家断绝来往甚至到划清界限的地步。那么肯定是我父亲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我相信我父亲的人格,他做的事情绝对是不会危害国家和人民的,所以他一定是被人冤枉了什么很严重很严重的罪行而且已经死无对证了。这三年来我父亲所有的朋友里只有刘伯伯您每个月还来我家照看我们两母子,我注意到您每次来的时候您在我的面前你都强装镇定,但是走出我家门的时候您都会流露出非常悲恸和愧疚的神情,您会悲恸很好理解,您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见到我们孤儿寡母难免思念死去的朋友,但是愧疚一定是因为您知道我父亲死去的隐情却无能为力,我说的没错吧”。
刘先生吃惊的看着小轩,这个他眼中天真无邪的孩子竟然一环环的把隐藏真相分析了出来,刘先生的眼角不禁湿润了,对着北方的天空感慨道:“汉卿啊,得子如此你不枉此生啊!”
小轩:“刘伯伯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父亲是为什么死的了吗”。
刘先生:“你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缜密,真不愧是汉卿的孩子啊,不过详细的情况刘伯伯我也不甚了解,只能说你父亲确实是被人陷害了严重的罪名,已经客死他乡了,具体的事情刘伯伯也正在努力追查,希望能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小轩:“不用说了,我确定了父亲确实是被人诬陷的就可以了,刘伯伯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您”。
刘先生知道自己被小轩诈出了真相,笑了一下说道:“小家伙原来你是诈我的啊!刘某一世的英名竟然着了你这个小家伙的道,说吧还有什么事要刘伯伯帮忙”。
小轩:“我想您教我本事,让我有机会给我父亲报仇”。
刘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有本事呢”?
轩:“我父亲是个非常恃才傲物的人,在他所有的朋友中唯一敬佩的就是您,而且每次您和我父亲喝酒聊天的时候我都在旁边坐着,你们所有聊天的内容我都知道”。
刘先生:“那你说说刘伯伯我有什么本事”。
小轩:“识人断事,运筹帷幄”。
刘先生又看了看小轩说道:“不错,说的好,这八个字说尽了刘伯伯的一生啊,不过刘伯伯的本事不能教给你,至少目前不能教给你”。
小轩:“为什么不能教给我?只要能学到本事为我父亲报仇什么苦我都可以吃的”。
刘先生:“刘伯伯的本事选择传人的时候非常讲究机缘,尤其忌讳执念过重的人,你因为你父亲的事情一心想要报仇戾气太重,学的不好会影响到自己的”。
小轩:“什么?需要缘分?刘伯伯难道我父亲和您的缘分还不够么,您说我戾气重,虽然我不知道戾气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把戾气改掉,只要能还我父亲的清白什么我都可以做”。
刘先生:“你不用拿你父亲当借口用激将法对付我,虽然我不能教你可是我能让一个朋友教你,但是他是非常严格的,你愿意吃苦么”。
小轩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看着刘先生坚决的说:“什么苦都可以”。
刘先生:“那好吧,只要你妈妈能同意就可以了,你有五天时间说服你妈妈,五天后我来接你,如果你不能说服你妈妈的话就不能怪刘伯伯不帮你了哦,这几天多陪陪你妈妈吧,以后可能有很长时间都看不见她了”。
三天后
刘先生在一扇门外等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始终恭敬的端坐在门外的椅子上
门里正在打坐的中年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呼出一口浊气,淡淡的说道:“进来吧,刘先生”。
刘先生:“叶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
叶先生:“刘先生您辅佐我叶某人三十余年,鞠躬尽瘁。从来没对我开口求过任何事情,今天是怎么了,能让你开口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刘先生:“我想让您收下一个孩子”。
叶先生:“你家里应该没有子嗣吧,你能为了这个孩子求我,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先生:“他是汉卿的孩子”。
叶先生:“就是你多年前在战场上认识的那个朋友是么”。
刘先生:“是的,当年为了替师门铲除败类我远赴越南,他救过我的命”。
叶先生:“仅仅是救过你的话,你会有很多种方法报答他的吧,为什么要为了他的孩子向我开口呢”。
刘先生:“除了救命之恩他还是我少有的知己,而且他的孩子非常适合修习玄门的功夫”。
叶先生:“是么,他叫什么”。
刘先生:“他叫小轩”。
叶先生:“小轩,先让他做我一个记名的弟子吧,不过也要他能坚持的下来才行”。
刘先生:“武功方面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叶先生这个孩子一心想要为父报仇身上戾气过重,还希望叶先生能施法化解”。
叶先生:“小小年纪身上就有戾气了,很有趣啊。那就让老三先试试他吧”。
两天后
叶先生:“你叫小轩。”
小轩看了看眼前留着长须的中年人回答道:“没错。你就是叶先生”?
叶先生看着小轩倔强的眼神,捋着自己的胡须慢慢的说道:“不才正是叶某,你来我这的第一天就把我的徒弟给打昏了,你说怎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小轩:“他侮辱我父亲,我没打死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刘伯伯说让我来你这学真本事,将来给我父亲报仇,你确定你能教我么”。
叶先生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哎呀,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想学真本事,那你说说你认为什么叫做真本事”?
小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叶先生点点头:“不错,能够将别人的性命掌握于股掌之间,做一个鬼神莫测的刺客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本事,但还算不上是真本事”。
小轩疑惑道:“那你说什么是真本事”?
叶先生:“看透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懂得这世界变化,懂得人心,这才是真本事”。
小轩回想到小时候父亲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突然变得恭敬的说道:“你说的话我不懂,不过我父亲和我说过类似的话,你可以教我了”。
叶先生又捋了捋长须:“呵呵,我能有这个荣幸么,不过你要让我教你还有个前提,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小轩:“你有什么门规戒律我都可以遵守,能让我学到真本事就行”。
叶先生:“门规当然是要遵守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向被你打到昏迷的人道歉,我们有条门规是习武之人不得恃强凌弱,凡事点到为止。你既然在动手前已经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还出手那么重,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轩:“他出手时杀气太重,只想着心里的怒火看不清眼前的敌人,当然不是我的对手,我要向他道歉也可以,他要先像我父亲道歉就行”。
叶先生:“孺子可教,看来刘先生说的真是没错,不过以后他就是你的三师兄了,你见到他是要行师门礼的,你愿意向你的手下败将行礼么”。
小轩抬起自己的小脑袋望着叶先生决绝的说道:“只要你能让我活着为我父亲报仇就没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叶先生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交给了小轩:“这是本门的门规,你拿着有空的时候看看吧,你现在只要记住不能滥用武功欺凌弱小就可以了”。
小轩:“没问题,但是你的几个徒弟都是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人的那种水平么”。
叶先生:“你的三师兄平时也没那么不堪,只是被你看出了弱点所以才被你轻易打倒而已,如果要按武功排名的话算你在内我有七个弟子,他排在第五”。
小轩:“你说我能排在第几”。
叶先生:“我还没见过你的身手,不过你能一击就打倒老三的话排在第三应该勉强可以排第三”。
小轩:“是么,才是第三么,一年后我会排到第一的”。
叶先生:“有意思”。
小轩:“叶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叶先生:“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下午来我这”。
小轩:“好”。
午后
叶先生和小轩对面而坐
叶先生:“你的三师兄说你已经和他道歉过了是吧”。
小轩:“是的”。
叶先生:“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小轩:“不情愿,但是他是我的师兄”。
叶先生:“额,虽然不尊重师长,但至少你没有说谎,几位师兄都说你的身手不错,你是和谁学的”。
小轩:“我父亲”。
叶先生:“你父亲?他好像不会武功吧”。
小轩:“您认识我的父亲么”?
叶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你父亲是不会武功的,他是怎么教你的”。
小轩:“他没教过我武功,他只教过我做人的道理,做人要正心诚意,要强健体魄,要学会审时度势。尤其对待敌人的时候要不留余地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制胜。我每天都锻炼所以身体比一般人好,我的判断力和反应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一些,所以我知道怎么能打倒别人”。
叶先生:“有意思,你父亲倒是把行军作战的东西交给了你”。
小轩:“您说什么”?
叶先生:“你父亲不经意间的教会你的东西,倒是和玄门的秘传心法不谋而合了”。
小轩:“秘传心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