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叶先生我有个问题,一定要问您”。
叶先生:“你说吧,是什么问题”。
小轩:“叶先生听您讲,玄门应该是一个非常隐蔽而且严密的组织,对于收徒选择传人应该是非常谨慎的,但是您根本就不认识我,为什么会收我为徒而且还和我说了这么多保密的事情呢?”
叶先生重新大量了一遍眼前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眼睛突然一亮:“不错,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的谨慎,我收你为徒是因为刘先生求我收下你的”。
小轩:“请恕我冒犯,叶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会因为刘伯伯求您就收下我么,按您说的玄门的每个弟子都有很崇高的责任而且一代弟子只有九个人,一般来讲是不会拿这么珍惜的名额去还人情的吧”。
叶先生:“你知道你的刘伯伯是做什么的么”。
小轩想了想谨慎的说道:“不太知道,我只知道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刘伯伯经常来我家里和我父亲喝酒聊天,一聊就是整晚,最长的一次从晚上八点聊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他们聊天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的在旁边偷听,但是每次聊天都没有固定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刘伯伯说一些奇闻奇事”。
叶先生:“这么和你说吧,我能收下你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相信你刘伯伯的判断,既然他认为你有资格进玄门那你就应该有这个资格,另一个原因是我想用你做一些实验”。
小轩:“用我做实验?”
叶先生:“没错这件事我已经筹备了很久,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今天遇到你可以说是缘分使然了,前面我和你说了祖师爷和他的九个弟子集中原武林无数之长创立了一种武功,这种武功没有任何的固定招式,整套武术的目的只有一个,这个目的就是用最隐蔽最迅速的方法置敌人于死地,只要出手必定是以命相搏,正因为这套功夫太过危险,祖师爷才和他的九个弟子共同决定不能把这套功夫流传到江湖上。而且每代传人不超过九个,而且严格要求传人的人品,并且要历代弟子入门之前立下重誓非是万不得已不得伤人性命。但是也正因为太过于保密这套功夫没有流传多久就失传了,现在你的几位师兄所学的都是民国初年各派武功精髓整理出来的,论起威力来说的话比祖师爷所研究出来的那套武学远不能相提并论。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希望能研究一套和祖师爷相近的武功,我就需要一位弟子帮助我加以研习”。
小轩困惑的问道:“那您为什么说要拿我做实验呢,其他的师兄们入门比我早,基础应该也比我要好吧,来的时候刘伯伯都和我说我已经过了练武的最好年龄了,怕我成就比不上几位师兄”。
叶先生:“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了,再告诉你为什么我会选你做这个实验”。
小轩:“您问吧”。
叶先生:“你诚实的告诉我,上午你对三师兄出手的时候有没有把握能够杀了他”。
小轩:“这个,这个您让我怎么说啊”。
叶先生:“你诚实的说就好了,不论你怎么回答我都不会怪你的”。
小轩考虑了一会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慢慢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膛:“我不止有把握杀他,在我准备动手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如果有人帮他一起对付我,在场一共五个人,我有把握打倒三个”。
叶先生点了点头:“很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有杀他呢”。
小轩:“他只是侮辱我的父亲又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误,我没有必要杀他啊”。
叶先生:“那你怎么能保证自己出手之后不会意外的伤了他的性命呢”。
小轩:“只是凭感觉而已,我觉得出手的力道应该还不足以伤到他的性命吧”。
叶先生:“不错,我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我需要一个知道怎么杀人的人”。
小轩:“叶先生,这个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需要会杀人的人呢”。
叶先生走到书桌旁拿起笔来在草纸上写了一个武字对小轩说:“你来看看你认识这个字么”。
小轩走到近前:“叶先生这个是武术的武字”。
叶先生用笔把武字分成了两半:“没错,你看我在武字上圈出来的这两个字你还认识么”。
小轩:“一个是停止的止一个是戈是吧”。
叶先生:“没错,知道武为什么要这么写么”。
小轩:“这个我父亲教过我,说是止戈为武,武术是为了锻炼身体是为了达到一种境界而不是为了伤人斗狠”。
叶先生点了点头:“你父亲说的很对,练习武功的目的是制止战争同样的道理只有懂得如何杀人才能不杀,练习武功的目的是锻炼自身,并不是战胜对手。祖师爷追求的武功的极致是战胜对手,而战胜对手最快的方式就是杀掉对手,所以只有懂得如何杀人的人才能练成祖师爷当年创立的那种极致的武功。而且祖师爷当年创立玄门时所研究的武功也是这个目的,训练出最精通杀人的弟子出来,让这些弟子变成天下最锋利的利刃,让这些利刃维护文化道统的传承。而且只有最精通杀人的人才知道如何迅速的制服对手又不伤人性命,这么说你明白么”。
小轩:“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让我做您的这柄无坚不摧的利刃是么”。
叶先生:“说的不错,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了吧,你的其他几位师兄练武的资质都非常好,可是都没有你这种能杀人的觉悟,所以他们也就不适合练习最极致的武学”。
小轩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问叶先生:“叶先生,我还有一件事一定要问您,如果您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的话我就算把自己这柄剑折断了也不会为你所用的”。
叶先生:“哦,什么问题这么重要,你问吧”。
小轩:“按照您说的,祖师爷创立的这种最极致的杀人武功失传已经很长时间了吧”。
叶先生:“不错,这套武学从明朝开始就已经失传了”。
小轩:“从明朝到今天已经是数百年了,如果这套武学这么厉害,玄门历代的高手不可能没有人不想研究出来吧,还有就是为什么叶先生您有信心研究这套武学呢”。
叶先生:“你的心思倒是挺缜密的,这套武学并不是没有人研究,严格来讲也并不是失传了,这套武学的理论非常的简单但是学起来非常的难,对练习者有非常高的要求,历数百年来能够满足的人寥寥无几,即使是祖师爷亲传的九位弟子也只有三人真正掌握了这套武学。而且就象我先前说的这门最极致的杀人技法不仅需要练习者自身有极大的悟性,还需要结合各门各派的武功精华才能总结的出来。可是祖师爷去世以后他的九位徒弟为了尊重他的遗愿将他老人家搜集的各门派的武功秘籍和他的遗体全都封在了古墓里。这千百年来的玄门弟子即使有心再整理出来这种功夫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各大门派真正的武功精华了。直到了民国年间,我中华民族惨遭西方列强夸分抢占,潜藏于江湖之中的各门派高手为了抵抗外敌放下了门户之见开始收徒抗敌,我的师傅你的师爷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再加上他在入门前在江湖上有着极大的威望才能够有机会再次搜集各个门派的绝技精要,只不过他老人家入门前就已经身受重伤,收了我做徒弟之后没过多久就逝去了,我师傅给我留下了百余个门派,千余本的武功秘籍和各位前辈的练法心得,我和你几位师叔一直潜心研究整理,一直到三年前才算是有了点进展,整理出来了一套勉强可以应用的法子。所以虽然我决定教你这套武学但是我并不保证你能够练成,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小轩点了点头:“这个答案我可以接受”。
叶先生:“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了,除了你,你的大师兄也是我的亲传弟子,你可以在祖师爷面前向我行礼,叫我师傅了”。
小轩:“叶先生,在行礼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您”。
叶先生:“哦什么话?”
小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我父亲他唯一对我要求的事情就是做人要胸怀坦荡,问心无愧。如果叶先生您教我是为了利用我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是有损国家民族的事,那么我学成武功之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叶先生笑了一下:“你敢这么威胁我,就不怕我不教你功夫,你没有办法还你父亲清白了么”。
小轩抬起了头,眼神变得异常冷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受别人要挟做有愧于心的事的,用污龊的方式即使为我父亲还了清白他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你心存邪念,我劝你还是现在杀了我的好,省得养虎为患”。
叶先生:“哈哈,不错,叶某可以对天起誓,叶某不会让你做有愧于良心,有损于国家民族利益的事,这样你满意了么”。
小轩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师傅”。
叶先生:“好了,你起来吧,今晚十点在西门外竹林来见我,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小轩:“是,师傅”。
叶先生:“以后还继续叫我叶先生吧”。
小轩:“是,叶先生”。
叶先生:“行了你回去休息一会等着晚上我教你吧”。
小轩转身走出叶先生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看着屋里的屏风说了一句:“叶先生,我不太喜欢和您说话的时候有第三个人在场,希望晚上您教我功夫的时候不会有人躲在暗处了”。
叶先生:“好的,我知道了”。
小轩走出了叶先生的房间
刘先生大笑着走出了屋内的屏风:“哈哈哈,怎么样,我就说一定会被他发现的吧,以前我去他家里和他爸爸喝酒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绝对是最适合练你这门功夫的人选”。
叶先生:“不错,人品正直,身体资质也好,你为什么不早一些带他来见我呢,早几年的话他会更有可能练成的”。
刘先生:“早几年他有非常美满的家庭,我怎么忍心把他拖进这滩浑水里呢,可能这就是命吧,他命该做你的徒弟,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的”。
叶先生:“他有一个好父亲啊,教出了一个好儿子,汉倾,真是可惜了啊”。
刘先生:“是啊,他在威胁你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决绝的那股豪气突然让我想起了他的父亲,虎父无犬子啊,不对他的成就绝对在他父亲之上”。
叶先生:“你又快走了吧”。
刘先生:“没错,我那叛徒师叔又有了线索了,小轩就拜托你了”。
叶先生:“放心吧,他会是一个好徒弟的,刘先生这次回来你不像以往那么自信了,是卜卦时出了什么预兆么”。
刘先生:“算不上什么预兆,只是有些变数吧,我还有三十二年阳寿呢,不用替我担心,说不定下次回来我就不是小轩的对手了呢”。
叶先生:“刘先生你我几十年肝胆相照,叶某铭记于心”。
刘先生:“不用说的像诀别一样,你我都还有大把的时间在这尘世上呢”。
叶先生:“也对,可能是我看见多年的愿望终于有机会实现不免感慨了吧,祝刘先生这次能马到功成,抓住师门叛徒”。
一年后
小轩怀里抱着一只小猫从练武场慢悠悠的走过,看见正在监督师兄们练武的三师叔喊道:“三师叔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啊,前天你答应我要做红烧肉的,这都三天了啊,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三师叔:“这几天买回来的猪肉不够新鲜,做了红烧肉也不好吃,等着明天三师叔去买新鲜的肉去回来了给你做啊,你这又是在哪找到了一只小猫啊”
小轩:“就在咱们后山,我看它挺可怜在草丛里发抖,等了半天也没有母猫过来喂它就给抱回来了,对了三师叔厨房有给它吃的东西么”。
三师叔:“我记得还有些牛奶和肉干你试试这个小家伙吃不吃吧”。
小轩:“谢了三师叔,我去厨房了啊”。
三师叔对着正在扎马步的七个人说道:“行了,上午就到这吧,我也得去做午饭了,你们活动活动吧”。
老四:“我说新入门的这老七在是越来越滋润了啊,天天不用练功不说,平时咱们练功的时候他还弄了个躺椅躺着看咱们练,现在还养起小猫来了。我说三师兄,你就没有什么意见么,当时这个七师弟进门的时候你可是最看他不顺眼的啊,你怎么不替咱们师兄弟教训教训他”。
老五看了一眼老三笑着说:“我说四哥啊,你以为咱们三师兄没去教训过这个小师弟么,自从入门的时候被这个不起眼的小师弟一拳打倒了之后,三师兄这一年可真是没日没夜的拼命练功,是咱们师兄弟里最勤奋的了。而且每个月都去找小师弟切磋一次的,可是每次都一招就被打倒或者制服了”。
老四:“不可能吧,第一次三师兄那是因为没把他放在眼里因为轻敌大意了,这都一年了,咱们天天练功,小师弟从来没和咱们一起练功,每天白天不是打个阳伞躲在阴凉里看咱们练功就是闲逛遛弯,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三师兄呢,他要是打得过三师兄那不是说除了大师兄以外咱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啊!三师兄老四是不是骗我的啊”。
老三:“我技不如人打不过小师弟还是什么光荣的事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什么了不起的,估计你和老五加在一起都不是这个小师弟的对手”。
老五:“据说叶先生收他做亲传弟子了,所以有这种本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老四:“他就是神仙的徒弟也没有道理不练功就能厉害的啊,三师兄你是为什么打不过他的啊”。
老三:“想知道你也可以自己去试试啊。”
老四:“三师兄别走啊,还没说完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