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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吾意欲作壁旁观

程梦伸出手将那只奄奄一息的小兔子抓了出来,然后用秩序之力催动光球术治好了它的伤势。小兔子感受到了程梦身上温暖的力量气息,亲昵的蹭了蹭程梦的手,萌萌的样子煞是可爱。

等到伊耶亚斯忙完一切之后,程梦将小兔子递给了伊耶亚斯。伊耶亚斯结过兔子欢呼起来:“耶,吃烤乳兔了!”

听到伊耶亚斯的话,程梦手一僵,差点就将小兔子夺回来。不过他看到了伊耶亚斯虽然在学着像一般十岁小孩看到新奇玩具时那样欢呼,但目光却时不时的偷偷看向自己。心中不由苦笑起来“这小子居然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再随意杀生。”

升起一堆篝火,程梦用伊耶亚斯从家里带出来的匕首将那块伊耶亚斯割下来的蛇肉分成数块,然后用树枝串上放在篝火之上烤了起来。那条蟒蛇是魔兽,蛇肉晶莹剔透,闻上去还有一股馨香的气味,并不像一般蛇肉那般还有一股子腥味。

随着火苗在蛇肉之上****,晶莹如雪的蛇肉渐渐变得金黄,宛如一块块的黄色琉璃。扑鼻的烤肉香味让伊耶亚斯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虽然没有调料。但程梦的手艺加上肉质十分鲜美的魔兽肉,烤出来的兽肉异常美味。

不过伊耶亚斯身边的两个小家伙显然对于肉食不感兴趣,小兔子迷迷糊糊的开始睡觉了,而小马驹此时已经醒来,正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尤其是看到挨着它的小兔子的时候,更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几次想要伸出舌头去舔舔小兔子,不过却被伊耶亚斯给制止了。

程梦默默的翻动着那几串烤蛇肉,不料伊耶亚斯突然问道:“程梦大人,你为什么不救下小兔子的父母亲呢?”

程梦将烤熟的烤串递给伊耶亚斯,然后继续沉默着,等到伊耶亚斯将手中的烤串吃完了才缓缓地传音说道:“你已经发现了我是一只比较特别的亡灵,我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我实在不能理解人们为何要拼命厮杀。”

手中最后几串烤串已经熟了,程梦停顿半晌,将烤串递给伊耶亚斯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有特殊的方式能够消除身上的亡灵气息,我以为我能乔装回到人群之中。”

程梦顿了顿,他不知道接着说下去,伊耶亚斯能不能明白他的话。但程梦沉默了太久,压抑了太久,他的心中有太多的东西想要倾诉

“在那几个冒险者为了财物选择对我们拔刀相向的时候,我就开始疑惑:为了这么一点的东西就去任意夺取他人的生命是否值得。”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异常珍惜。我已经死了,已经不再是人了,所以我对于人的生命异常执着。”

听到程梦的话,伊耶亚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地上的星光也随着沉闷的气氛而安静的蹲到了小兔子旁边懒洋洋的打起了盹。

“那些冒险者拥有漠视人命的觉悟,但我还没有。我杀过亡灵,杀过魔兽,但还从没杀过人。”

“后来我的身份暴漏,不得不杀死那几个冒险者。我知道他们那种人死有余辜,但我依然不能接受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伊耶亚斯有些意外,他一个小孩子都能接受的事情,为什么程梦这个本该凶恶的亡灵反到接受不了?不过伊耶亚斯不知道的是,程梦前世所在的地球上是一个和平安乐的太平盛世,而这里信奉的却是以强者为尊的杀人如草芥的丛林法则。受到地球上和平友爱,遵纪守法的教育观念近二十年的程梦,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重塑他的三观。

“当看到星月的时候,我被她对于星光的眷恋之情所感动,所以当时我就想救下她。哪怕是赔上我这已经沾染了罪恶的亡灵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从那时我知道了这片天地间即便是动物也是有其喜怒哀乐的感情,也能有眷恋孩子的思想。”

说道这里,程梦的声音开始带着有几分愉悦、几分轻快的语调:“我这时知道了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生命,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伊耶亚斯是个很好的听众,以他十岁的人生阅历,已经渐渐地听不明白程梦在说些什么道理了。不过他依然静静的倾听着,顺便还安抚着想要闹腾的小马驹。

“后来桂伟他们为了救索菲亚一人儿杀掉了三人,我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了去拯救一名素不相识不知善恶的人,居然甘愿冒着自己和同伴都有可能被杀掉的危险。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我不喜欢他们这种态度!”

“后来你说‘毒虫猛兽偷袭我们是为了填饱肚子’。那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若是一只肉食性魔兽想要捕杀一只吃草的小动物,但小动物长得非常可爱。那么我如果救下小动物的话,那只肉食性的魔兽就会饿死,如果不救,可爱的小东西就会殒命。”

“对于我来说,食肉的魔兽和可爱的小东西都是同等的生命。我无法决定它们谁生谁死,除非我有能够做出抉择的偏帮其中一方的意义。但这份意义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去找到它!所以我决定作为一位旁观者,通过观察,找到答案。”

“不过在寻到那份意义之前,我将处于旁观之中,不轻易干扰别人的争斗,也不再轻易夺去别的生命。这样做不是为善、也不是不为了恶,只为找到那份能够让我为之拼搏的、纵使为之屠戮天下也永不后悔的意义!”

昏昏欲睡的伊耶亚斯听到程梦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惊跳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程梦大、大大、大人,你是说的你将拯救世界对吧?我绝对是没听错的对吧?恩一定是这样的!我的尊敬善良的程梦大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屠戮天下这种魔王该做的事情呢?”

伊耶亚斯做出“我的偶像不可能这么猛”的样子让程梦哭笑不得。他知道伊耶亚斯是个非常聪明而自立的孩子,见到刚才程梦心情不佳居然开始以拙劣的搞怪方式来逗程梦开心。

不过对此程梦也欣然应允,接下了伊耶亚斯的话题,以阴深的语气在伊耶亚斯脑海中说道:“那么请问我亲爱的军师大人,本魔王应该如何做才能震慑这诸天万界呢?”

“魔王大人,我,真、真的可以说啊?”伊耶亚斯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畏惧,像极了魔王新抓住的奴隶。

“但说无妨。”

“恩,如果是魔王大人您的话,像是为了与勇者们一起过上没羞没躁的生活而抓个公主的这种副业不提也罢!如果魔王大人能够让我吃的饱饱的,那我就献上一计。让魔王之威散播与万界之中。”

说道吃的,伊耶亚斯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听程梦讲话的气氛太过肃穆。导致他手中的烤串都还没吃,于是伊耶亚斯立刻狼吞虎咽的将几串蛇肉烤串给消灭殆尽。

兔子和小马驹这两个小家伙也已经饿了,在听到伊耶亚斯说到吃的的时候,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嗷嗷待哺的看向程梦。在它们眼中,程梦俨然已经成为了保姆一类的角色,有事就找他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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