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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攻击!攻击!攻击!

室外的夜空之中,轰轰隆隆地,又传来了一连串爆炸的声响。

渡边一郎的妻子跌跌撞撞地从外面扑了进来,她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姜九龙的面前,扑通一下子,双膝跪倒在地板上,满脸泪水地伸出两只哥,紧紧地抱住了姜九龙的一只脚,苦苦地哀求了起来:“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的丈夫!求求你放过我的丈夫!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如果被你杀死了,我以后的时光……我以后的时光……会很悲哀,会很悲哀的……我求求你了……”

姜九龙充满厌恶地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渡边一郎的妻子一下子,瘫倒在了地板上面。姜九龙以极其冷淡的口吻对渡边一郎的妻子说:“你起来吧,你最好还是起来吧,夫人!你的丈夫十恶不赦!”

渡边一郎恼羞成怒地对着跪在地板上面的妻子咆哮道:“你起来!不要求他!你不要求他!你不要玷污了我渡边家族的武士道精神……”

渡边一郎的妻子连续地向姜九龙叩着头:“先生!作为他的妻子,我代他……代他向你谢罪了!我代他渡边一郎来向你谢罪了!但是,请求你无论如何不要闯进我们的家中,来杀死我的丈夫!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闯进我们的家中,来杀死我的丈夫……”

姜九龙的脸上飘荡起一片悲愤交加的表情,那一柄寒光闪闪的龙泉宝剑,在他的手中抖擞了一下,发出了一阵嗖嗖地震响,姜九龙冷笑着说道:“哼!闯进你们的家中?你们睁开眼睛好地看一看,难道,这白山黑水之间我亲爱的祖国,是你们日本人的家吗?我告别你们!这里是我中华民族的国土!这里是我炎黄子孙的家园!我们在这里世世代代地春耕夏种秋收冬藏,我们从来没有染指过别的国家,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容忍,绝对不会容忍你们对我们的侵略!”

坐在地板上面的渡边一郎,望着姜九龙手中的那一柄龙泉宝剑,歇斯底里地向姜九龙大声叫喊道:“什么侵略?什么叫做侵略?这不过是日中双方之间所出现的一场战争而已……”

姜九龙手中的那柄龙泉宝剑威严地一抖,发出了一声令人敬畏的剑鸣,姜九龙义愤填膺地对渡边一郎说道:“战争?请你告诉我,是谁把这种惨无人道的战争,强加于中国人民的头上?你告诉我,难道我中华儿女,曾经带着刀枪剑戢,闯进到过你们的九洲或是四国吗?”

渡边一郎的妻子跪在地板上泪如雨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姜九龙苦苦地哀求着:“那是两国之间的事情……那是两国之间的事情……和我的家庭没有关系……和你的家庭也没有关系……”

姜九龙的脸上,闪烁出了一种悲愤,他愤怒地对渡边一郎的妻子说:“和你的家庭没有关系?你问一问你的丈夫,问问他杀死了多少无辜的中国人?和我的家庭没有关系?国仇之下,必有家恨!我告诉你,我的父母,正是在自己的家中,被你们关东军的特务别动队,用迫击炮炸死的!”

渡边一郎的脸上,显示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他大声地对姜九龙说道:“那……那应该是木下君……那应该是木下平八郎君所做的事情!你来找我干什么……”

姜九龙一声愤怒:“你敢说情报不是你提供的吗?”

渡边一郎气急败坏:“那是我的职责!可人的确是木下君所杀的!”

姜九龙轻蔑地一笑:“哼,你以为那个木下腾吉,可以逃避中国人民对他的惩罚?”

渡边一郎的妻子泪流满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丈夫……不要杀死我的丈夫……”

姜九龙手中的那把龙泉宝剑又一次响起了一声剑鸣:“那么,别人的丈夫呢?被你的丈夫,所惨无人道地残酷地杀死了的别人的丈夫呢?别人的丈夫,难道就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鸡鸭?去问一问你自己的丈夫吧,你问一问,他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杀死了多少中国的丈夫?”

渡边一郎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了起来,他忽然挺直了腰杆,对姜九龙提出请求:“你,先生!你能不能够让我像一个大日本武士那样,同你来进行一场决斗呢?”

姜九龙轻蔑地一笑,脱口答道:“哈哈……随意!”

渡边一郎对自己的妻子大声地下达了命令:“夫人!你,去把我的战刀拿来!”

渡边一郎的妻子大泪如泉,她继续跪在地板上面,又一次地抱起了姜九龙的那只脚:“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丈夫……不要杀死我的丈夫……”

渡边一郎又一次对自己的妻子,大声地下达了命令:“夫人!你去把我的战刀拿来!立即去把我的战刀拿来!”

渡边一郎的妻子将自己的脸,转向了渡边一郎,带着一种无助的表情,向自己的丈夫哀求道:“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渡边一郎好像是一个疯子似的,向着自己的妻子咆哮起:“把我的战刀拿过来!”

万般无奈,渡边一郎的妻子抬起头来,仰着自己那泪光闪闪的脸,望了一望持剑而立的姜九龙,又望了一望疯了一般的渡边一郎,终于,她慢慢地松开了姜九龙的那只脚,一步一步,爬到了墙壁下面的刀架旁边,迟疑地取下了战刀,然后,伏地弯腰,双手呈送给了自己的丈夫。

渡边一郎刷地一下子从自己妻子的手中抽出了那把战刀,随即,双脚一蹬,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姜九龙大声地喊叫着:“你知道吗?这把战刀平息过君代时期的暴乱!四百多年来,它喝过无数人的鲜血!”

姜九龙潇洒而又豪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他在大笑之后,他以极大的蔑视对渡边一郎说道:“哈哈……哈哈……你真得是既狂妄自大,又孤陋寡闻!自春秋战国时起,我泱泱中华大国,纯钧、承影、鱼肠、莫邪,那名剑光华便已映照八方!数千年来,所斩落下来的侵略者之人头,早已经是堆积如山了!”

渡边一郎狂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握着战刀,向姜九龙猛扑了过来。

姜九龙手中的龙泉宝剑一声呼啸,只听到当的一声,渡边一郎所紧紧握着的那把战刀,被劈成了两节。

渡边一郎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断刀,大惊失色。

姜九龙手持龙泉宝剑,傲然地望着渡边一郎,轻蔑地向他说:“哼!怎么样?你是想再打一场啊?还是想去效仿你的先祖,也来上一个切腹破肚自我了断呢?”

渡边一郎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会,突然之间,挥舞着手中的那半截断刀,又一次向姜九龙猛扑了过来。

姜九龙趁机借势,以一个漂亮的回首望月,一剑刺入了渡边一郎的胸口。

渡边一郎的脸上,显示出了一种恐怖狰狞的表情。

姜九龙后退了一步,轻轻松松地把自己的龙泉宝剑拔出。

只听到扑通一声,渡边一郎颓然地跌倒在了地板上面。

渡边一郎的妻子惨叫了一声,软绵绵地瘫倒了下来。

姜九龙带着一种极大的厌恶,一步跨过了渡边一郎的尸体,他手持宝剑,走到了墙壁下面那原来供奉着战刀的地上。

渡边一郎的妻子带着极大的恐惧,望着手持宝剑的姜九龙。

姜九龙挥起龙泉宝剑,哗啦一下子,将悬挂在墙壁上面的一幅日本军旗挑了下来。

渡边一郎的妻子趴在地上,扑通,扑通地,向着地板上渡边一郎的死尸,磕着头。

姜九龙将那幅日本军旗当成了一块抹布,他慢慢地用日本军旗,把龙泉宝剑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将那个被揉成了一团的日本军旗,轻蔑地丢弃在渡边一郎的尸体旁边。

渡边一郎的妻子带着一脸的哭泣,对姜九龙说道:“啊……他死了吗?我的丈夫……他死了吗?那么,那么……你那么……先生你……是不是也要将我……是不是也要将我,一起杀死呢……”

姜九龙从容不迫地将龙泉宝剑装入了剑鞘之中,他望了一下在地板上面颤抖不安的渡边一郎的妻子,郑重地说道:“我们中国人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不过,我们中国人也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你的丈夫为非作歹,恶贯满盈!作为一名侵略者,他残酷地害死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同胞!累累大罪,罄竹难书!如此恶徒,如不诛之,无以对地下冤魂,无以对天上日月!对于你,我想要告诫的是,凡侵略他人家国的人,亦必然是会对自己的家人带来不幸的!”

听到了姜九龙的这一番话,渡边一郎的妻子突然停止了嚎哭,她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板上面,向着姜九龙说道:“我……我……可以把我的夫君……带回日本吗?”

姜九龙:“当然可以!”

渡边一郎的妻子:“那么,明天……我明天就带着他回到日本去!千年万年,永远不再到中国来!”

姜九龙带着一脸的正气,庄重地对渡边一郎的妻子说道:“夫人,你又错了!我们中国,从来都是一个好客的民族!我们欢迎天下的朋友,以平等和谐的态度来与我们交往,我们欢迎天下的朋友,携带着友谊到我们中国来!但是,你们要切切地记住,再来的时候,不要带刀!”

林诗野开着一辆道奇牌的大卡车,缓缓地来到了街口,他稳稳当当地将卡车停泊在街口的道路边上——事先反复探查过,这里相对桑原秀吉的战略情报研究室来说,是一个视线死角,而距离研究室的大门只有七十余公尺,并且,从这里可以直视郑管事赌场二楼的窗口,只要看到郑管事发出的信号,林诗野在三十秒钟之内,即可以将卡车开到那个战略情报机关的大门口,并跳出驾驶室、点燃车上的汽油,然后,拔出驳壳枪,转为攻击手。

而机关大门的另一侧,由新任抗日队员的高秉基带领几名手下,化装成日租界市政局的工人,打开道路上的井盖,设制路障,借故维修来阻挡桑原秀吉那五辆汽车的去路,逼着车队朝着林诗野隐藏卡车的那个方向行驶。然后,以林诗野的大卡车点火为号令,向那五辆汽车发起攻击。

申尚益则率领几名队员,在周边机动,哪里战斗形式紧张,就支援哪里,如果看到桑原秀吉从汽车里面逃出,便不顾一切将其击毙。

郑管事带着赌场里面的兄弟,守在二楼的窗口,为楼下街市上的这三支人马,发送桑原秀吉那五辆汽车出行的信号。如果攻击行动顺利,他则隔岸观火,如果攻击行动不顺利,他则用架在窗口的机关枪,居高临下地参与战斗,不惜放弃这个隐蔽多年的抗日据点,而来保证“山河绝杀令”的成功。

但是,日本战略情报研究室里,桑原秀吉在正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新上任的日本海军特遣中国的第三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大将,亲自打来的。

长谷川清为完成即将来上报东京海军当局的《对华作战用兵意见书》,而打算一小时后亲自登门,来请教桑原秀吉这位全日本最权威的战争中枢神经,桑原秀吉的下班回家计划,当然泡汤了。

可是,木下腾吉郞却突发奇想——既然已经将汽车全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不趁机检查一下,在没有长官出行的情况下,肉体方案队员们的责任意识呢?

于是,一切照常,整齐的方案、黑色的雨伞、五辆汽车的车同时打开,车队携带着不可一世的气派驶出了机关的大门。

林诗野终于等到了攻击的信号,他发动卡车,开足马力驶向桑原秀吉的机关大门口,当他看到自己的车头正对准那五辆汽车来路的时候,咔嚓一下,果断地用打火机点燃了驾驶室里那团蘸满汽油的棉纱,然后,打开驾驶室的门,一个燕子出巢,蹿了出去。

卡车带着熊熊烈火,笔直地向着那五辆汽车冲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燃烧着的卡车,猛烈地撞在那第一辆汽车上,卡车上的汽油桶,带着正熊熊燃起的火苗,狠狠地砸在后面的车队上,顿时,五辆汽车全部被烈焰吞没,几个鬼子拼尽全力,冲出车门,却立即被猛烈的大火,烧的连滚带爬,片刻之间,便成为了焦炭。

林诗野不敢怠慢,他整个人还没有落地,双手之中的驳壳枪便已经响了。

高秉基乃第一次参加正式的抗日战斗,哪里会自甘人后?他一挥手臂,手下的兄弟们,长枪、短枪、手榴弹一起招呼,倾刻之间,打的街面上没有一个活人,就连那鬼子的汽车,也给他炸成了碎片。

这一下子,别说在赌场二楼埋伏的郑管事,没了动手的机会,就连申尚益率领的在周边机动的那几名队员,也成了看客。

郑管事一看大事已成,并且,桑原秀吉的战略情报研究室里已经有大队的鬼子冲出来,便急忙发出了紧急撤退的指令。

申尚益他们没有动手,只管扮作街上的行人,迅速走散就是。

高秉基和手下兄弟,全都是长期偷鬼子、盗汉奸的“贼人”,躲避藏匿的功夫十分了得,出动的快,撤的也快,转瞬之间,已经没有了踪影。

惟林诗野是个少爷,做事讲究一个从容不迫。

他看到研究室里面跑出来的那几个鬼子,竟仗恃自己的功夫,迎面打了上去,一口气干掉了七八个,把在赌场二楼观战的郑管事惊得连出了几身冷汗。

正当林诗野换了弹夹,打算再杀灭一批鬼子的时候,一个女学生不顾枪林弹雨猛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起林诗野的胳膊,转身就跑。

林诗野刚欲挣扎,那个女学生急忙开口说道:“诗野哥哥!我是一敏!快跟我走!”

林诗野无奈,只好跟着崔一敏跑进了一条窄巷。

为了崔一敏的安全,一路上,林诗野未再回头,他没有看见木下腾吉郞杀气腾腾地带着更多的鬼子,从桑原秀吉的机关大门里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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