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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凡是有统治的地方便一定会有反抗

李东日一脸愁绪,一会在椅子上坐下,一会又从椅子上面站在来,他脸上的表情之中十分显然地挂着极度的焦虑与不安。

高仲兰垂着双手,小心翼翼地站立在大堂的中央,面容之间于惊慌之外,另有一分疑惑。

李东日急赤白脸地询问:“你说!啊,你说!这么一大批货!这么一大批人!啊,究竟是上哪里去了呢?啊,你总不能够说,他们一下子全都钻天入地了吧?”

高仲兰上前一步,谨慎地附和着:“东公啊,这个……啊……这个钻天入地嘛……啊……自然是……自然是不大可能……”

李东日急不可待,他一下子冲到了高仲兰的面前,大声地叫喊了起来:“唉呀,我说仲兰啊,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哼啊、呀啊的了,成不成啊?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直截了当地赶快说嘛!”

高仲兰的脸上慢慢地显示出了一团疑惑,他一边努力地思索着,一边对李东日说道:“东公!会不会他们还在路上?比如说在浙江与安徽这两个省分的某一个交境之处,慢慢地……慢慢地……正在行走着呢?”

李东日急得火冒三丈,焦头烂额,他抓起桌子上面的一个茶碗,咕咚、咕咚地一连喝了几大口:“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我派遣了两路人出去,沿着左右两条路线,一齐去寻找!可是,如今寻找他们的人,都已经回来两天了!可程赛虎他们,却至今还没有一点消息!再说了,安徽到上海,这么短短的几步路,别说是马走,就是牛走,也早就应该到了呀?”

高仲兰双眉紧锁,迟疑地说道:“那么,他们会不会走江苏这一条路线呢?”

李东日叭地一下子,将手中的茶碗,摔在桌子上面:“牛头不对马嘴!放着笔直、笔直的大路不走,跑到江苏去干什么呀?啊,他放着这又近又安全的大路不走,他程赛虎跑到江苏去干什么去呀?啊?”

高仲兰看了一下桌子上面那只险些被李东日摔烂的茶碗,又看了一下焦急不安的李东日,缓缓地说道:“是啊……是啊……东公您说得对……您说得对……他程赛虎……没事,跑到江苏去干什么呀……去干什么呀,唉,东公!您说会不会是……”

李东日狠狠地瞪了高仲兰一眼:“会不会是什么?唉呀,仲兰!你快一些说嘛!”

高仲兰又看了一下面前的李东日,显示出了一种话中有话的样子:“会不会是……会不会是……他在途中……啊……他在途中遭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东日一愣:“麻烦?什么麻烦?他程赛虎带着二十多条人枪!他能够遭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啊?”

高仲兰则的神情之间显得十分不安,他一咬牙大声地说道:“东公啊东公!带着二十多条人枪的程赛虎,本身……他本身也是可以成为一项麻烦的呀!”

李东日的脸上猛然飘荡出了一丝不祥的表情,他一把抓住高仲兰的胳膊,双眼之中闪烁出了一丝恐惧,压低了声音对高仲兰说道:“你想说什么?快!快点说!”

高仲兰先是向着李东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以启发的口吻,小声地对李东日说道:“唉……东公!您说得对!这个程赛虎,他确确实实是带着二十多条人枪!不过,他可同时还带着好几大车的鸦片烟膏子啊!”

李东日被高仲兰的这一句话震慑得灵魂出壳,他一口气倒退了好几步,惊愕了很长时间之后,才结结巴巴地对高仲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仲兰啊……你的意思是说……唉,你的意思是说,他程赛虎有可能在途中被什么人……被什么人给劫了?”

高仲兰向着李东日苦笑了一下:“东公啊,时至今日,我们也不能够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啊!”

李东日一边苦思苦想,一边喃喃地自语着:“让人给劫了……让人家给劫了……他程赛虎在返回上海滩的时候让人家给劫了……”

高仲兰一点头:“让人家给劫了!”

李东日反反复复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圈儿又一圈儿地在公馆的大堂上转悠着。

高仲兰的两只眼睛一下也不眨地,跟随着李东日的那两只脚,一圈儿又一圈儿地转悠着。

李东日:“让人给劫了……劫了……”

高仲兰:“东公啊,您不妨好好地想一想,那可是好几大车的鸦片烟膏子啊?那得值多少钱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它们太值钱了呀!啊……不要管是何方神圣,只要是把它们一出手卖掉了,那可是都能够富贵百年、荣华一世啊!”

李东日两眼发绿:“劫了……劫了?可是,又是谁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敢于从我李东日的手心之中,劫走这么大的一笔买卖呢?”

高仲兰装着苦思冥想:“是啊……是啊……这又会是谁呢?”

李东日:“黄宇天?”

高仲兰:“不!不会!应该不会!”

李东日:“为什么?”

高仲兰:“第一,以黄宇天今天的势力,他恐怕还不敢如此猖狂地与东公为敌!第二,这个黄宇天出道已经快四十年了,一生一世从来就没有碰过鸦片!第三,就在前几天,闸北的一间茶楼里面,他还请来到沪上的好几位名伶名优,唱了一出堂会呢?”

李东日百思不得其解:“那么……那么……难道……难道,会是那些日本人,在中间使坏吗?”

高仲兰暗中着急:“不!不会!我觉得应该更不会!”

李东日:“为什么?”

高仲兰:“那些个日本人所希望从东公那里获得的,无非不过是两条,那其一嘛,是希望您东公以社会贤达、帮会领袖的身份,与他们公开联手,以示‘大东亚共荣圈’在中国的成功建立!这其二嘛,也不过就是希望您东公利用自己的徒子徒孙,来替他们打探消息、铲除对手、清除抗日力量,去做一些他们想做而却又一时难以做到的事情!如今,他们的这一切目的都才是刚刚开始,您东公在他们的眼睛之中,那正可谓是如日中天!您说,他们又何苦取小利而忘大谋呢?更何况,您往上海滩里运鸦片,对他们是大有好处啊!”

李东日的脸上显示出了一丝如梦初醒的表情:“对!对!对!绝对不可能是日本人干的!”

高仲兰却一步上前紧盯着李东日的眼睛说道:“可是,程赛虎和他手下的这二十几条人枪,再加上那一大车、一大车的鸦片烟膏子,千真万确是没有到达这上海滩,他们,又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李东日:“是啊!就算是他程赛虎,在中途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他也应该打发上一个人,前来报信吧?况且,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都说是没有见到,也没有听到,沿途一带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高仲兰的脸色微微地一沉,他郑重地对李东日说道:“程赛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二十多条人枪全无消息,那一大批鸦片下落不明……东公啊,有些话,在下实在是不忍出口啊!”

李东日大惊失色:“你是说,这个程赛虎……这个程赛虎,他自己劫了自己?”

高仲兰一击双掌:“东公啊,他程赛虎,为什么就不能够自己劫了自己呢?”

李东日:“不……不……我李东日……我李东日待他一向不薄啊!”

高仲兰:“东公,您是知道的,那一大批的鸦片烟膏子要值多少钱啊?”

李东日:“可是……可是……可是我李东日……的确是待他不薄啊……”

高仲兰双手一摊:“厚得过那一大批鸦片烟膏子吗?”

李东日的脸色,在一刹那之间变得惨白不堪,他一连倒退了好几步,颓然无助地,跌倒在了一张太师椅上。

高仲兰连忙扑上去:“东公!东公!东公啊东公……快来人呀!快来人呀!东公昏死过去了……赶快来人呀……东公昏死过去了……”

朝鲜境内的新义州,萧条冷清的街市上,一些小商小贩,在飘零的寒风雪花之中,努力地吆喝着自己的买卖。

偶然之间,会有一些衣衫破烂的行人、市民,以及三轮车之类,匆匆忙忙地在大街上穿过。

一队乘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的日本宪兵,手持枪械,杀气腾腾地,从街市上驶了过来,行人、市民们纷纷躲避,一时鸡飞狗跳、惊恐万状。

金相大的公司里,金相大手下的一个襄理,正在向金相大汇报着工作:“金老板!申尚益他们从上海滩上带过来的那两批东西,我们已经平平安安地全部运送到了山里,按您的交代,当面交给了崔东赫崔老板!”

金相大连连点头:“好!好!山里风高雪急,天寒地冻!崔老板他们盼望着咱们的这一批货,恐怕已经是望眼欲穿了啊!”

襄理有些感慨:“是啊!他们的确是望眼欲穿!他们的确是艰苦卓绝!但是,崔老板他们反侵略,争和平,求祖国独立的那种坚强的斗志,却一丝一毫也不肯因为艰苦而削弱啊!”

金相大仰望远山,义无反顾地说道:“是啊!我们对反侵略,争和平,求祖国独立的那种斗争,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种艰难困苦,而做稍微的削弱!”

襄理的脸上显出一丝忧虑:“到现在己经三天了,那个中途跳车的林诗野,还是没有消息,实在令人担心啊!”

金相大摇了摇头,对安慰襄理道:“不要担心!林诗野是个大侠,也是个福侠,他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两人正说着,一个主事的伙计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奔跑了进来,气喘嘘嘘地向金相大报告:“金老板!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队日本兵……”

金相大一愣,他急忙向那个主事的伙计问道:“来了多少人?你看他们的样子,是随机检查?还是有备而来呢?”

主事的伙计急匆匆地说道:“依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今天来的全部都是日本宪兵!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正在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金相大稍做思忖,旋即从柜台下面摸出了一把手枪,卡嚓一下子顶上了子弹,然后,他急切地对那个主事的伙计说道:“你赶快出去!立即去把鸽子笼打开,让那群鸽子全部都飞起来!”

主事的伙计点头答应了一声,马上急速地跑到院子的一个墙角,飞快地打开了鸽子笼的笼门。

扑簌簌地一下子,笼子之中的十几只鸽子,一齐飞上了蓝天,在附近的房屋上空不停地盘旋着,随即,便高高飞翔起来。

一个日本宪兵的小队长,气势汹汹地乘坐在一辆三轮摩托车上,从远处急驶而来,他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一辆卡车,那辆卡车上面站满了日本宪兵。

日本宪兵的小队长从刚刚停下来的三轮摩托车上面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金相大的公司门楣上面那个贸易公司的招牌,然后,手臂一挥,对着那些乘着卡车一路跟随着他的日本宪兵们,下达了命令:“你的,还有你的,他的,站在这个大门的两边!金相大公司里面,任何人的,统统地不可以出来!”

两个宪兵一起立正:“哈依……”

金相大的公司对面一个破破烂烂的仓库外面,天空上骤然鸣鸣响起的鸽哨声,惊动了正在地上收拾东西的李成星。

李成星仰起头来一看,忙不迭地大叫了一声:“不好!金老板那边,出事了!”

金相大的公司里面,日本宪兵手持枪械趾高气扬地破门而入,金相大连忙陪着笑脸上前招呼。

为首的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却对匆忙上前笑脸相迎的金相大,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然后,他愤怒地对金相大说道:“八嗄亚路!你的良心坏了,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金相大的脸上有意识地显示出一种受了委屈,而又觉得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点头哈腰地对日本宪兵小队长说道:“我的良心坏了?我的良心大大地坏了吗?”

宪兵小队长一脸杀气:“是的!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允许你开公司、挣金票,恩情大大地!可是,你却长时期地去干走私的买卖!嗯?而且,你还胆敢违抗大日本帝国的禁令,你还胆敢违抗皇军的命令,悄悄地,悄悄地向满洲走私武器和西药!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主事的伙计慢慢地去上前去试图进行辩解,可是,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却带着一种绝对没有商量余地的强硬态度,下令进行搜查:“你的不要动!他的也不要动!你们的统统地不要动!动了的马上死了、死了地干活!搜查地,立即地开始!搜查地,开始……”

金相大公司对面的仓库里面,李成星紧急向手下的弟兄们进行着动员:“同志们!信鸽在规定的时间之外,于突然之间,成群结队地飞起!一只不留地被老板放飞!这说明老板那边出事了!而且,出的是大事……”

一位弟兄急忙插话:“李大哥!老板那边刚刚运到了一批枪械,这可是经不住日本宪兵们的检查的呀!”

另一位弟兄也急不可耐地说道:“是啊!李大哥!我们不能看着金老板和我们的十几个弟兄,白白地死在日本侵略者的手里!打!咱们打过去……”

又有一位弟兄上前说道:“对,咱们打过去,救出金老板!李大哥!别说我们是抗日的同志,就算是绿林好汉,这个时候也得出手相援哪……”

十几个弟兄们一齐向着李成星呼喊了起来:“打!打过去!咱们打过去!咱们不能对不起金老板……”

李成星一挥手臂:“大家说得对!没有了金老板的掩护,咱们仓库这边一天也难以支撑!打!我们是抗日的同志,咱们打过去!救出金老板之后,咱们一起跨过鸭绿江去,找崔东赫崔大哥他们上山打游击!”

金相大的公司里面接到了搜查命令的日本宪兵,把步枪架在公司的院子里,腾出了双手准备进行搜查。

金相大看到自己今天是横竖躲不过了,便用朝鲜语向弟兄们示意,示意手下的弟兄们准备动手与日本宪兵们拼命:“弟兄们,敷衍躲避是没有用了!夺枪!打鬼子!信鸽在天上飞,李成星会隔着马路打过来……”

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听到了金相大说朝鲜话,从旁边急急忙忙地几个大步走了上来,又打了金相大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对金相大说道:“八嗄亚路!不许说韩语……不许说韩语……”

公司的大门外突然响起了枪声,一个被子弹打中的日本哨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对着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伸着一只胳膊指着院子的外面,无奈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死了。

日本宪兵小队长惊异之极,又愤怒之极,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金相大,自己的手则恶狠狠地伸向了腰间的手枪。

金相大不敢怠慢,运起丹田之气稍微后退了半步,一个飞鹰蹬兔,只一脚下去,便将那个日本宪兵小队长活活地给踢死了。

日本宪兵们惊恐万状,他们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那个活活地被金相大一脚给踢死了的小队长,一边拿起枪械准备抵抗。

金相大从怀中掏出手枪,看也不看,举枪便射,随着啪,啪,啪三声枪响,三个日本宪兵应声倒在了地上。

主事的伙计与其他弟兄们,也纷纷地动起手来,以各式各样的武功和武器,与日本宪兵们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正厮杀之际,李成星率领着仓库那边的弟兄们,手里拿着从日本宪兵们的手中抢夺下来的武器枪械,吼叫着冲了过来,几下子,便将公司里面的日本宪兵全部杀死。

金相大一步上前,他先飞起了一脚,将一具趴在桌子上的日军尸体给蹬了下去,然后,一个虎步踏上那张桌子,对聚集在自己面前的弟兄们大声说道:“弟兄们!同胞们!同志们!今天杀了这些鬼子,这新义州,咱们是已经待不下去了!但是,逐强梁,安社禝,保家卫国,这本来就是我们热血男儿份内的事情!愿意的,跟着我,咱们去满洲参加抗日联军,杀尽那些侵略我们家国的虎豹豺狼……”

金相大的话音未落,桌子下面已经响起了一片山呼海啸似的怒吼:“走!”

高仲兰又一次站立在日本战略情报研究室的警戒部里,他告诉木下腾吉郞,自己费尽心机,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崔东赫。不过,他说自己发现了另外一个人,发现了一个女学生,发现了一个长相极像崔东赫的朝鲜籍女学生。

高仲兰献媚地向木下腾吉郞报告说:“这个女学生,非常有可能是崔东赫的亲妹妹!如果,把这个妹妹抓起来,那个当亲哥哥的崔东赫,难道会无动于衷吗?”

木下腾吉郞惊喜地询问:“女学生?崔东赫的亲妹妹?你有把握确认吗?她在哪个学校?叫什么名字?”

高仲兰先给木下腾吉郞鞠了一个躬,然后低声说道:“崔一敏!她叫崔一敏!她在哪个学校,目前尚未打探清楚——您知道,‘福寿膏’一事出了问题,我得先忙一下我们东爷!”

木下腾吉郞又问:“那你是怎么发现她的?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呢?”

高仲兰又给木下腾吉郞鞠了一个躬:“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我们东爷的六姨太,在大街上让一个男的给劫了,那个男的,当场沾巡捕给抓了,说是‘酗酒闹事’,我们东爷很生气,让我买通巡捕,想把那个男的做死!谁知道,那个男的是上海滩杜先生的人,让杜先生给保出来了……”

木下腾吉郞听的有点烦,他一挥手,打断了高仲兰的话题:“‘酗酒闹事’我没有兴趣!你的,讲崔一敏!不要讲无关的事情!”

高仲兰再次给木下腾吉郞鞠了一个躬,卑谦地说道:“有关系!有关系!事后,我就派人跟着那个男的,想找机会,打上一个闷棍。前几天,我派去的那个人,看到那个男的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打扮得跟个男的似的。我的手下,看着那个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想着呢,忽然听到那个人说道,我崔一敏如何、如何一类的话,我那个手下一激灵,掏出我发给他的那张崔东赫的照片比对了一下,嘿,这个人与照片一模一样!可忽然一下,那个人把帽子摘了下来,头一甩,露出两条大辫子,原来是个女学生……”

木下腾吉郞顿时来了精神:“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高仲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她与那个劫我们东爷六姨太的男人在一起,而那个劫我们东爷六姨太的男人,又被工部局逮捕过,他的地址好查呀!查到了那个劫我们东爷六姨太的男人,那个叫崔一敏的女学生还有跑吗?”

木下腾吉郞极度兴奋地一把抓住高仲兰的手臂,大声问道:“那个劫你们东爷六姨太的人,叫什么名字?”

高仲兰一点头:“林诗野!”

木下腾吉郞发了疯似地猛然一使劲,差点把高仲兰的胳膊拉断:“八嘎……”

上海日租界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大院子里面,八名士分成了两组,手持着步枪,恭恭敬敬地警戒在一幢白色的房子的外面。

在那幢白色的房子里面,土肥原贤二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考究的皮椅子上面,他那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把金色的战刀刀柄,而战刀刀鞘的另外一端,则笔直地伫立在地面上。

桑原秀吉少将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土肥原贤二的面前,正在认真地聆听着土肥原贤二的谈话:“帝国军部很赞赏你的主张,为了服从于日本的最高利益,军部已经完全彻底地意识到,仅仅只是一个满洲事变是绝对不够的!我们脚下的上海滩,是中国土地上最大的一个工业基地,也是中国的土地上最大的一个商业城市,是中国的土地上最富有的地方。所以说,由我们帝国军人来占领并且统治这个上海滩,是帝国征服中国的重要象征,也是帝国征服世界的重要跳板!”

桑原秀吉的脸显示出了一片喜悦和激动:“那么,尊敬的将军阁下!我军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攻击上海滩了吗?”

土肥原贤二的双眼之间,不动声色地飘荡着一丝猖狂与得意:“军部对上海作战,已经下定了完全的决心!而且,军部的这种决心,已经完全地得到了内阁的支持!并且,也已经完全地获得了天皇陛下的批准!”

一种欣喜若狂的表情,在桑原秀吉的脸上绽放开来:“简直是太好了!将军阁下,这简直是太好了!桑原秀吉早就已经厌倦了我们伟大的太阳旗,只能够在小小租界的范围之内飘扬的这种局面!并且,攻占上海之后,皇军便可立即攻取中国的首都南京,一举灭亡中国!”

土肥原贤二以一种嘉许和勉力的口吻,对桑原秀吉说道:“桑原君!帝国军部对你寄托着很大的希望!军部希望你,能够在帝国军队登陆上海滩之前,充分地了解和掌握上海周边,中国国防军的调动情况!充分地了解和掌握上海周边,各个民间的势力组织在对日态度这一方面的情况!”

桑原秀吉双脚一碰,以立正的军姿对土肥原贤三说道:“报告将军阁下!桑原秀吉已经委托木下腾吉郞少佐,着手编织一个由亲日华人所组成的情报网,并以此力量,影响中国帮派组织!”

土肥原贤二点了点头:“嗯!很好!当时我调你到上海来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你桑原君,是不会无所作为的!”

桑原秀吉上前一步,兴奋地说道:“多谢将军阁下的肯定!桑原秀吉一定会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攻击上海滩之前,把所有应该做的事情统统地做好,为帝国军部提供详细的作战方略和决策依据!”

土肥原贤二又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很好!很好!不过,你的安全,是帝国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个问题,也是要请桑原君多多地加以注意的!听说,你那个‘古罗马的肉体方阵’遭遇攻击了!”

桑原秀吉忙一低头,惭愧地说道:“对不起!将军阁下!有人闹事,是桑原秀吉的失职!”

土肥原贤二放下军刀,从那张皮椅子上面站立了起来,十分友好地对桑原秀吉摆了摆手,客气地说道:“言重了!桑原君!中国人与朝鲜人的人口总数加起来,超过了我们日本帝国人口总和的十倍以上!我知道,一个管理十个人,那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啊!”

桑原秀吉摇摇头:“我们对他不仅仅是管理!客观上说,应该称之为统治!”

土肥原贤二哈哈一笑:“哈哈……那就更难了!桑原君!那真得是就更难了!无须回避,一个简单而正确的道理是,凡是有统治的地方便一定会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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