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吃惊的表情,顾醒言继续解释道:“如果整个结构的目的是培养出一只旱魃,那么培养出来旱魃肯定会有相应的办法让旱魃出去。况且僵尸到旱魃这个境界已经具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了,更难得的是旱魃虽然生性暴虐但是却特别记恩。”
我打断顾醒言问道:“你是想通过旱魃出去?”
顾醒言点了点头,仔细想想这个方法确实有一线生机,但是怎么可能凭空创造出一只旱魃?光况且创造出来的旱魃怎么办?
我说道:“我们还是去那边等他们扔下来绳子吧。”
顾醒言一脸冷漠:“我不能死,这是我能想到唯一有一线生机的方法了。”
我大吼道:“假设你真的创造出来一只旱魃该怎么办?我有办法还是你有办法?”
“穷则独善其身。”
顾醒言只说了一句话,但是我听明白了,我们自己都快死了还能顾得了别人?我自管好自己,管他外边洪水滔天?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和顾醒言的区别,我虽然怕死,但是我做不出来这种事。比起死我还有更怕的东西,那是我自己的心。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之前顾醒言说什么我做什么,一直都是我的主心骨,现在我这个主心骨却和我发生了巨大的分歧。
我扭头向来的路上走去:“我去等他们来救我。”
顾醒言冷冷的说道:“醒醒吧,我已经有基本思路了,只要把提提木凡穿造成旱魃我们就得救了!”
我停了停说道:“我相信瘦猴。”
黑暗中我分明听到顾醒言的一声嗤笑,果然在真正的绝境才能看清楚一个人。不过顾醒言真的做错了吗?他也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走了一会,顾醒言果然没有跟上来,我默默地蹲了下来,这时候从来没抽过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抽一根烟,或者大醉一场。我好孤独,在这片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边忽然传出来顾醒言一声痛苦的嘶吼,我想都没想就起身冲了过去,虽然我不赞同顾醒言的想法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他这个人,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走过来时候我花了十几分钟,冲过去时候只用了四分钟,我跑的气喘吁吁。只见顾醒言倒在地上,手电筒扔在一旁,漆黑的空间中他苍白的脸异常明显,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却像暮气沉沉的老人。
我扶起来顾醒言,往他嘴里灌了点水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顾醒言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说道:“没什么,我用自己的精血强行把那团鬼火移到了下边,那团鬼火不知道融了和多少鬼魂,里边的灵气应该够提提木凡成为旱魃。”
我一边把仅剩的一点肉干塞进顾醒言的嘴里一边低声咒骂:“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顾醒言惨笑一下:“不过就是少活二三十年的事情,我还不能死。”
“你怎么能保证她能变成旱魃?你又怎么能保证她变成旱魃之后会救我们出去?”我大喊到。
“提提木凡是纯阴之人。”
我沉默了,满身怨气的纯阴之人死后遇到精纯的灵气,成为旱魃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顾醒言继续说道:“放心,既然我有办法造出它就有办法消灭它。”
“你那么有办法怎么不想别的办法出去?”我嘲讽道。
顾醒言说道:“因为我是人,受身体限制。”
我竟然有些无语,这个家伙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在这种地方这种状态都能和我瞎扯淡。
忽然空旷的通道传来汪汪的声音,我大喊道:“说人话!”
通道的那头传来皮皮委屈的声音:“说人话很累的,你们快过来汪!”
我问道:“你个傻狗怎么下来了?”
“我不小心把你们扔下来了就想办法啃出一条路下来找你们了啊汪!”皮皮的声音里表现出深深的疲惫。
我只觉得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多,先是从人家祖坟上边掉了下来,又是碰到要创造旱魃的,现在又有一条傻狗给我说它在全是冥银接近垂直的通道上啃出一条路?要知道之前我们的匕首只能在上边留下浅浅的痕迹,这傻狗的牙是什么做的?
我回答道:“你要敢骗我我现在就把你炖了吃肉,我可还饿着那。”
皮皮说道:“赶紧过来回去了,汪,再不走天都快亮了!”
我背起顾醒言向来的那里走去,顾醒言也沉默了,老老实实趴在我背上。等到了皮皮面前的时候,我才敢相信这只杂毛狗真的咋全是冥银的通道里啃出一条路了。虽然只是半掌深的台阶但也不是狗力能为了。
我把手电筒打向皮皮,只见皮皮满嘴都是血还仰起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朝我欢快的摇着尾巴,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我笑骂道:“傻狗。”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下顿给它加两个鸡腿好了。
皮皮蹭了蹭我的裤腿说道:“他怎么了?”
“没事,也就是少活二三十年,估计也快死了。”我不高兴的说道。
皮皮也听出来我语气里的不高兴,也没接话顺着它啃出来的路往上慢慢爬着。我嘴里叼着手电,背上背着顾醒言手脚并用的往上爬着。下来时候就十几分钟,往上爬可不是说说的事情。
到最后那一段路要不是顾醒言回复了些体力,自己爬的我估计我们俩又得掉下去,不得不提这只傻狗还是有些智商的,知道在通道边窄时候在两边都啃出来能落脚的地方,总比某些办事不考虑后果的人强。
爬上去之后,几乎脱力的我和傻狗顾醒言躺在草地上,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月色是这么好看,就连烦人的蚊子都有些不忍心拍死,虽然只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但是真的感觉自己重生了一次。
要不是在黄金棺材中救了这只傻狗我们俩真的可能困死在下边了,不过不救这只傻狗我们也找不到这个山村,也不会被傻狗坑下去了。这些都是后话,活着就好。
我踢了踢顾醒言问道:“下边那只旱魃怎么办?”
顾醒言没有回答我,我转过头一看原来他已经昏死在草地上了,得,又得我把他背回去。
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又趁着月色把顾醒言背到了阿旺扎堆家里,背到家里之后我再也顶不住了,死死地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候,身上肌肉酸痛的都抬不起胳膊,杂毛狗张着嘴巴仰面躺在我旁边。顾醒言也已经醒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用肩膀碰了碰顾醒言问道:“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之前顾醒言急于求生想创造的那只旱魃是一个大问题,不成形也罢,万一成型了该怎么办?还有这个村子的村民,如果我没碰到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我碰到了,恰好我和顾醒言也有一些能力,那么我就不能不管了。
顾醒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你是指什么?”
“旱魃怎么办?”
“我们去找道教协会,他们对这方面有研究。这种事情交给这群牛鼻子老道准没错。”
“村民怎么救?”
“救他们不急于一时,你爷爷是阵法大师,你父母肯定也不会差,我们找到你父母看他们有没有方法或者人脉就好了。”
之前我头痛的两件事在顾醒言三言两语的安排下好像一切都变的那么容易,我有一个疑问没有问出口,如果道教协会也没办法怎么办?如果我老爹老娘也没办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