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白儒文和郭不二拼命敬酒,顾醒言滴酒没沾,我喝了一两杯,倒是瘦猴和两个人喝的昏天黑地的。等从饭桌上下来,瘦猴把小时候偷看隔壁小媳妇洗澡的事都捅出来了。
再上破面包的时候,顾醒言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他们仨在后排吆五喝六的吹牛皮,顾醒言时不时问一句路。我把头靠在玻璃上,怀里抱着皮皮,心里想着的却是白莹,我问自己我到底喜欢白莹什么,想了一路也没想出答案,我干脆不去想了,反正我只要知道你要照顾她一辈子就够了。
白儒文和郭不二住在一间筒子楼里边,楼里住了大概可能有三四十户人家,都是外地来打工的,或者本地一些穷人。楼道里时不时遇到一两个人,看着三人喝的路都走不直了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看样子这俩家伙平时没少喝酒。
到了他们两个的房门口,郭不二哆哆嗦嗦的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霉味混合着脚臭味扑鼻而来,郭不二像没闻到似的大着舌头招呼我们进去,顾醒言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跟着进去了,我深吸一口气也走了进去。
房间里边的墙上一片一片的泛着黄,床单也脏兮兮的,就连屋子里便最贵的那个电视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郭不二涨红着脸说道:“两个大男人,屋子里没怎么收拾,让几位见笑了。”
“理解理解。”顾醒言边说边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摆摆手招呼我说道:“去给他俩把酒解了,我帮白儒文治一治。”
我指了指自己鼻子反问道:“我?”
“废话,我又不会这东西。”顾醒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在责怪我为什么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顿时就懵逼了,一脸委屈的说道:“可是,可是我根本不会啊。”
顾醒言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不是学的阴阳道法里边的医术么,怎么解个酒都不会?”
我回答道:“笔记里没有教我肯定不会啊。”
顾醒言站起来一拍我脑袋:“怎么这么笨?自己没长脑子?用银针刺激胸口,后颈,不就能把酒精控制住,不让他们流到大脑里了,人不就清醒了?”
我仔细一样,好像还真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
顾醒言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师父给我讲过一点阴阳道法的基础穴位我自己推断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有时候人和人的智商真的是有差距的,我看了林哲留下的笔记,全身穴位都记住了,但是应用就只会林哲在笔记里边记到的,顾醒言只学了点基础就能完美的利用起来,要是让顾醒言当我爷爷徒弟肯定特别厉害。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盒,小盒盒是我娘以前放镯子的,我拿来放进去五六根银针,学阴阳道法的,身上不能不随身带银针。按照顾醒言的办法,我分别在他们三个内关穴和大椎穴扎了根银针,不到三分钟,他们三个脸上的潮红就完全退散了,我把银针收了起来。
白儒文吃惊的看着我:“闰土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说着他抬起自己的手,忽然又皱了皱眉头,在自己手臂上捏了捏。
顾醒言微笑道:“是不是感觉没什么知觉?这个办法只是让酒精到不了大脑,但是身体里边的酒精驱逐不出去,所以没有感觉是正常的。”
白儒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那顾神医现在给我治病吗?”
顾醒言说道:“你这个是慢性病,我现在可以帮你把病根去掉,但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好,完全恢复还得三五年。”
白儒文眼睛里边直冒星星,声音激动地都有些发抖:“我这病,还能完全治好?”嗨,合着白儒文早就认定自己这病是治不好了,听顾醒言这么说当然有一种白捡钱的感觉了,不对,这都不能叫白捡钱,这叫白捡命。
顾醒言从自己随身带的黑色帆布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刻着奇怪花纹的小盒子,郑重的对我说:“这是我唯一一只蛊,蛊死了我估计我也得大病一场。”
我诧异的问道:“你还养了蛊?”
顾醒言笑了笑说道:“我师父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这些年还真派上不少用场。”说着顾醒言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边是一只金黄色的类似蚯蚓的东西,不过没有蚯蚓那么细。
顾醒言把手伸在小盒子边缘,金色蚯蚓扭了两下直接蹦了起来,稳稳当当的落在顾醒言手心里,顾醒言对白儒文说道:“你别动,等会可能有点痒有点疼,我让你动你再动。”
白儒文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点了点头,要我我也慌,看顾醒言这架势是要直接把这玩意往白儒文身体里边放啊,凭良心讲,要是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要把一条长长的虫子放到我体内我也不干!
顾醒言示意白儒文睡在床上,白儒文照做后,金色的小蚯蚓又是一跃,跳到白儒文肚子上了,随后一扭一扭的消失在白儒文衣服底下。
我好奇的问道:“顾小哥,这蛊叫什么呀?”
顾醒言解释道:“这蛊是噬心蛊的一种。”一听到噬心蛊,躺在床上的白儒文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下,顾醒言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是用来救人的,按照你们这一脉的说法,人体上为阳下为阴,而且只要在阳面有一个缺口以供体内与外界交换阴阳气体。我猜这种药的原理就是在人的阴面再开一个缺口,所以阴气才会大量涌出。”说话间白儒文发出一声****,也不知道噬心蛊从哪里钻了进去。
我继续问道:“那噬心蛊能补好缺口?”
顾醒言说道:“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给噬心蛊喂了足够多的养分,它可以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补好这个缺口。补好之后,只要让体内的阴阳两气自主平衡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这时候我又想到阿旺扎堆他们村子里的索阳阵,那个阵法是直接索取人身体里的生之气,换句话说就是阴阳两气那它的运作原理是什么?我想到噬心蛊从白儒文身体里出来都没想通。
噬心蛊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刚出来那么潇洒,身上的金色也全褪去了,整个身体变的通白,仔细看去甚至可以看到里边的肠子。顾醒言把手放在白儒文肚子上,噬心蛊一扭一扭的爬到顾醒言的手上,亲昵的在顾醒言手上蹭了蹭,就像在邀功一样。
顾醒言笑了笑,把噬心蛊放在盒子里,又把自己手指咬破往盒子里滴了点血,血滴在噬心蛊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噬心蛊吸收掉,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白儒文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问道:“顾神医,我这病好了?”
顾醒言专心喂着噬心蛊,随意的答道:“哪有这么容易,以后每天凌晨去街边的柳树上吃晨露,吃九粒以上,晚上用柳树枝泡脚,坚持一个月以后就能控制住自己脾气了。”
白儒文面露喜色:“那一个月之后那?”
顾醒言不经意的说道:“一个月后,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抓中药,五碗煮成一碗,出锅后汤放五个小时,药渣直接吃掉,吃一年就不用吃了。”
看着白儒文欣喜的样子,我想要是白莹能一直陪着我,我的样子估计和他差不多吧。不过白儒文只要坚持一年多就可以完全康复了,而白莹……
我甚至连方向都没有,更不要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