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兴盛酒楼的名字,本来还以为是一个蛮大的酒店,没想到只是一个小饭馆,难怪问了好几个路人才问道兴盛酒楼的位置。
不过转眼一想,白儒文的亲人朋友已经大多在柳树村的地下埋着,两个人这么多年又没什么钱,选这么个小酒楼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刚一下车,白儒文胸口戴着个大红花就出来了,乍一看真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白儒文,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瘦,但是脸色已经很好了,更别提还穿了一身西装。
瘦猴跳到白儒文面前,东捏捏西拍拍的挪耶道:“两个月不见,你小子混的这么好了?”
白儒文难得的羞涩一笑:“没有,西装是租的,等会还得给人家还回去,几位恩人快里边请。”
顾醒言摆摆手:“你快招待别人吧,我们进去自己找座位。”
白儒文把我们迎进去就去招呼别人了,小小的饭馆都差不多快坐满了,可能有将近三四十人,我们在角落里找到一张还没坐满的桌子,坐了下来。
只是一直还都没有看到新娘,不一会郭不二就满脸含笑的坐在我们身边,看样子都喝了不少酒了,拉着顾醒言的手一直在说些感谢的话,顾醒言也是一脸微笑的听着,整个餐厅吵杂而又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气氛。、
不一会,白儒文就进来了,郭不二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跟大葱。
郭不二把大葱放到嘴边高声喊道:“让我们有请新娘!”嘿,这家伙还在客串主持人。
只见饭馆后厨方向出来两个人,后边跟着那个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头上还盖着个红盖头,看身材有些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郭不二又把白儒文和新娘牵到一块,高声喊道:“我们也学一回年轻人,有请新娘新郎讲恋爱史。”
白儒文羞的满连通红,良久才挤出一句:“我们俩的事你们还不清楚呀。”
瘦猴起哄道:“你不讲我们怎么能清楚?”
白儒文幽怨的瞪了一眼瘦猴,又是一阵羞涩,没想到这个脾气暴躁的白儒文治好病之后竟然是这个样子,到场的宾客又是一阵哄笑。
还是新娘子给力,一把掀开红盖头,冲着现场宾客笑道:“我们俩呀,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现场宾客又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整个饭馆充溢着喜庆的气氛,这时候我才认出来新娘,这不就是上次白儒文带我们吃饭去的那个饭馆的老板娘么,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把人家娶回家了。
大席吃完之后,白儒文又硬拉着我们吃了趟小席,一阵对顾醒言千恩万谢,一米八的汉子拉着顾醒言的手就要给跪下,幸亏他身子骨轻,要不还真让他给跪下了。
等我们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只好约定明天上午再去秦岭脚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顾醒言、瘦猴、寨方玉还有一条无精打采的杂毛狗就往秦岭脚下走去了,两个小时车程,不算远也不算近,路上我心一直砰砰乱跳,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到了山脚下,我们整理了整理行装,冲着茫茫秦岭就冲了进去,秦岭山脉横贯东西,陡分南北,除了外围的一圈,内部更是原始森林似的存在,每年来秦岭的游客都要走失不少。
我问过顾醒言,那个什么龙气到底在哪里,顾醒言说他也不太清楚,只能我们自己在山里慢慢找。
秦岭何其之大,这一找就是三天,得亏顾醒言有先见之明,带了足够一周的食物不过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山里蚊虫鼠蚁防都防不住,更别提还有每天深夜的潮气,我们这三天没少见累累白骨,有些骨头的形状明显是人类的,吓的寨方玉老是拽着我的衣服。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寨方玉发烧了,浑身滚烫,又迷迷糊糊的,我说要全部回去,顾醒言却说马上就找到了,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商量之下,我们决定让瘦猴带着寨方玉先回去,我和顾醒言再找一天,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回去。
终于,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一潭湖水,大约有足球场大小,顾醒言一脸兴奋的指着湖水说道:“闰土,我们找到了,我记得当时师父就是在这个湖边做法我们才下去的。”
我四处一望,忽然发现在湖的另一端好像盖着一间木板房,我心里一阵悸动,忙问顾醒言:“你看对面,那里是不是有间房子?”
顾醒言眯着眼睛看了会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我忙快步跑了过去,果然就是一栋房子,房门没锁,我颤抖着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边仅有一张床,和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放着一张被金手镯压着的纸。
我走到写字台前面,拿起手镯仔细看了下,顿时内心一阵汹涌,这个手镯是我老娘的!我从小就看她戴在手上。
忙拿起纸一看:
儿子,请原谅老爹的不告而别,老爹相信你一定会看到这张纸,因为我们张家还没有一个懦夫。你爷爷是个大英雄,你老爹我当然不能差劲,老爹不能再继续等你了,先走一步,如果你看到这张纸就快回去吧,家里留的钱是干净的,我们家不能绝后,你要死也得等孩子长大成人了再来送死,你长大了,老爹也该担负起你爷爷留下的责任了,你也逃不掉这天,不过不是现在,走吧,听爹话。
纸上的字迹很公正,我重来没想到我老爹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我印象中老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顾醒言问我:“写的什么?”
我把纸递给顾醒言,顾醒言看完之后,在纸上蹭了蹭,随即说道:“是这一两天留下来了,甚至很有可能是昨天或者今早留下的,你看蹭出来的痕迹。”
我看了看,恩,没看懂,我这时候心里已经完全被老爹留下来的话震惊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让我们一辈辈传下去,一辈辈来这个地方。
顾醒言又说道:“我们下去找你老爹老娘,还是在这等着?”
我咬咬牙:“走,去找他们。”
顾醒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走到了湖边,从自己的黑色帆布包中掏出了一个罗盘,罗盘显得破破旧旧的上边甚至都掉了一个角。
我不禁有些怀疑,靠这个东西能找到入口吗?
顾醒言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解释道:“这罗盘是我师父一直用的,我风水没学好,但是这么近距离找龙脉还是蛮轻松的。”
听到顾醒言这么说,我点了点头,也放心了下来。顾醒言左走走,又晃晃,终于在潭边一处停了下来,一直看他手里的罗盘就没怎么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不过,随着顾醒言摸索来摸索去,还真让他摸索出一个机关,我走近一看,机关就是类似个猛兽的头,兽头张着,就是只有半拳大小。
顾醒言面色一喜,说道:“来,把你指头放进去,这个机关应该是需要你们家人的血才能发动的。”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醒言面色稍微一变,随即说道:“我听我爷爷说过,几处龙气大阵都是这个样子的。”
我伸出手,往小兽嘴里一放,只感觉一阵温暖包裹着我的手指,顿时一阵好气,明明这小兽是金属材质的,但是却让我感觉到温暖。
不一会,小兽张开了嘴巴,我看了看手指,也没有破掉的样子,但是面前一阵轰隆声,打开了一个黝黑的通道。
顾醒言见状就要往下跳,我认真的盯着顾醒言问道:“顾小哥,你会帮我的吧?”
顾醒言哈哈一笑:“当让啦,想什么呐,咱俩可是有过命交情的。”
我心里一暖,看着顾醒言急急忙忙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