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伙计挖得热火朝天,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挖到东西了。”一瞬间就把我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我正想要看看他是挖到了身边,另一边忽然也有人说一句:“我这边也挖到了。”
“我这也有……”
“还有我这里……”
一瞬间所有人前前后后地喊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挖到了东西。
这一下就让我更加好奇了,他们到底是挖到了什么东西,而且还能有这么多。
趁着看守我们的人也没注意,都往那边看了过去,我就轻轻地往那边挪了挪,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他们已经挖出了深坑,而在他们的铁锹地下,竟然露出了棺材的盖子,而且几乎是每一个人的脚下就有一个,埋了一圈,摆得非常整齐。
周家明走到墓坑边上看了看,又转过头问赵千鹤:“赵道长,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棺材。”
赵千鹤并没有回答,只是紧皱着眉头,看了看墓坑里面的棺材之后,忽然又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这时候就连我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那些棺材摆放的位置,是一副棺材对应着一件衣服,很难说这是巧合,但如果说是有意布置的,那也让人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千鹤皱着眉头,沉声说:“这都是些陪葬棺,主棺还在下面,先把这些棺材全都抬起来再说。”
那些小伙子对赵千鹤的话唯命是从,他一开口之后,就纷纷跑过去把棺木挖了出来,然后一副一副地抬了出来,把它们放到了一边。
趁着他们忙碌的工夫,我仔细地一数,这些棺木不多不少,刚刚好二十副。
这一带的葬俗习惯都比较简朴,看孔敢的棺材就知道,都是用几块木板拼出来的,木板中间的缝都可以让老鼠钻进去。
但这些棺木却大不相同,保存地还算完好,虽然说不上精致,但总不是粗制滥造的成品。
其实我非常好奇这些棺材里都是什么东西,但我赵千鹤似乎并没有开馆的意思,他刚才叫大家把棺材抬出来,语气虽然坚决,但仔细一看,他的脸色其实很不好,一直都阴沉着,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心里虽然捉摸不定,但我现在是板上鱼肉,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静静地在旁边看着,赵千鹤到底要怎么处理眼前这件事。
瘦猴偷偷地挪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问我:“润土,你说这底下埋着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要这么多的人陪葬。”
“等挖开就知道了。”我微微地摇了摇头,但我心里却隐隐有种感觉,这下面葬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天女,甚至这二十具棺木里,到底是不是陪葬的人,我都不确定。
二十副棺木并不是小数目,等他们全部挖出来,也费了不少的时间,所有人都累得满头大汗,赵千鹤就让大家先休息,自己则是远远地走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在盘算什么。
周家明走到了我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沉声说:“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周家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地问:“难道你们过来,不是为了找墓下面的东西吗?”
我依旧是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墓,这只是碰巧被你们发现了而已。”
“你就尽管嘴硬好了,等我们把它挖出来之后,看你还怎么狡辩。”周家明咬了咬牙,就起身招呼大家起来接着挖。
但这些人显然是不买周家明的账,当做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这让一直都是颐指气使的周家明气得脸红脖子粗。
最后还是赵千鹤出面让大家开工,众人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提着铁锹跳进了坑里,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下铲,天上忽然下起了雨来。
这雨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雨势又很急,众人都抱着头到处躲雨。
见到这种情形,赵千鹤也只好作罢,让大家先回去,等雨停了再回来挖。
我和瘦猴又被关进了那间废弃的木屋里面,中午的时候,贡松来给我送了一顿饭,因为我们手脚都被绑住了,根本没法吃饭,也只能让他喂我们。
贡松一边喂我们吃饭,一边叹着气说:“小哥,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现在看得太严了,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他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愧疚,似乎是为救不出我而自责。
我笑了笑,冲他说:“放心吧,我没事。”
我忽然又想起刚才去山上挖坟的时候,贡松似乎也是其中一员,就忙问他说:“今天你们在山上挖出来的那些棺材,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什么叫不对劲的地方?”贡松奇怪地问我。
我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贡松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说:“要说奇怪也真是有,我看棺材上面好像有些奇怪的符号,不过印记很模糊,似乎是我们部族的文字。”
“你们部族的文字?”我惊讶地问了一句。
贡松点头说:“没错,现在大家都说我们部族历史上是没有文字的,但其实是有的,只是后来遗失了而已,我小时候曾在老族长爷爷的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些部族的古文字。”
我忙问他:“那你有看懂上面是什么字吗?”
贡松摇了摇头:“这些字都太模糊了,而且古文字我本来就不认识几个,但我好像有看到类似‘镇压’之类的词语。”
我原本还以为能问出些什么来,但贡松说他也不认识那些古文字,顿时就让我感觉有些失望,但我还在在心里念了一句“镇压”这个词,这可不是什么好词,那个墓里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最让我想不通的是,那个盗洞到底是谁挖的,如果真的是进去盗墓,那就不可能空手回去,总要带点什么走,那墓里应该就不剩什么了。
如果他进去之后没能出来的话,应该也是没办法将盗洞口掩饰成那样,最让人费解的还是那个盗墓人的身份,还有他的目的。
瘦猴嚼了几口干巴巴的大米饭,有些埋怨地说:“我说大兄弟,下次能不能带点汤来啊,这干巴巴的太难吃了。”
贡松讪讪地笑了笑:“那我下次给你带上。”
我没好气地白了瘦猴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那么挑。”
瘦猴朝我做了个鬼脸,也没理我,而是继续去吃饭了。
等我们两个都吃完之后,贡松才将餐盒收了起来,临出门前,还对我说:“小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就在他要出去的时候,我忽然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贡松转过身,有些奇怪地问:“小哥,还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我愣愣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被不安的感觉,我总觉得贡松这一走之后,就会出事。
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还越来越强烈,让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叫住了他。
“放心吧,要小心的应该是小哥你。”贡松朝我笑了笑,就开门走了过去。
我们两个被关在里面,也没有人来看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我从窗户朝外面看了过去,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虽然不大,却非常恼人。
也正是因为这小雨,挖土工程已经停滞了一天。
我靠着墙,正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门外忽然有人打开了门,我瞬间就被惊醒了,只见两个人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给抬了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我被吓了一大跳,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瘦猴也在里面喊我的名字的,但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把我给带进了一间屋子里,就我给丢了进去,我转头一看,只见赵千鹤正坐在里面,原来就是他把我给带进来的。
“还不给他松开。”赵千鹤讪讪地笑了笑。
那两个跟班飞快地把我给解了开来,我也知道自己跑不掉,就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问他说:“把我抓过来是要干什么。”
赵千鹤微微一笑:“明明是请来,怎么能说是抓来,年轻人性子不要这么急,喝口茶再说。”说着,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给我倒了一杯茶。
所谓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着桌上那一杯茶,反正是没敢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呢,我把茶放到了一边,没好气地对他说:“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就不用兜兜转转的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赵千鹤显然是有些尴尬,却还是装出一副镇静的样子,问我说:“跟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姓顾的,他怎么不在这里?”
“你打听他干什么?”我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打量着赵千鹤。
赵千鹤还没有回答,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片闹声,一个跟班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朝赵千鹤说:“赵道长,不好了,外面闹起来了,他们说白天跟着我们的人全都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