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言一说这话,在场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虽然说这箱子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好歹也是从下面挖出来的,就这么要打开,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安。
赵千鹤也是有些迟疑地问:“就这么打开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顾醒言反问他:“好不容易挖出来了,难不成还要把它再埋回去吗?”
赵千鹤被他问得一愣,这才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箱子上的铁链虽然早就已经锈迹斑斑了,但还是非常坚硬,他们想要强行挣断它,却还是没能做到。
陆双嘉走过来说:“强行挣断应该行不通,这些铁链已经锈死了,用硫酸应该能化掉。”
“硫酸?”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还带了硫酸过来?”
陆双嘉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瓶硫酸,交到了顾醒言的手上。
顾醒言打开了瓶盖,小心地将硫酸倒了下去,滴在铁链上面,铁链发出了“滋滋滋滋”的声音,同时也冒起了一股白烟。
他一瓶硫酸倒完之后,就把瓶子扔在了一边,我探过头一看,只见铁链上面已经被腐蚀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顾醒言再用铁棒轻轻一挣,就把铁链给挣断了,铁链刷刷地从箱子上掉了下来。
赵千鹤走上去看了看,铁箱上露出了一条缝来,好像就是盖子。
他试着把盖子打开,但是抬了半天之后,盖子还是纹丝不动,半点都打不开。
顾醒言拔出了一把短刀,在缝隙之中撬了撬,转了一圈之后才皱着眉头说:“里面已经全都被锈死了。”
他又转头问陆双嘉:“还有硫酸吗?”
陆双嘉在包里面翻了翻,摇着头说:“只带了一瓶,已经用掉了。”
赵千鹤说:“先把它给弄回去,再想办法把它弄开。”
顾醒言显得有些犹豫,我也能猜到他心里的顾忌,把东西留在这里,我们还算是合作,但是把它带回去的话,就完全落在赵千鹤和周家明他们的掌控之下了,我们就算是再想碰一下都难。
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筹码和赵千鹤他们耗着,之前的合作,是为了共同对付这么凶墓,但是现在墓已经打开了,而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也已经失去了可以依赖的筹码。
赵千鹤之所以没有和我们撕破脸皮,还征求我们的意见,完全就是一份情面,如果我们再不知进退,只怕他们会直接和我们翻脸。
顾醒言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
但这铁箱沉重无比,想要把它抬回去几乎是不太可能,赵千鹤就让人找来几根圆木,放在地上作为滚木,再用一块木板垫在滚木上面,将铁箱放在木板上面,一路用滚木托着,运回了镇子里面。
我们从山上运回这么大一个东西来,顿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他们对着铁箱指指点点,用当地的方言交谈着什么,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但赵千鹤他们很快就把棺木运回了屋子里面,并且派人在外面看着,把那些过来围观的人都赶得远远的。
我跟这顾醒言他们回了屋,心里还感觉有些气愤,对他们说:“现在这个箱子到了他们的手里,我们再想要拿回来就难了。”
见我急得满屋子直转,陆双嘉不由开口劝我:“你先不要这么着急,一定还有办法的。”
我没好气地对她说:“你要我怎么不着急,瘦猴还等着我去救他,但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我拿什么去救他。”
顾醒言坐在一边,看着我们沉默不语,陆双嘉走了过去,对他说:“顾大叔你赶紧劝劝他,我看他这么着急肯定是要出事。”
顾醒言缓缓说:“稍安勿躁,那个箱子虽然被锈死了,但要打开它也并不难,最多到午后,就会有消息了。”
虽然顾醒言和陆双嘉两个人都非常淡定,但我心里却完全平静不下来,几次想要去找赵千鹤他们,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都被那几个看守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吃午饭的时候我也觉得是索然无味,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顾醒言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沉住气。”
我长叹了一口气,以我的脾气,要不是有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劝我,我早就急得砸饭碗了。
我正觉得心烦意乱,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正觉得奇怪,顾醒言开口说:“现在来了,去开门吧。”
我愣了一下,随机意识到肯定是赵千鹤他来了,就忙过去打开了门,赵千鹤往里面看了一眼,瞧着顾醒言,笑着说:“顾老弟,在吃饭呢。”
赵千鹤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按理说箱子已经被他们给拿走了,他们也不会打不开,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来找我们。
但他现在却来了,而且是陪着笑脸来的,这就说明他们肯定是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所以才会来求助顾醒言。
顾醒言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赵千鹤:“赵先生怎么来了?”
赵千鹤讪讪地笑笑:“在下是来感谢顾老弟的,要不是有顾老弟的化尸粉,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那些尸虫。”
赵千鹤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但顾醒言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箱子打开了吗?”
赵千鹤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尴尬,坐在一边说:“打开倒是打开了……”
他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些为难,看来是打开之后又遇到了什么别的问题,但顾醒言一直都没有说话。
赵千鹤看了顾醒言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那箱子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顾醒言问他:“你们是怎么知道里面原本有东西的?”
赵千鹤说:“看里面的痕迹,似乎是个人影,但是痕迹很模糊,应该已经很多年之前就被拿走了。”
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是如此,那个盗洞也是很多年之前打出来的,看来应该就是当年打盗洞的人取走了东西。
我就问赵千鹤:“那箱子里面是空的吗?”
赵千鹤摇了摇头:“里面只有一个密码箱,款式很老,我们试了很多密码,也没能把他给打开。”
“密码箱?”我们几个人都有些吃惊,按这墓的年代推算,应该是没有密码箱这种东西的,那也就是说,是后来的人把这个密码箱放进去的吗,或许就是那个挖盗洞的人留下的。
顾醒言想了想,开口说:“你将那个密码箱拿过来,让我们看看再说。”
“那就谢谢顾老弟的。”赵千鹤笑了笑,走到门口招了招手,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箱子。
看赵千鹤这样子,竟然是早有准备。
赵千鹤将那个密码箱放在了桌上,我也跟着顾醒言凑过去一看,那个密码箱的款式很老,但是材质很坚固,也难怪他们没有办法把箱子给打开。
顾醒言把密码箱给翻了过来,下面写着一串英文字母,大概是生产编号之类的东西。
赵千鹤说:“这似乎是老美的产品。”
顾醒言点了点头:“看这款式,应该是战时的军需装备,所以才会这么坚固。”
顾醒言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密码箱已经很旧了,但上面却有几道很新的痕迹,一看就是他们打算强行开箱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些痕迹很深,却仍是没能够打开密码箱,可见这个密码箱的坚固。
剩下的唯一办法,似乎就是通过密码来把箱子打开。
顾醒言把密码箱翻到了密码的那一边,我钻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就撇了撇嘴,这密码箱,竟然足足有八位的数字。
如果只是三四位数倒还好,足足有八位数,我们又没有任何的提示,想要一个个试出密码来,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只怕要试到猴年马月。
顾醒言转头问赵千鹤:“你们已经试过密码了吗?”
赵千鹤摇了摇头,说:“因为不清楚密码箱的构造,所以还没有试过,只是强行打开看来是行不通的。”
顾醒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伸手似乎是想要去拨密码,陆双嘉忽然说:“这样的密码箱我好像见过。”
“在哪见过?”我正想发问,赵千鹤却抢在我前面问了出来。
陆双嘉皱了皱眉头,说:“是在我爷爷的收藏库里,似乎是以前的战利品,据说这样的密码箱用来存放机密文件,三次密码错误的话,密码箱就会直接爆炸。”
“爆炸?”我不由吞了吞口水,“这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应该已经不会……”
赵千鹤却摇了摇头:“老美的做工都是良心产品,而且还是军需用品,质量肯定好,说不定现在也能爆炸。”
顾醒言那只伸过去想要拨密码的手指,不由又缩了回来,看来是还没有摸清楚到底是什么密码。
我的余光瞥到赵千鹤也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似乎是庆幸刚才没有随便试密码。
但陆立言也有这么一个密码箱,顿时就让我奇怪了起来,我爷爷以前应该也来到了这里,那这个密码箱会不会是他留下来的,如果真的是他,他又会设下什么样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