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见高天幸等人进来,便出声道:“天幸,人家朗大人可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抓到了嫌疑人,你呢?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高天幸嘿嘿一笑道:“下官不才,连朗大人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这么半天连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还好朗大人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这么快就破了案。下官会向朗大人多多请教破案方法的。”
丞相点点头:“嗯,你们同僚之间的确应该多多互相学习,互相探讨案情。既然你没什么线索,不如就坐下来听听看朗大人是如何破案的吧。”
朗宁见丞相大人话里话外,都向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刚才仵作刚才又替李氏和那氏重新检验了一下尸体。发现李氏身上也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痕,所以我怀疑李氏也并非自已溺亡,应该与那氏一样,是被害的。
两名死者都死在同一个地点,所以我推测凶手就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一定是能自由出入女温泉池的人,而且还是不用出席孔明灯会的人。并且,她还有作案动机的。”
轻云问道:“青红一个小小的婢女,她能有什么作案动机?”朗宁对她突然打断自己,并不生气反倒像是就等着有人问他一般:“郡主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据下官调查。李氏与那氏第一天到达山庄的时候,那时的温泉池还没有开放的时候,便硬要闯进去看看,而青红却死守在门口,不允许她们进去。
两位夫人因此大怒,当众对着青红骂了起来,说她只是个奴才,拿着鸡毛当令箭,狗仗人势等等,还有比这更恶毒的话语,甚至李氏还动手掐了青红一下才离开。
青红一定是在那时便怀恨在心,等到晚上的时候本来你以为人都走了,所以开始收拾温泉池。但是李氏却折返回来,而且生称自己丢了东西,让你帮忙一起找。可是最后并没有找到,于是李氏便怀疑东西被你偷走了。你觉得自己无辜又想起了先前她对自己的辱骂,便起了杀心。将她的头按进温泉池水里,使其溺亡。”
一番长篇大论后,说的屋内众人都觉得有理有据。连丞相大人也在听的过程中频频点头表示同意,青红见郡主都不替自己说话了,不禁急道:“我真的没有,我那晚扫完温泉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李氏回来。”
朗宁不屑道:“你先别急着辩驳,待本官说完你如何杀死那氏的,再替自己喊冤也不迟。”展言受不了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话,忍不住冷哼一声。被耳朵尖的丞相听见了,转过头问:“高大人,你的人好像有不同意见!”
高天幸连忙道:“没有!没有!下官觉得朗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展言只是最近嗓子不太好,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丞相大人和朗大人不要误会。朗大人您继续,下官很想知道她是如何杀死那氏的。”
朗宁向丞相,见他冲自己点点头,便自我感觉良好的笑着道:“好,那下官就接着说。青红,你杀死李氏后大家还都说是她自己溺死在水中,就算发现她的尸体时,只有你守在温泉池外。竟然也没有人怀疑你,于是你便觉得杀人也没有你想像中的可怕。
于是当天晚上,你趁着大家都去参加孔明灯会的时候,假借郡主旨意,把那氏引到了温泉池屋,趁其不备将她推入池中,然后以同然的方式,将她溺毙在池内。然后,偷偷的回到人多眼杂的灯会现场,以此获得自己不在场证明,想着等明天发现尸体时,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是你杀了她的。
却没想到高大人却不知为何,当晚带着属下潜入温泉池。正巧发现了被你杀死的那氏,事情大概就是如此。青红,本官说的你承不承认?”
那青红倒是硬骨头,由始至终都强调自己是被冤枉的。如今依然边哭边摇头:“丞相、郡主,青红与弟弟本是父母早逝的孤儿,幸得丞相夫人把我们从街边救了回来,还让我们在山庄里面长大。青红早就将这条命给了主子,如今主子请来的客人不过说了青红几句,我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有辱主子的清白声誉?我真的没有杀人!”
轻云走上前去扶起她道:“父亲,女儿相信青红。如今的一切都只是朗大人的推断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就这样草草结案,如果这样的话,我百里国天下岂非尽是冤案了不是?”
朗宁也不理她如何说,只对着丞相道:“丞相大人明鉴,此女是贵府的下人,如何处罚还请您作主。”宋丞相一拍桌子:“朗宁,你身为京都刑部侍郎,竟然说出这种话?此女不仅是我府上的下人,还是此次案件的疑犯,什么叫我作主?一切当然依照我国律法执行。”
朗大人连道三声是:“来人哪,将人犯带回刑部大牢!”刑部的人将青红拉起来,便向外走去。青红拼命挣扎大喊冤枉。高天幸刚要起身阻止,就见外面闯进一名下人道:“丞相大人,不好了!又死人啦!”
轻云拉住他道:“慢慢说!怎么回事?”
那下人被她一吼冷静下来道:“郡主,那温泉池里又出现了一具尸体!我们把她捞上来后,听、听围观的人说好像是刑部侍郎朗大人的夫人!”
在站旁边的朗宁听到这话,显些晕过去,还好被身后的仵作一把扶住了。高天幸见他如此,也顾不得礼节匆匆对着丞相行了一礼道:“下官需要马上去现场收集证据,晚了恐怕现场和尸体会被破坏。”
丞相一摆手:“赶快去!”朗大人这才缓过来,连忙跟在高天幸后面冲了出去。剩下押着青红的两个侍卫不知该如何是好,丞相道:“既然又有新的案件发生,青红就有可能不是凶手。先将她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找人看管,待案件调查清楚,再论是放是斩!”
高天幸等人赶到时,尸体已经被放在了温泉池旁边的地上了。据说是负责改建温泉池的工人发现的尸体,由于温泉池连续发生命案,所以昨晚丞相大人一到,便下令找工匠将这个池子填了,再重新修建一个。
工人们还没等走到这里,便听见‘扑通’一声,重物掉进水里的声音。几个人还边走边说:“听这声音,山庄的人怕是等不及,自己先填上了。”待几个人走进来才看见水里有个人,想起刚才的声音。几个人均以为有人不慎落水了,于是跳进池里救人。
等到救上来才发现,原来人已经死了。阿文迅速进入尸检状态,苏婧见彩蝶也蹲在他旁边颇有兴趣的看着,不由的心中一动,看来这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大家闺秀从小就喜欢上亲爹的情敌,长大了又喜欢上大盗,虽然是同一个人。
盯着这尸体竟然也不害怕,还一副很想研究的样子。要不然明天跟高天幸商量一下,让她跟着阿文混得了。就是不知道王尚书会不会同意。
阿文在验尸的时候,朗宁也到了现场。看着已经被害死的妻子,再一次跌倒在地。阿文检查完道:“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一柱香之前,死亡原因与前两名死者相同。肺中都没有大量积水,嘴唇和指甲也没有明显变青的症状,所以三名死者应该都是被人强按在水中被呛死,窒息后再丢入水中的。”
高天幸道:“朗大人,下官知道你现在定是十分悲痛,但此时凶手依然在这山庄之中,随时有可能继续杀人。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尽快破案,抓住凶手以慰******的在天之灵。”
朗宁强忍悲伤的情绪,看着围观的人群中闪现出愤怒的眼神怒吼道:“所有人都给我到宴会厅集合,本官要一个一个审问。就不信抓不住真正的凶手。”
想不到这朗宁平时看起来,自私自负,想不到对妻子还挺情深义重的。后来听彩蝶说起,才知道原来朗夫人与朗宁是从小就相识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以至于朗宁成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却仍然不肯纳妾。
为此朗宁的母亲甚至被他气得以死相逼多次也没有改变他的心意。如今爱妻遇害,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是自己所负责的案子中。他当然更加懊恼和悲愤。
也不再与高天幸争高低了,而是主动走到他面前道:“高大人,我负责审案,因为对于我夫人的喜好和日常交往,我都比较了解。就麻烦你在山庄四处寻找其它线索。有进展互相派人通知可好?”
高天幸表示同意,两人便分开行动。由于丞相下令山庄上下所有人都到宴会厅集合,所以房间便都空了。高天幸让苏婧拿出玉块对着大家道:“看清楚这个东西,咱们现在分头找,一定要找到跟这个相同的玉块。展言你和彩蝶一组注意安全。我与小镜子一组、南白和阿文一组。”
南白举手抗议:“我要跟小镜子一组,你要不同意,我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反正我也不是你属下不用听你安排。”
高天幸无奈:“好,那我与阿文一组,不管有没有线索,最后都先回到云水谣相聚。凶手也有可能不是山庄里的人,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此话是看着小镜子说的。
南白拉起苏婧边走边说:“哎呀,啰嗦!等你说完天都黑了,还怎么查案。”山庄的客房共分三排,正好他们每组负责一排。南白拉着苏婧直奔王尚书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