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女子年龄大概十六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天前左右,死因是失血过多而死,身上除了脖子上有被咬破的痕迹外,再无其它明显伤痕。”苏婧将阿文写的验尸日志上的记录抄写进个案内容栏里面。
然后递给高天幸,不知道自家主子抽什么风,今天凶得很,所以到现在连话都没敢问一句。高天幸接过去后道:“这个昨天我就已经看过了,你怎么看?”苏婧心道:我又不是元芳。见他语气不善也觉得来气道:“爷,我只不过是个小丫鬟能怎么看?”
高天幸却突然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摔,吓得刚要进门的展言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掉到地上。就听高天幸道:“我给你的工钱包括了做衙门师爷的份,所以你就有责任替我分析案情。”
听他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大吼,也不禁气着道:“就算让我分析案情,也得给我足够的资料吧?就死者身上这几个线索,我能分析什么?再说,我饿着肚子时脑袋也会不灵光。”
展言刚要开口问怎么好好的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还没开口就听高天幸冷声道:“既然脑子不灵光,那就站到外面雪地里去,相信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展言问:“什么?外面可下着雪呢,你要让她站到什么时候?”
苏婧心道:展言好样的,问得好!看你会不会舍得让我到雪地里站着去,她还没猜测完就听到高天幸说:“站到她分析出案情为止。”说完朝着苏婧扬扬眉道:“没听到我的话吗?”
苏婧咬咬牙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展言想拉住她却被她甩开了。靠!本姑娘也是有脾气的好吗?不就是到雪地里站着吗,我倒要看看是你先心疼,还是我先昏倒。
展言见她倔强的往院子中间直直的一站,走到高天幸身边道:“你们两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不还担心她,连案情都没心思讨论便急着回家吗?怎么今天就闹这么一出?”
高天幸头也不抬道:“我让你找老王画出这个女人的画像,画完了吗?”展言交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在这儿呢,这女的泡得时间太长了,肿得都不行了。不过阿文说好在现在是冬天,所以还是能分辨出五官的,而且老王特意将她的脸画瘦了一圈。”
高天幸接过去看了看点头:“嗯,老王的手艺还是那么好,让龙大他们贴告示吧。看看有没有人来认领!让阿文来一趟,我有事问他。”
苏婧站在院子里,被风吹得全身冰冷。心中暗骂自己傻,刚才怎么就不说个软话呢?就算不服软把棉披风拿出来也好啊。弄得现在想找台阶都没有,刚才展言从自己身边过去也不说慰问一下。
看吧,还是阿文好。一定是在屋子里看到我站着,所以来关心我来了,唉,怎么走了?哦,原来是被白无常叫进去了,是问他案情吧。咦?某人不是说自己分析出案情就可以进去了吗?
正好跟着阿文进去,先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再胡编一下糊弄过去得了,本姑娘好不容易该死没死穿越过来重生了,还没好好享受人生,可不能就被冻死在这古代黑暗的衙门里。思已至此,她眼看阿文就要关门了,急忙朝着屋里跑去。
可是没注意脚下的雪,扑通一声趴到地上。好在地上的雪厚,啃了满嘴雪的苏婧觉得要是这是满嘴的糖就好了,好歹能补充一下血糖。刚要爬起来看到面前伸出一只手,苏婧心中暗喜:嘿嘿,心疼了吧?坐不住了吧?来扶我了吧?
开心的一抬头,却看到阿文朝她微笑着伸出手。见她愣着不动,还调皮的冲她眨眨眼睛。这是阿文吗?怎么从冷面男变成逗逼了?伸出手被他拉起来,阿文温柔的把她身上的雪拍落道:‘冻坏了吧?怎么不进屋在这里站着。’
苏婧朝高天幸的屋子努努嘴,示意自己是被上司赶出来的。阿文拉起她道;“进去吧,正好我要跟天幸分析案情。手怎么这么凉?”苏婧被他温暖的大手牵着,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红着眼眶道;“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的原因吧,我血糖低,时间长不吃东西就会头昏全身发冷。”阿文喊过一个衙役给了他几文钱道:“去富贵居买些糕点回来。”
然后拉着她走进屋里,高天幸一直用眼睛盯着她看,见到她摔倒的那一刻,惊得立马起身还没来得及出去。就看到阿文已经把她扶起来了,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走进来。真是越看越气,本来刚降下去的怒火此时又升了上来。
见他们两个走进来,板着脸一言不发。阿文也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递到苏婧手上道:“先暖暖手,不过别喝空腹喝茶对身体不好。等一会糕点就来了,吃过东西以后再喝茶。”
苏婧点点头,连头都不敢抬生怕高天幸看到她一生气,再把她赶出去。她可不想再出去站着,人来人往的把她当猴看不说,说不定再呆一会就变成雪人了。
阿文安排好她,才去跟高天幸讨论案情。苏婧安静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听到他们两个谈话,高天幸问道:“你觉得尸体脖子上的咬痕是怎么造成的?”
阿文恢复到以往的冷静道:‘依照齿痕来看,不像是动物的,倒像是人的牙齿造成的。’高天幸皱眉:“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是被人咬破了血管,吸走了血造成失血过多死亡的?”
阿文点头:“我也不确定,不过就我的经验来看,那个齿痕的大小的确与人的相似,如果说是动物的话会将一整块肉撕扯下去,并且在齿痕周围还留着一圈乌青,大小与人的嘴形也十分相似。”
展言刚好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默默喝茶的苏婧,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阿文道:“喏,小丁说这是你让他买的糕点。我说你小子不是不爱吃甜的东西吗?”
阿文接过来,将糕点一一拿出来摆到盘子里送到苏婧面前温柔的道;‘吃吧,趁热。吃完以后喝些水。’看着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苏婧,展言用力甩甩头,再看着高天幸一脸黑线的盯着他们,更加用力的甩头。
高天幸问:“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脑袋多余?所以,才想把它从身上甩下去?”展言道:‘你脑袋才多余呢,对了,我刚才听你和阿文说那个死者身上的咬痕是人为的?不会是吸血鬼吧?’
阿文道:“什么吸血鬼?你都多大了还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展言道:“不是我说的,你们最近没听说咱们清水县城北的何田村出现了吸血鬼吗?听说那吸血鬼长得青面獠牙的,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出现选一个少女把她的血吸干。”
高天幸看他说的煞有介事的问:“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展言指着刚刚贴完告示的龙大道;‘就是这小子刚才跟我说的。’
龙大指着自己问:“展侍卫,你又把什么事往我身上推呢?”展言道:“我什么时候往你身上推事了?何田村有吸血鬼的事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龙大走进来:“嗯,这事啊。咱们衙门以前有个衙役受伤不干之后,就住在何田村里。他前几天来找我喝酒的时候跟我聊起,何田村一直有个吸血魔头的传说。”
展言道:“唉,什么吸血魔头?这段你可没跟我讲啊,快说说,我就对这些神话传说感兴趣。”
龙大道:“据他说,何田村以前只是一个荒废的小破村子,后来出现了一个神秘女子,长着半张青色的脸。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改善了村子里的土地,让村民不论种什么都会有以前双倍的收成,而且其他村子出现旱灾的时候,他们村子依然每年都会丰收。
渐渐的村子的人过得越来越好,人们也对这个女子奉若神明。简直将她当作活菩萨一般。年年都会拿着一些东西都献给她。以求她保佑何田村越来越好。”
高天幸道:“照你这么说,她应该是个好人才对呀。怎么会出现个吸血魔头的传说呢?”展言也道:“对呀,莫非这个女人被吸血魔头给害死了吧?”
龙大摆手道:“没有,你听我往下说呀,后来何田村突然间有一年遇到了蝗虫灾,村民们没有办法只好派出村长去求那个女人。但那女人却要求村里交出一个少女给她。
虫灾越来越严重,村长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了那个女人,第二天虫子竟然一夜之间全死光了,而且庄稼也恢复了健康,但村长的女儿却再也没有回去。不久后有人在村子的附近发现了女孩的尸体,不过全身上下已经一滴血都没有了。脖子上还有被咬过的痕迹。
所以,村子里的人开始纷纷猜测那个女人是个吸人血的女魔头。而且从此以后每三年都要村子里交出一个少女供她食用。虽然如此,村子里倒是一直保持丰收。所以村民们为了生活也只好牺牲一个少女。”
高天幸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县志里一点记载都没有?”龙大道:‘我那朋友说,这事已经是一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之后那女子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村子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是上个月却有人说月圆之夜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黑披风出现在村口。
而且长着半张青色的脸,村子里的老人听说后就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魔头又回来了。这才传出又出现吸血魔头的说法。不过,除了那个村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再见过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