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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墙壁一直在掉灰,过上几天老刘都会把房子里那些露出来的墙角打扫一遍,儿子在两三年前就说爷爷家的房子要重新粉刷,老刘一直在犹豫,不过自从儿子去年在省城买了房子以后也就没再提过这件事。

这堵墙上挂着三个大小不一的木头镜框,从油漆的色泽度上可以分辨出时间的差距,里面都嵌满了发黄的照片,其中最大的那一张也算不上是全家福,老刘的母亲在他还没结婚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在镜框的周围还糊了好几张老刘一双儿女小学时候的奖状。在镜框和奖状的下方有一架珠江牌钢琴,那是妻子的遗物。老刘和妻子是同一所中学的同事,老刘是语文老师,妻子是音乐老师。妻子六年前去世后这架钢琴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一直用一块红色的绒毛毯盖着,顶上放着一些奖杯和纪念品,老革命、老干部、老年钓鱼协会、老年摄影协会、老年门球协会……这些都是属于老刘父亲的东西,包括一个透明杯子里放着的那副假牙。

今天是阴天,阳光没有像往常那样透过东面的那扇窗户照进来,落在这堵墙上。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老刘在父亲的房间里另外搭了一张小床,一睡就是三年多。老刘在六点的时候准时醒来,他很瘦,五十几岁,头发花白稀松。起床后他摸过放在床头桌子上的眼镜,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起身走进卫生间打开那盏昏暗的钨丝灯,低着头慢慢刷牙洗脸,没有看洗脸盆前方粘着的镜子,上面全是灰蒙蒙的水垢。卫生间墙壁有不少地方已经剥落或者鼓了起来。洗脸盆过去是坐式的抽水马桶,马桶的对面有一个白陶瓷的浴缸,马桶和浴缸中间那堵墙的窗户上粘着发黄的报纸,有一些发霉的黑点,窗台上放着一盆已经死去的植物。

洗漱之后,老刘走进客厅往紫砂壶里又塞了一些新的茶叶进去,拿起热水瓶往里倒水,他端着紫砂壶走到客厅的窗户前,撩开窗帘看了看外头,直接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

天气阴沉,门卫瘸腿李正费力地把这个单位宿舍楼的铁门打开一半,给那只大黄狗栓上铁链,那只被他用细绳子绑住一只脚养在窗台上的小鸟跳起来扑腾飞了几下,引来大黄狗的一阵狂吠,小鸟又落回到窗台上。铁门出去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边上文化宫的围墙已经全部拆掉了,也有不少的建筑成了废墟,广场中间那个毛主席雕像的附近有几只流浪的猫狗在游荡,一些小鸟在飞起落下。

喝过一壶茶后,老刘走下楼,穿过一条破旧的石板路街道,两边是同样破旧的店铺,大多是用木板拼在一起的门和墙,零零落落有几家是玻璃门和玻璃窗户的,里面用粉红色的窗帘遮着,门口已经被灰尘盖住的亚克力灯箱上写着“按摩 保健”等字样。只有一家早餐店开着门,老板正在门口炸着油条和油饼,有几个睡眼惺忪的年轻人坐在店里吃着早餐,几个老头老太拿着保温瓶或者大的不锈钢杯子过来打包豆浆和油条。

老刘买回了豆浆、油条和一份报纸。吃完早餐看完报纸之后差不多是七点,他去卫生间里用热水器放好一盆热水和半杯水端进房间放在床头柜上,稍微翻开被子,双手插进父亲的腋下提起他,让他背靠着床头坐好,给他擦完脸后用左手捏住他嘴把他的头微微仰起往里倒了水,摇摇他的头,再使它低下来让嘴里的水流回到杯里去,做完这些后给他套上毛衣和大衣,再把被子完全翻开,给他穿好裤子和袜子,抱着他来到客厅里放在那张藤椅上让他坐好,给他穿上了棉鞋。接着,老刘把剩下的豆浆拿到厨房里热好,把一根油条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豆浆里泡烂,放在父亲身前的桌子上,他双手捧住父亲的头让它成45度靠在椅背上,然后用一只手捏住父亲的嘴巴让它张开另一只手用调羹勺起豆浆和油条小心地把它们放到父亲的喉咙口,等父亲的喉结滚动之后再勺起另一勺继续喂。

喂完之后老刘把父亲的头摆正,端起碗在边上静静地站着,慢慢的,父亲的头垂了下来,他的嘴有点歪,再过了一会,有一些豆浆和口水从一边嘴角流了出来,老刘用碗接好,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把父亲的嘴角擦干净,这才端着碗进了厨房,洗刷完毕之后他回到父亲的身边坐下休息了一会。

老刘给父亲戴上一顶毛帽子后打开房门,再次抱起父亲把他放在门口边上的那张椅子上,他回到房里拿出一张折叠轮椅,关好门后下了楼,把轮椅在水泥地上打开放置好再返回六层楼把父亲背了下来,放在轮椅上,开始推着他向文化宫走去。

路过门房的时候,正低头看报纸的瘸腿李抬起头来看到老刘,趴在铁门边上的大黄狗抬头看了看老刘和他的父亲又趴下去继续睡。

瘸腿李跟老刘打招呼:“老刘你又推你家老爷子出去啊?”

老刘应他:“是啊,出去走一走。”说完老刘就低下头继续推着父亲往前走。

这样的问候一成不变已经重复了很多次。开始的时候老刘还有点不习惯,原本“老刘”这个称呼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的父亲,自从父亲出事他搬回来住之后,这个称呼就转移到了他身上,像是接受了一份遗产,没什么人叫他的名字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人忽略了很多年的姓。而父亲则连名带姓都被剥夺了,取代的是“他”或者“你家老头”“老爷子”,人要是直接死了还好,好歹还有姓名伴随了他终生,但是变成一个活死人之后,却连姓名都弃他而去。

瘸腿李从门房里走了出来叫住他:“老刘,这里马上就要拆迁的事你知道吗?”

“嗯,接到通知了。”老刘说。

“你也跟那些人一样都签了吗?”瘸腿李说。

“还没签呢。”老刘说。

“那就好,你可要守住啊。”瘸腿李看了看老刘的父亲,“那些王八羔子,老局长好好的时候,他们谁不敢乱来,现在说拆就要拆了,叫我们这些老同志搬哪里去啊,说是到时候按原来面积分房子,你说我们还等得到吗!这拆个几年再盖个几年,我们这些老东西早该死光了。”

老刘点点头,叹了口气,推着父亲走向文化宫。

文化宫的拆迁工作已经进行了好几年,围墙早就被拆除了,那些碎砖头块却还没清理掉,有不少掉在这条小路上,可能是为了下雨天好走点。老刘只能推着父亲沿着墙角走,和出入的邻居们点头打着招呼,这个时候还有一些野狗野猫在四周游荡。从文化宫的后门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个足足有两层楼高的毛主席雕像的背面,两边各有一棵高大的樟树,树上长满了蕨类植物,地上有不少的落叶,但是树上的叶子却像是一片也没有少,依然是绿色的。文化宫里的建筑已经拆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座白色的俄罗斯式样的建筑,有一群老头老太正在那两座建筑前方的小广场上晨练,再过去是一小片已经被灰尘掩盖的花圃。老刘推着父亲从那些老头老太身边走过,穿过那片花圃看到毛主席雕像的正面,它高高举起的右手上方有一大片乌云。在它身前不远处拉着两条已经有点发白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支持祖国建设”和“毛主席万岁。”

老刘推着父亲绕着毛主席雕像顺时针走了三圈在在它正前方的一棵大榕树下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张石桌子和四把石凳子,老刘把轮椅固定好,父亲的头一直低垂着,他帮父亲把毛帽子翻开一点,然后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掏出烟来慢慢地抽了一支,一会后站起来,做了一套伸展运动。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老刘推着父亲往回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先把轮椅固定住,然后背着父亲爬上六楼,把他在门口的那张椅子上放好,掏出钥匙打开门,抱起父亲放到那张藤椅上,再爬下楼把那张轮椅收好提上楼。

老刘沏了一壶茶,把已经看过的报纸再翻一遍。喝完一壶茶后,他先上了一趟卫生间,再出来抱起父亲走进卫生间,微微弯身,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右边肩膀上,解开他的皮带为他脱下裤子,在把他放在马桶上坐着。

老刘走进自己原来住的那个房间,自从搬回到父亲这套房子住之后,他就把自己学校的那套集资房租了出去,当时为了把妻子的那架钢琴搬上来可费了不少的劲。现在这个房间是留给儿子偶尔回来的时候住,而那间书房则是留给女儿的卧室。他在书桌前看了一会书后翻开一个中学生的格子作文本子,在书桌的另一边放有好几本这样的本子,有些已经写满了,有些还有不少空白。他申请提前退休过来陪伴父亲之后想着要写一本书出来,已经这样写了三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写完。

涂涂改改差不多写了有一个小时,老刘走出了书房来到卫生间把父亲从马桶上抱了起来,看了眼马桶,给他擦了擦屁股,把他的裤子穿上,右手环住他的腰左手伸过去冲了马桶。他把父亲再次放到那张藤椅上出门去了菜市场。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他开始在厨房里做饭,做好之后自己先吃完再喂父亲吃,收拾好碗筷再沏了一壶茶抽了一支烟,抱着父亲回到卧室,脱去他的外衣裤和毛衣后把他平放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在一旁的床上躺下开始午睡。

醒来是在一点半,他先是拿一把椅子在父亲的床边坐了一会,早上的写作并不顺利,这种情况下他都会花一段时间看看自己的父亲,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些回忆。父亲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两个颧骨高高地突了出来,和老刘印象中的爷爷越来越像,他的眼睛一直闭着,有时候眼皮会轻微地抖动,是眼珠子在里面打转,但始终没办法睁开来,歪斜着的嘴角偶尔也会蠕动几下,紧接着有一缕清水一样的口水流了出来,老刘掏出手帕轻轻地擦去。

老刘就这样坐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南面的那扇木头窗户过于老旧了,有一些缝隙,窗帘随着溜进来的风轻轻拂动。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最安静的时刻,他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又像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他自己已经不存在了,只有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三年时间来,他总是在回忆着过去,他能想起父母年轻的样子,慢慢老去的样子;想起妻子秀长的头发,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和她眼角逐渐细密的鱼尾纹;想起子女的诞生和成长。他能想起所有认识的人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的样子。他尽最大的努力想要去回想起自己的样子,却总是办不到,而相片上的自己和镜子里的自己又完全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在那些他所能够回想起的场景里,其他人都清晰存在着,唯独少了他自己。

这一次,他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这几年,不是我在陪伴父亲,是父亲在陪伴着我。”

想到这个他就起身走进隔壁的房间继续写作。

“当我在医院里看到已经完全不醒人事的父亲的时候,我心里想,我终于要搬回去住了,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四点半的时候,老刘准时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笔,喝完一壶茶后走进卧室帮父亲穿好衣物抱出来放在那张藤椅上,他开始做晚饭,喂父亲吃过晚饭之后差不多已经五点半了,他再次背着父亲下了楼,推着他走向文化宫。

老刘照样顺时针绕着毛主席雕像走了三圈,一边走一边和熟识的那些人点头问候,大多数的人都在遛狗,各种各样的狗,都有自己的名字,老刘推着父亲和这些遛狗的人一起走着。

老刘在那棵榕树下停了下来,挂在树杈上的那盏路灯很早就亮了,老陈和老林正在那里下象棋,老刘把轮椅固定住,给他们两个一人分了一支烟后就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们已经在一起下了好些年的棋了,彼此知根知底也不会又什么争吵,棋局也总是很胶着地进行着,都想尽办法去堵对方的棋路,一局一块钱的赌注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一次是老陈赢了,他接过老林的一块钱后显得有些得意,也回递了一支烟给老刘,他们两个都要比老刘大上十多岁,比老刘的父亲小十来岁,以前他们管老刘的父亲叫老刘,现在直接转接到了老刘的身上,人到了一定年纪后就几乎都差不多了。

“老刘啊,来,我们来一盘。”老陈说。

老刘笑着摇摇头,“我只会看,不会下。”

“瞧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你家老爷子当年可是这文化宫里的棋王,那些老哥们也不知道被他赢去了多少包烟,你怎么可能不会下,我们也不要你替他还,也就一盘一块钱玩一下嘛。”老陈的眼睛笑眯眯的。

“我真的不会。”老刘连忙摇摇手。

“你就不要强迫他了,哪次他肯坐下来过,我们再来。”老林明显不服输,已经开始摆起了棋子。

老刘笑着转身推着父亲往文化宫的正门走去。

“你家老爷子都这样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你干嘛每天非要带他出来呢。”老陈有点不死心。

老刘假装没听见,继续推着父亲往前走。

“你家小陈以后要是有他这么孝心,你就有福了。”老林把老陈的话接了过去。

“喝,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在诅咒我嘛,输了不服气是不是,来来来,看我今天非把你下服了不可。”说着老陈也把自己面前的棋子摆好。

老林执黑先飞了个中象,轻轻叹了口气,“唉,老头子出了那么不光彩的事,难得他还这么有孝心。”

“作孽啊。”老陈说着看了眼老刘的背影,应该已经听不到了,“我不知道这老刘怎么想的,要是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才不希望我儿子每天推着我出门,谁看到了都还惦记着我这么个人出了这么个丢人的事,这简直就是游街示众啊!”

老刘已经推着父亲走出了文化宫的正门,门口前方摆了很多地摊,占最大面积的那个地摊就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喷绘有花花绿绿广告词和图案的塑料布,“壮阳”“金枪不倒”“重振雄风”几个字特别显眼,上面摆满了各种陈旧的药盒,“大力蚁神”、“印度神油”以及“美国伟哥”之类,本来在那周围游荡的两个老头看到老刘就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

老刘从来就没看见过他们。

穿过马路就来到这座城市最大的一条内河边上,沿着河边有好几排的树木和一条青石砌的小路,自从上次有七个男人女扮男妆在这里诱骗老头被抓了之后这里就清净了不少,老刘推着父亲沿着小路走了一两百米后到达了一个小门球场,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打过门球了,只有四个年轻人分成两队在这里打羽毛球,老刘把轮椅固定住之后就坐在边上的亭子里看着他们打羽毛球。

有两个中年妇女在亭子另一旁的户外健身器材上一边做运动一边聊天,看到老刘之后她们故意放大了声音。

“听说老李家的那个寡妇再婚了,这事是真是假啊。”

“当然是真的啊,我早就说过她早晚会耐不住的。”

“听说她和不少人都不干不净的,连她公公都跟她……啧啧。”

“是啊,真不要脸,我听说啊……”她故意放低了声音,紧接着两个人都开始哈哈笑。

老刘默默地抽完一支烟,站起来推着父亲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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