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要离婚也是有许多原因,家境衰落,投资失败,致使几年的积蓄付之东流。我现在还在求学,无经济来源。整个家用都是她一人操持。生意这几年也日渐难为。她瞒着我同妈妈投资的高利贷公司垮台,所以拉下了十多万元的饥荒。前半个月将唯一的摊位也以三万六千元的价格出兑,为了偿还从外边借来的高利贷。所以,在处理赔偿一楼的损失这件事上,只有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而没有办法的办法就象穷光蛋赔富翁的金表一样,结果就是豁出去——烂命一条。为了不让母亲过多的担心和上火。我把已经到二楼和小枫聊着的母亲拽走。把母亲送回家之后,我又返回到家里继续收拾屋子。在离开前,大约是晚上7点左右,我又看了看一楼的库房,门上仍旧是铁将军。我只好返回母亲去年暑假买的位于火车站的新楼去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一楼的老板给我打电话。
回到母亲那,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起了我和燕子相恋两年同居八年和结婚四年共计十四年的时光,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同时也回想起沟沟坎坎的一路走来的多灾多难风雨岁月。人在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就会触及记忆中永远抹不掉的灾难和情感纠葛和风波:想起了97年结婚后(不够年龄,没有办理登记手续)10月10日家里被盗,损失两千多元。想到了98年自己倒卖军毯吃住库房,白天在烈日下蹬倒骑驴送货晒破皮所遭的罪。想起了99年正月十五远东市场失火将自己的摊位烧光,直接损失十多万元。记起了在火灾后自己投奔二伯的半年多打工的经历。也记起了2000年末因为岳母和母亲的一场争执,燕子以离婚为要挟我必须和她同时离开母亲家,出外租房居住的窘迫。还忆起2001年5月燕子执意借款买到现在也没有产权证的房子。同时也忘不了那段自己边开影楼边装修新房的忙碌和劳累。忘不了2001年年末去河南中原摄影学院学习的半个月遭的罪;忘不了从河南回来后在长客隆做生意当小老板的三个月的艰辛。忘不了2002年春节后作出考大学的决定;更忘不了在进入复习班后一个星期后(2002年3月10日)新家被盗,财物损失近一万的悲伤;还有那死了也忘不了令我肝胆欲裂的是2002年12月1日我知道燕子和一个披着人皮的狼有染的事实;还有,还有,还有自去年2004年9月燕子毅然决然与我分居,强烈要求离婚,一直到现在未归的事实。还有驾驶证至今未办完的烦恼,今天又摊上发水淹了一楼的药库。
想到这么多的灾难和不幸,我真的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信心。当然,这些年唯一高兴的事只有两件:2000年9月10日儿子的出生和接到大学录取通知。
想得混混沌沌时,我便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时就是前面提到的,今天早上去驾校考试。当270路车长用喇叭喊着红旗街到了时,我才从散乱无序的回忆中醒来。本应在南湖广场下的,可是我坐过了一站,心里想着坐262返回翔运街驾校去问“驴脸夫人”今天的考试是否如小龙所说情况,下一步如何安排我的。一闪念,今天是我和燕子约定商量离婚的事。决定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在决定回哪里。我拿出小灵通拨了驾校的电话。接电话的好象不是“驴脸夫人”,但我也顾不得许多了,电话那头告诉我明天等通知,如果明天能考上,就可以把证当天拿回来了。最后,对方强调今天肯定是考不完了。挂掉电话我上了25路,决定先回母亲那里再说。
母亲正在做中饭,告诉我燕子打电话找我。其实母亲不告诉我,我也能预感到她一定会给我打电话。母亲说她没有把我的新小灵通号码告诉燕子。虽然母亲没有给我透露更多的信息,但我已猜到她们一定会谈论让彼此都很伤感的话题。我默默地坐在电视旁,嚼了几口生硬的米饭,胃开始疼起来,吞咽工作只得终止。把热水器开关打开,几分钟后,水开了,我忙不迭地接了一杯,吹着一口口喝,十分钟后,痉挛的折磨终于过去。我穿上了衣服,决定回家去看看。我知道,燕子今天没有见到我,母亲肯定跟她说了发水的事。她一定会回去的,我的预感每次都会验证。况且,我也想把坏掉的那个水龙头换掉。
回到依旧冷冷清清的家,看着水灾过后的仍旧潮湿的地砖,想到我和燕子的缘分即将不负存在,想到聪明可爱仅仅四岁的儿子将面对残缺的家庭度过他的童年,我的眼泪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