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看向上官漠:“爹爹,我赢了。”
上官漠有些不满意:“阿浅,杀了他!”
阿浅拿剑的手颤了一下,爹爹还是没有改变最初的想法吗?
“不!”阿浅拒绝道。
上官漠不知对着身旁的白衣人说了些什么,白衣人走近了牢笼。双手发出绿色的光,然后那光竟然变成藤蔓,控制住了阿浅的手。
爹爹竟然想用这样的方法让她杀了那只狼人吗?阿浅挣扎着,可那白衣人的灵力太高,她只能被藤蔓牵引着走向狼人。很快,阿浅就来到了狼人的身旁,剑对准狼人的心口。
“爹爹,求求你,放了他!”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或者说那不是急的,而是一种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剑一点一点向狼人靠近,阿浅努力的跟那股力量抵抗,沉煞在两股力量之下不断颤动。毕竟是沉煞剑的主人,渐渐的,阿浅将剑控制住了,剑慢慢离开了狼人。
可就在要成功的一刹那,阿浅感觉有一股不可逆转的力量从心脏处发出,让她感觉双手不受控制般将剑刺向狼人。
好浓的红色啊!
温热的血从她的眼角流下,漫天的红色几乎要覆盖她的眼睛。狼人的血在流淌着,将雪都融化了。
就像地狱修罗场里的场景,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罪恶。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阿浅踉跄了一下,坐到地上。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将沉煞剑扔掉,又慢慢挪动着后退。
原来生命可以这样脆弱,只要她轻轻一剑,就可以消失。
阿浅望向上官漠:“为什么?”
上官漠走了进来:“阿浅,别怕。这只是第一个,以后,你还会杀第二个,第三个。”
阿浅哽咽的说道:“可是父亲,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上官漠眯了眯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儿叫他父亲,而不是爹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
阿浅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般:“就像一株草,一朵花,一只蝴蝶。世间万物都有他生存的权利,我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呢?父亲,您告诉我,为什么?”
上官漠伸出手:“阿浅,起来,为父不喜欢无用之人。”
阿浅竟是向后退去,她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她在害怕着父亲。
“若是阿浅是无用之人呢?”她问道。
上官漠收回手,冷冷的说道:“既是无用,要之何用!”然后转身离开。
阿浅望着逐渐走远的身影,内心涌起一阵悲凉。果然,即使她是他的女儿,他也可以这样无情。她真希望他今天没有来,那样,自己依旧可以骗骗自己。
今天原本是她九岁的生日,可她的父亲给了她一场永生难忘的生日礼。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将世间所有的污秽都覆盖,女孩就坐在地上,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