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世未听到未莲和杜衡的小声交谈,只听到众人的赞声,还以为天衣无缝,在一旁暗自冷笑:“这病初期,白天本就症状不明显,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吐字不清,仅有的那点症状也无法正确的表达出来,我倒要看你如何诊断!”
明艾继续与那孩子进行着无法理解的对话,挤眉弄眼,吐舌咂嘴,甚至伸手挠头抓屁股,让不少围观群众都为明艾捏了一把汗。
然后终于,明艾提起了笔,刷刷几笔,些好了处方。
陈济世微微有些惊异,那处方上确实写了两行字。按照参试的惯例,在处方时要先写患者症状,再写治疗方法,这区区两行字,能囊括完全吗?
陈济世抬起眼皮,又看了看明艾几案上的药柜,就算诊断出来了,这个病的特效药,你的药柜里也是没有的。而勉强可用的药,也是生药材,只在医馆和书本中厮混的大夫,炮制过的成药是识得的,但是生药材识不识得,还是一个大大的疑问。
果然,明艾翻了翻药柜,皱了皱眉。而陈为民那边,已经着手熬药了。
隔着虚掩的门,未莲问石芝:“师叔,你可看出了那两双生子是什么病?”
石芝默默点了点头,却没有开腔。
“小妹为何还不下药?”未莲又问。
“因为没有合适的药。”回答的却是杜衡。
未莲和石芝都惊异的看着杜衡。
未莲有些奇怪的问:“衡儿,你也看出来是什么病了?要用社么药?”
杜衡笑着摇头,说:“莲姐姐高看我了!什么病我没看出来,但是那陈济世心里有鬼我倒是看出来了。”
“你说他故意未在小妹的药柜里放对症的药?”未莲惊疑的问。
“我想两个人的药,应该是一样的吧,”杜衡轻声说:“如果姐姐的药柜里没有,陈为民的药柜里应该也没有,但是应该有一个可以代替治疗的偏方。就看姐姐知不知道这个偏方了。”
未莲咨询的看向石芝,却见石芝又点了点头,说:“确实有可用的药材。只是那个方子不常用。”
未莲惊得瞪大眼睛。
杜衡皱眉轻叹:“没想到这陈济世城府那么深,不仅借助幼儿口齿不清,混淆姐姐的诊断,还在限定的药材上,设置了这样的陷阱。只可惜,我们帮不上她。”
石芝盯着药柜中杂乱的药材,缓缓吐出几个字:“陷阱,可能还不仅如此。”
与此同时,明艾经过片刻的思索,又刷刷几笔,在处方上添了几个字。而后,她的目光也全然投入那杂乱的药材中,在里面细细的翻找起来。
目光追随这她的手而动的,除了未莲三人,还有陈济世。
杜衡时不时看一看陈济世的神色,想从中判断出什么,却没有看出明显的异常。
其实不是陈济世掩饰得好,而是他也无法从明艾的举动中判断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