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明艾异样的目光,石芝微微思忖了片刻,而后隔着面具,也深深的拧紧了眉。须臾的思量后,石芝对着明艾,他的小师侄,轻轻颔首。
明艾也对着石芝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此刻陈济世也正密切关注着明艾的一举一动,看到明艾端起药碗,皱起了眉头,心中顿时一紧,砰砰砰的乱跳起来。最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了!他暗道,这丫头应该是发觉了吧,这药碗中的玄机。那么,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是放弃,还是坚持到死?不过,不管你作出哪个选择,你都注定败局,输了比试,或是输了一生,再无其他。陈济世的嘴角,生涩的挤出一抹冷笑。
石芝此刻突然转身,对一旁的杜衡悄声说:“衡儿,快去让未儿准备一副这样的汤药!要快!”
处变不惊的石芝,这一刻的表情让杜衡心里瞬间结了冰,他咬着牙记下了石芝的话,便朝着里屋跑去。
明艾点头回应石芝后,迅速端起了汤药,一碗接一碗,飞速的送入唇边,直到第五碗,最后一碗,然后以手蘸墨,迅速的写下了答案,交到一旁的书童手中。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完成在须臾之间,看得陈济世目瞪口呆!这个女人,疯了吗?这可是药石无医的剧毒啊!她居然还尝,连命都不要了吗?这五碗药之间的区别,她也已经在一瞬间品尝出来了吗?
此时的陈为民也已经写下了答案,交给了书童。
与此同时,明艾终于忍不住,一口血终于喷了出来,她急忙用手捂住口鼻。
杜衡再回到正堂时,正看到这一幕,惊得浑身一麻,而后脚下一跺地,飞也似的朝明艾扑过去。
石芝这次没有拦着,自己也缓步走了上去。
围观人群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人猜测,是不是这药中有毒。
陈济世高声宣布:“安静安静,这药中绝对无毒。”说罢,他走下来,对贵宾座上的欧阳亮说:“欧阳将军,你来做个见证吧!”
欧阳亮这才明白,这陈济世为何要找自己。他站了起来,心说,这个老狐狸,应该不会明显用毒,但是我还是要验一验,若真有毒,我决不轻饶。巡防营随行的一个军医上来验了验,正要说什么,却听到一个声音说:“不必验了。”
说话的正是石芝。他摘下了青檀面具,摸了摸明艾的头发,浅浅一笑,说:“丫头,你辛苦了。”
这一笑的温柔,顿时让满屋子的女子忘记了鲜血和紧张。
石芝又说:“这五碗药确实无毒,”转而又对说陈济世说:“陈济世,公布答案吧!”
陈济世面色一凝,他原本以为明艾知道汤药中的玄机后,会不敢尝剩下的汤药,故而放弃比赛。可是明艾竟然连命都不要,他就想出了另一个对策,就是拖延时间,人都毒发身亡了,胜负自然就无人关心了吧!可这个青檀面具的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石芝这一催,围观的女子都跟着帮忙催。
欧阳亮虽不知道石芝用意,但是看陈济世为难的脸色,也说:“既然无毒,陈大夫就快公布结果吧!”
欧阳亮说话间,语调一个字比一个字高,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洪亮,而脸色,一个字比一个字阴沉。
吓得陈济世浑身有些发冷。
“答案?”杜衡冷冷一笑,“我们何须答案!”他说着,从那两个童子手中抢过了陈为民和明艾各自的答案,一抖开,两个答案同时呈现在众人眼前,分别是:五和五。
五是第五碗汤药的编号。
“又是平局!”
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三局都是平局!
杜衡扔了那两张案卷,走到陈济世跟前,说:“陈大夫,这一局就不劳您评判了,看客们已经下了结论。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上下两场比赛合起来看,胜出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