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凌飞已经从噩梦中平静下来，“你……为什么？”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处滑落，如带雨的梨花般惹人怜惜。这一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英气逼人，也没有了往日的文静沉稳，更没有了那清雅公子的翩翩风采，只有秀美的脸庞带着断线的珍珠。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紧紧地握住那救命的折扇。
“凌飞，对不起，我……”我无法向她解释，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蝶……是你爱的人，是吗？”她含泪问道。
“小蝶……”我追忆着，“我记得，我曾深深地爱着她，爱到为她而生，为她而死，可是……”我停了停，深邃的星眸中，突然露出一种悲哀却又无奈的神情，“她却亲手杀我……但这其中，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变成女人？！为什么……我只记得，曾经，我深爱着她。”
凌飞不再说话，她默默地回过了头，然而，我的心头却涌起千百个疑问——她怎么是个女人？我怎么会把她当成小蝶？难道是老天爷又再次捉弄了我？让我遇到她！
她裸露的肩膀在一片温暖的柔光中显得那样的纤弱，淡淡的光晕勾勒出她清秀的轮廓，眉宇间散发着一抹说不出的幽怨。此时此刻，她哪还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俊美少年，白衣如雪，来去如风。悬崖下，背起重伤在身、奄奄一息的我；千方百计地为我疗伤，不惜以她的鲜血为代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关心我；月下对弈、林中过招……还有，她为我挨的那一掌……
我怎么没有发现，其实，她早已经悄悄地走进了我的心里，走进了我每一刻的生命……
这一夜，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