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第一人称)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愣住了,房间里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凌飞的影子,只有放在床角的那身血衣。她去了哪儿?她伤得这么重,怎么可能离开呢?难道……她心里还怨恨我?
我心急如焚,料想她身受重伤,必定走不远,正打算出去追时,无意中发现房间的侧窗是开着的。
“怎么可能?来的时候明明是关着的!”我心中一紧,“难道……”
我赶紧走到窗户前,发现窗框上竟然钉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是她的!
我来不及多想什么,猛地飞身跳出窗户,在黑暗中,一下腰,沿着小路追了下去。
跑了没多远,我便看见前方有几个身影,好像抬着一只箱子在飞奔。我狠狠地一咬牙,几点寒星已经扑奔抬箱子的其中两人,待那两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寒星已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那两人应声倒地,箱子也失去了平衡,摔了下来。其他几人见有人追来,也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刃,向我扑了过来。我不由分说,折扇连同锋芒的利刃出手,飞向那几个人,鲜血混杂着哀鸣,融入这浓浓的夜色……
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我全然不顾眼前的惨状,慌忙打开箱子,从里边抱出了不省人事的凌飞。她中了迷药,已经昏迷了,也许,那几根银针就是她在昏迷前的危急时刻打到窗框上的,告诉我她出了事。
我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抱着她回到了客栈里,把她平放在床上,用凉水轻洒她的脸庞,却一刻也不敢放下她,就那样紧紧地抱着。
不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突然意识到在我的怀里,她拼命要坐起来,我却不肯放手。
“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我绝不让你再出事!”
一双深邃的星目,就这样,直视着她。
然而,她见不能挣脱我,低头一下子重重地咬住了我的手背,我一皱眉,却并未松手,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坚定地说:“凌飞,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不能再让你有任何危险!绝不!”
她缓缓地松开了口,一排浅浅的齿痕留在了我的手背上,几滴温热的液体滑落在了上面,钻心地痛。
我扶着她,拿着行李,来到槽头之上,牵了那匹马,走出了客栈。出了客栈的后门,我把她抱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她的腰,生怕碰到她背后的伤口。她有意地向前挪了挪身子,我知道,她在躲我。
“凌飞,你别这样!你的伤势很重,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你平安送回到你师父那里,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我不扶着你的话,你必定会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仍然没有回答我。
我试探着用自己的手臂环绕住她的腰,手臂触到那宽大的衣袍,却难掩衣中那盈盈一握。
她并没有闪躲。
我露出一丝微笑,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催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