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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风流侠公子

第44回娇娇再婚

昆仑教和黄河教在按部就班布置护龙阵势,星宿海则由紫星天君鄢嫣在建分坛,神血魔教却没来,怕暴露其秘密武器。可是,神血教的赤练子、化血真君戚丹威等听说昆仑在涡渊人力薄弱,要去要去偷袭昆仑教在涡渊的基地,约上娇娇。她的好友苗采荷劝她别去,昆仑千年大教,卧虎藏龙,高人异士甚多,十分危险。但娇娇不听,一是好动心好奇心好玩心重,二是贪婪,也许能得到便宜,三是与昆仑的妙真仙子廉并蒂和鸾凤二仙结下冤仇,想伤害昆仑。苗采荷放心不下,约茹黄沙一起去暗中保护。朱虹自从知道艾娇娇是喝人血的魔女,而三师伯仍然爱她之后,就觉得惟一办法是帮助娇娇改掉这恶习,同时特别注意娇娇的行踪,由于朱鹮隐身衣,这种跟踪比较方便,不易被觉察,这次偷袭,朱虹就暗中尾随娇娇。正巧夏怡中教主来视察,还有鸾凤二仙等都在涡渊,实力极强,偷袭大败,夏怡中飞起天地人混元三才剑,赤练子和化血真君所放魔云魔兽魔障,远不是对手,被三才剑几乎绞光,二人慌忙逃走。娇娇则被鸾凤二仙飞剑困住刺伤,堪堪待死。朱虹对娇娇感情很复杂,美丽活泼乖巧,善解人意,唯一的问题是喝人血成瘾,虽不直接杀人,却要向教坛人血库要血喝,考虑她出生长大的环境,三师伯又说能治好,更有一个秘密,她觉得梅金书不看重自己,很少联络,因而对滴血公子有了好感,觉得也是可治的毛病。看到娇娇危险,决定救她,假装大叫一声:‘哦呀,我受伤了。’倒在地上。

鸾凤二仙爱徒心切,连忙停剑回来检查,伤痕很轻。突然一道黄霞精光飞来,其中一颗明珠耀眼,威力巨大,荡开鸾凤剑光,茹黄沙和苗采荷将娇娇抱走。这次偷袭,没有请示,没有得到神血老祖的同意,失败回教坛,教祖大怒,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将赤练子和化血真君分别囚禁。医治几个受伤弟子,却不知女儿娇娇在何处,以为被昆仑生擒,爱女心切,打算请天通教祖出面讲情。天通教祖是一个法力很高,却又比较圆滑的人,同各方面都保持表面的关系。带着化血真君戚丹威、洗血娘子周惜若来到昆仑教坛,求见教主,夏怡中和几位长老立即接见,两个敌对教派,情况相当尴尬,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见礼后,天通教祖说:‘几位长老,神血教赤练子背着教祖,偷袭涡渊昆仑阵地,冒犯虎威,教祖得知大怒,已将赤练子打入槐荫山死牢禁闭受苦,并致深刻歉意,但教祖女儿娇娇公主被贵派扣押,现送来参与偷袭的两不肖弟子戚丹威和周惜若,听凭处置惩罚,请将重伤的艾娇娇放回,神血教祖感恩不尽。’夏教主说:‘这次偷袭,我方损失很大,神血教方面自然也不免,但艾娇娇姑娘受伤后,被人救走,不在我处,请转告神血教祖。’洗血娘子周惜若说:‘教祖此言差矣,我亲自看见,贵教郑英鸾苏丹凤两打一,用剑光将娇娇绞住,岂能被人救走,若神形俱灭,也太毒了,得给个说法。’昆仑护法之一铁手天官季多权大怒:‘既然偷袭,生死自负,何来多言。’天通教祖赶快转圜,双方不欢而散。

实际上娇娇眼看要被鸾、凤二仙所杀,朱虹救了她的性命,茹黄沙用十年苦练的至宝金印神砂抵挡,苗采荷运起心中夜明珠相助,抱起艾娇娇,在茹黄沙护卫下一同飞走。回来把艾娇娇藏在采荷田舍静室,加以救治。但不敢去神血教报告,因为苗采荷曾是滴血公子的女人,应该元阴丧尽挖心而死,如被滴血公子发现还活着,那是必定要杀过来,而且难以对付的。但另一方面,神血教奇袭大败,丢失艾娇娇,神血教祖心爱的小女儿,以为被昆仑俘获禁闭。神血教祖放下身段,请天通教祖出面斡旋,放回艾娇娇,但确实不在昆仑手中,神血教以为昆仑刁难,以牙还牙,派出几个高手,想抓一两个昆仑女弟子做人质,以作为交换。孙绍南朱虹都在涡渊,执行任务,孙绍南好不容易约朱虹抽空谈谈,地点在黄河教和昆仑教阵地以外僻静处,滴血公子找到,击昏孙绍南,抓走朱虹。朱虹半昏半醒,法力全失,思维昏迷。神血教再请天通教祖出面,愿用朱虹换回艾娇娇,夏教主细问当时情况,鸾凤二仙说:‘当时确实重创艾娇娇,因她作恶多端,害死年轻男人甚多,因而打算诛杀,但突然飞来一片黄霞,中有一威力强大的宝珠,荡开我俩的剑光,将艾娇娇救走,黄霞正而不邪,看不出来路,而宝珠分明是龙颈夜明珠,威力极大,正好虹儿受伤。我们当时无暇深究,也无暇追赶。’教主心中有些怀疑,以鸾凤二仙的剑光,什么人能荡开?夜明珠万年至宝,怎会在一无名小辈身上?。

有人出主意,抓一个昆仑的女弟子,以作交换,这任务交给滴血公子,他决定生擒朱虹,因她胆子大,常常单独行动。为谨慎起见滴血公子找机会碰到玉剑客孙绍南,说;‘你追求朱虹仙子,我看是绝配。’这时,朱虹和孙绍南都在涡渊辅助欧阳崇山,孙绍南约朱虹出去走走,朱红毫无戒心,竟然走出了欧阳崇山的警戒区,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意无意,说到梅金书在酆都的艳遇,朱虹听后,极为生气,怎么能这样不忠于爱情,和随便一个卖唱歌女乱来,心智恍惚,背后滴血公子掩过来,在后心一指一点,朱虹昏过去,滴血抱起就走。孙绍南上前争论,滴血在他前额一指一点,也昏倒在地。滴血带着朱虹飞行,一个高个子,浓眉斜飞如剑入鬓,漆黑山羊胡子的人挡住去路:‘公子哪里走,抱的何人?’‘请让路,与你无关。’‘这女孩是我妹子,好好放下,让你走路。’滴血正想放出血魂飞叉,转念一想,这人好像是最近很活跃的‘剑痴’,就说:‘女孩生病,我想抱去医治,既然是大侠妹子,就交与你吧。’逓过朱虹飞走。燕大救了朱虹,这是结拜的金兰妹子,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处理,交给谁呢,不愿与昆仑打交道,想起她说起有个干妈妈,就送到九疑山琴书宫绯丝娘娘处,放下飞走。绯丝娘娘看见,赶快抱起,喜爱的干女儿。朱虹所记得的,就是在同孙绍南说话,提到梅金书行为不轨,与卖唱歌女纠缠,自己心痛难忍,神迷魂乱,不知后事。燕大不愿见绯丝,只在空中留下一句活:‘从滴血公子翟隽手中救出。’看后即隐。

血艳娘子绯丝娘娘一面疼爱朱虹,极加安慰,一面把滴血公子秘密召来,询问情况。滴血公子以实相告,奉教祖令谕,抓一个重要昆仑女弟子,做交换娇娇的谈判筹码。绯丝一想,情有可原,不是私下胡作非为,遂问:‘你抓她时,她看见了你吗?’‘绝对没有,正与男友说话,不知什么,似乎引起她思想混乱,毫无提防。’‘过去你们两人相遇过吗?’滴血不敢隐瞒,说:‘一次在与娇娇妹子野外猎食时,偶然相遇,不知她看见多少。’绯丝产生一个想法,若能把朱虹和滴血拧在一起,一举两得,可以长久把朱虹留在身边,比娇娇更贴心,另一面,也许能帮助滴血公子走出神血困惑。把这意思透露,却并不合滴血的心,一是他得到的女人,都是自动投怀送抱,不靠别的途径,另一面不知为什么,陷入对太阴月华教弟子黎无影恋情中,正如父亲教祖法王迷恋月华教祖伊悦侬,难道是宿命?但不敢违反绯丝阿姨的意思,表达出来,只说这姑娘是昆仑正根,可能不好对付。绯丝:‘昆仑正根正苗杰出的第三弟子凌青锋,不是拜倒在我神血教姑娘娇娇脚下了吗,这姑娘难道强过凌青锋?’滴血不敢说活,留在琴书宫打理杂事,自己随时听命。绯丝用大法力,抹去朱虹部分记忆,即有关见到滴血公子杀人吸血嚼心的部分,只留下残影。然后挑一个适当时候,同朱虹化妆更衣比美最为高兴的时候,绯丝说:‘虹儿,正好,我们这样美丽,化妆后更是世上难寻,可没有人看见欣赏,刚好我侄儿路过来拜,人还不俗,有点眼光,让他开开眼界吧。’朱虹也信心满满,从没这样美装在人前显摆过,又喜欢受人称赞,本想把义兄哥哥燕大请来,绝对满嘴衷心的称赞,这是她最想得到的,可又怕他与干妈妈纠缠不清,所以不敢,怕干妈妈抢去了风头,听说有个鉴赏力还不错的年轻人,自己肯定有优势,就欣然同意来人观赏。绯丝有意,自己打扮落后一点,让过朱虹,传音命滴血公子进来。

艾娇娇为昆仑鸾凤二仙飞剑所伤甚重,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情况危殆,茹、苗二人无法治疗,很是棘手。茹黄沙用秘密传音烦请师姐秋霓裳来帮助,秋霓裳和朋友柳扶风立即飞来。柳扶风是位剑术高手,青竹林女剑仙竹夫人弟子,学剑较晚,为人木衲低调,十世前曾中武举,被任命为小桃花公主的侍卫,小公主与状元郎梅才相恋,柳扶风觉得梅才是个风流骗子,欺骗了公主,与之相斗,两人剑术水平大体不相上下,梅才天生奇才,掌握昆仑的最高剑术,因而略胜一筹,每次柳扶风重伤,则梅才轻伤,柳扶风轻伤,则梅才不伤。不管伤轻伤重,生生世世,柳扶风不许梅才接近桃花公主。此生在蓉都郊外斗剑中重伤倒地,有性命之忧,被还不相识的散仙秋霓裳救起,成了朋友。秋、柳来到苗采荷处,不及叙谈,秋霓裳先喂入保命神丹,柳扶风对娇娇输入元阳真气,立即好转,不再疼痛呻吟叫喊,平静下来,脸色也略有红润,初步安定,但未恢复知觉。茹黄沙说:‘师姐,柳先生,先给你们介绍我的未婚妻苗采荷,是天通教门下,我两一见钟情,将择日完婚。’秋霓裳拥抱爱弟和采荷:‘祝贺你们找到终身伴侣,我会为你们安排隆重的婚礼。这位柳先生名吉字扶风,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功力你们刚才也见识过了。’茹黄沙见师姐也有意中人,不觉大喜:‘姐,弟弟也祝贺你,柳先生,看你是诚笃君子,好好待我姐,她可是天下难觅的好姑娘,那么美丽,法力高强,又温柔得很。’霓裳脸一红:‘弟弟乱说什么。’其实,茹黄沙为师姐高兴是真心的,因为大漠苦修期间,慢慢意识到师姐对自己也有情爱,斩断这情丝,姐也痛苦,而自己在突然之间、意料之外,有了爱人,害怕让师姐落单寂寞,现在看两人情况,分明已开始爱情历程。柳扶风说:‘我很爱慕你姐,但不能像你们年轻人,办事那么快,我们还会好好相处,加深了解的。’四人欢欢喜喜,从新见礼。苗采荷很快做出乡村美味,显现一个美丽温柔能干贤淑的好媳妇,这在练剑之人中很是少见。大家品尝了一些酒食,商量对艾娇娇的处理办法。

柳扶风说:‘看这位艾姑娘受伤甚重,昆仑剑伤,他们本派应有医治办法,送去昆仑,由他们治好后,礼送回神血教,也许可以解除一些仇恨。’秋霓裳说:‘有一个问题,昆仑一直说娇娇不在他们手中,将来交出,如何解释?恐怕也有难处。’正在此时,来了一位年轻美妇人,自称娇娇的母亲,要接她治病,两人长得极为相像,红发玉面,身材苗条。霓裳和扶风黄沙商量后,把这烫手山芋交她,请她留下姓名地址:‘血艳娘子道号绯丝名林依依,九疑山,琴书宫。’过了几天,血艳娘子绯丝把薛子簪找来,如此如此,展开一个计划。在一山中草屋,娇娇渐渐恢复,期间薛子簪精心体贴,百依百顺服侍,娇娇甚为满意。子簪问:‘公主是否想家了?小生送公主回去。’娇娇:‘确实该回去了,老爷子一定急坏了。’拔下发上钻石金钗:‘拿着这个,槐荫山皇穹峰神血宫,如此如此。’薛子簪换了衣衫,来到神血宫大门,高叫:‘里面听着,有娇娇公主芳旨。’神血老祖对外自称法王,内部规格比拟人间帝王,因而喜爱的儿子称王子,喜爱的女儿称公主。门里走出四个锦衣教徒:‘你是何人,在此乱喊?’子簪:‘认识这钻石金钗吗?跪下。’四教徒一看,立即跪下,薛子簪高声:‘大开三门,请法王正殿接见。’侍卫:‘遵芳旨。’三门大开,两教徒入内禀报。老祖一听女儿来信,欢喜无限,要亲自去接。化血真君说:‘不妥,不知虚实,还是我和洗血娘子去吧。’

滴血公子有个原则,虽然害死许多女人,但都是为他俊美外表,衣着豪华,举止阔绰所迷,自动投怀送抱,决不用暴力魔力勾引,这是他最骄傲的。曾碰见过一次朱虹,竟然对他没有兴趣,这还是头一遭,再加上当时急于为娇娇取鲜血,没有时间表现自己风采。这次抓获朱虹,事先与昆仑玉剑客孙绍南联络过,知他追求朱虹,就说我用法力把你两人放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是好。让孙绍南约朱虹出来,两人说话,滴血公子从朱虹背后暗算,同时点倒孙绍南。绯丝收到朱虹,很喜欢她,留她在九疑山琴书宫住些时候,一面派人通知昆仑,朱虹获救,在九疑山做客。绯丝说:‘如果面对面,翟隽不是你的对手。’朱虹听了大乐,又说要帮三师伯,首先要把娇娇的恶习治好。这其实暗想,娇娇能治好,滴血翟隽也应能治好,没敢往下想。治疗娇娇这一点也对绯丝心思,但内心想,娇娇对凌青鋒自傲又自卑,或许要换个男人就没有这些问题。她收了个天才弟子,聪明绝顶,俊美无比,薛秀字子簪,性格柔软,就想让他和娇娇成亲,这样,娇娇彻底放弃青锋,也许容易治病。当然了,对不住凌青锋,很是内疚。

娇娇回来,父女相见拥抱,在密室中相对,老祖问:‘儿,你说说详细情况。’娇娇:‘我被昆仑两女剑伤,似乎忌惮我教威名,不敢下最后毒手,被我奋力挣脱,逃到半路,出血过多,昏倒林中地上,后来就被采药的薛郎救起了。’知女莫如父,定有不实不尽之处,但不想深究:‘这个姓薛的如何?’‘你老人家也看见了,貌若潘安,我从未见过的美少年,女儿非常非常喜欢。’老祖:‘我看他道力毫无,弱不禁风,身体行吗,经得起你折腾?’娇娇:‘这是奇妙处,我看可用上三四年。’两人大笑,教祖:‘你也该安定下来,若真正看上了,给你办个盛大婚礼庆祝。’原来,娇娇重伤将死,血艳娘子绯丝救她时,药中不得不放了数量很大的强力坐忘丹,不但暂时把青锋忘了,就连虽无身体关系,却跟在身边一段时间的薛秀也不认识了。这是血艳娘子谋划的,把薛秀找来,和娇娇一起放在山中小屋,导演了一段戏。绯丝这样做,觉得是拯救娇娇的办法,既然要用薛秀,就用娇娇的名义要青锋写了‘休书’,使这次婚姻合法化。第一次婚姻是月华娘娘一手包办的,没有征求绯丝意见,她心中一直有芥蒂,和月华娘娘争夺娇娇的爱,也常落下风。这次是血艳娘子一手导演操纵,自己决定了娇娇的第二次婚礼,暗中也有报复月华娘娘,占了上风的得意。神血教公主大婚,连办9天,重要派别的首脑都来祝贺,看到新娘美如牡丹芍药初绽,新郎更是长身玉立,面如傅粉,目若朗星,唇如丹朱,弱不胜衣,这对新人受到一致称赞喝彩,特别是后辈弟子们简直羡慕不已,认为神仙美眷。

*白雪红裳*

凌青锋甚至来参加了娇娇的婚礼,君子行为显示风度,也安抚娇娇,让她安心再婚。忍耐着心中的剧痛,送了厚礼。主人来宾没有人理他,娇娇在药物控制之下,不但对他冷淡,而且显出敌对态度,完全忘了新婚三月、草舍迷情。只有血艳娘子林依依过来陪他,见他外表坦然,却知他痛苦异常,内部柔肠寸断血泪双流,这更让自己万分内疚。想起护龙时,出海时两人的亲密,很像情侣,结果出卖了他,为娇娇牺牲了他。怎么能安慰他,能补偿他呢?凌青锋过去生活笔直信心满满,自遇娇娇后,欢乐少痛苦多,养成一个习惯,一遇难于排解的痛苦,就只身来到唐古拉山绝顶插笔峰大风雪中行走,直到躺下被鹅毛大雪埋上。这天又是这样,风雪特别大,狂风暴雪,他想,娇娇已经再婚,是别人的老婆,再想她已不道德,但能在心中与她决断么,或许可以痛苦地做到。那需到另外一个世界。他慢慢往前走,四周寂静无声,下面是厚厚雪毡,上面降落鹅毛大雪,觉得已离开人世,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有自己孤独一人。慢慢走到自己熟悉的一段,吃了一惊,那根高粗枯树旁,有一红影,摇摇欲倒。再往前走,这是绚艳红衣的姑娘,窈窕的身子在狂风中晃动,在暴雪下瑟缩。这是谁?和我一样的伤心人?甚至是个女人。她慢慢回过头来,呀!美丽,红发雪肤,哦呀,好大的惊喜,我的可怜的,绝艳的绯丝!按照直觉,赶快上前抱住:‘绯丝,你为什么在这里?’她扑入他怀中:‘锋儿,我冷,我怕。’紧紧抱住,把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不冷,不怕,锋儿在这里。’外衣滑下,仍是那鲜红的衣裙,‘紧紧抱住我,再紧点。’丰腴的胸和健壮的胸贴在一起,娇嫩的脸和英俊的脸贴在一起。好一会,‘绯丝,好些了吗?’‘好些了,坐下吧,把我抱在怀里。’坐在雪地上,抱着她,‘傻姑娘,到这里来干什么?’‘找你呀。’‘不多穿点衣服,毛皮什么的。’‘这是我最美丽的衣服,给你看的,好吗?’‘太美了,为我穿的,我真高兴,真是荣幸。’鹅毛大雪纷纷落下,白雪红衣,美不可言。绯丝:‘这是另外一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红尘中的恩怨情仇都没有了。’‘是的,我们的世界,二人世界。’‘我在十六岁时,最喜欢穿着红衣,在大雪里奔跑。’‘白雪红衣,那真是个小仙子。’‘现在更好了,回到了十六岁,又有了你,我来跑,你来追。’时光倒流,添姿添彩,长长的红裙在鹅毛大雪中飞舞,青锋慢慢地追,紧紧地盯看,绕着枯树跑圈,追上了就抱成一团,在雪地上打滚撒欢,笑成一片。好几个回合。‘锋锋,你快乐吗?’‘太快乐了。’‘因为这另一世界,二人世界?’‘是的,和你俩人的世界,红尘中的恩怨情仇烟消云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带你到另外的一个另一世界,好吗?’‘好的,天涯海角,跟着你。’

*碧水倩影*

绯丝:‘锋儿,刚才我们在天上,现在我们要到地底下的另一世界。’她换了一件雪青的素雅衣裙,不同的式样,同样的合体诱人。‘那世界就只我们两人吗?’‘绝对是,漆黑的世界。’‘那好,只要能看见你的眼睛。’‘能的。’来到丛林中的一片草地,一块大石头边,绯丝喝道:‘起!’草地有一块突然翻起来,露出一个洞口,绯丝拉着青锋的手,沿石阶而下,光线不太好,但青锋目光锐利,可以看得见周围,来到一个平台,四面石壁。这里距地面约30丈,四面光溜溜。绯丝一声娇喝:‘开!’一面石壁开了一道门,绯丝拉着青锋到门前,往下一看,一个空洞,深不见底,漆黑无光。绯丝:‘锋儿,我们要下降两千丈,我抱着你脖子,你抱着我腰,凌空下降,周围有许多尖石突出,不要被擦伤。’青锋听话,只要同她在一起,不管后果。就紧紧抱着纤腰,绯丝抱紧他的脖子,脸儿贴上:‘往下跳吧。’往下一跳,虚无一物,凌空自由坠落,两人抱得更紧。青锋:‘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好玩。’‘是的,被你抱着,不管落到什么坑里,也是幸福。’周围很黑,绯丝仰起脸来,美丽的双眼波光流动,青锋看见,极为着迷,不由自主,低头吻她,嘴唇火热,呖呖喃喃。青锋:‘这种状态,也是一个世界吧,但愿长久。’他们没有感到,越落越快,很不长久,就轻轻落在实地上。

四面漆黑,只能看见一双美丽的眼睛,如星星闪烁。‘绯绯,我看不见路,我抱着你,就说往哪个方向走吧。’‘转身向右一直前进。’路不平,跌跌撞撞,到给了时松时紧,免不了两个面孔碰到一起的机会,走了莫约两里,绯丝叫停:‘这是一间小小石室,有一床,一软榻,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我牵着你一起坐在软榻上。’并肩坐下。仅仅挨着,这漆黑的空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一会两人不说话,享受这种奇妙。他抚摸她的玉臂,完全看不见,感官更锐敏,从抚摸的轻柔,传递出温馨。轻轻说:‘这里真好,脱离了尘世,确实是另一个世界。’把头靠在他肩上:‘这世界只有我们两人。’温存好一会,绯丝,‘跟我来看,’拉着他到一面石壁前:‘开窗!’一块石壁移动,出现一个三尺方圆的透明玉窗,‘看看。’这玉窗如此透明,完全可以看到外面。青锋惊异,外面是碧蓝的水,‘这是哪里?’‘涡渊。’‘太奇妙了。’‘仔细看,看见什么?’‘哦呀,两条巨龙游动,还有小龙崽游戏。这是涡渊底部?’‘是的,看看他们的活动。’青锋在护龙解毒时,曾见过两龙,但那时中毒,又有剑仙约束,呆呆不动,这时两龙如此活跃,上下左右环游,调皮玩耍,一会金龙咬住玉龙的尾巴,玉龙摆脱,反过来咬金龙的龙角。青锋:‘真活泼,像孩子,几千岁的孩子。’‘仔细看,那不光是玩耍,是相互**。’过一会,两龙绞在一起,玉龙逃脱,金龙来追,三番五次,最后紧紧缠在一起,全身抖动。小龙仔自己玩耍,似已司空见惯。青锋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不玩了?’‘在激情幸福中,天地交泰,他们在做爱啊。’青锋大惊,不由感应,伸手抱住她。‘哦呀,松一点啊,我要断气了。’松了一点,‘不但人,神龙及各种动物都要做爱啊。真是奇妙。’‘这是最高的享受,是激情,也是传宗接代。我们到水里去玩吧。’‘大龙不会吃了我们?’‘不会,他们正忙着。’对石壁喊一声:‘开门!’壁上开了一道门但有什么挡着水。绯丝拉着青锋,进到水中,清凉不已。玩了一会。绯丝说:‘你来追我。’倩影飘飘,已游远了。青锋奋力去追,捉住后抱在一起,在水里翻滚,比雪地上更自在,有前后左右上下的空间,一如两龙的追逐。雪地里是红衣飘飘,碧水里是倩影冉冉,玩得忘情,几乎到了龙口之下,两龙倒吃一惊,绯丝觉察了,拉着青锋逃走,真是龙口浪漫,不知死话啊!

*琴书夜话*

绯丝:‘还有一个另一个世界,去吗?’‘当然,一个比一个有趣哦。’绯丝拉着他的手飞行一段落下,青锋吃惊:‘这不是琴书宫吗?’‘是的,我的琴书宫,也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别人来,四面我布下了九九八十一道禁制,进宫后把外面拉黑寂静无声,二人世界。’青锋来过,光天化日,华丽景象,现在宫外漆黑,宫内温馨,确实是另一世界。绯丝:‘我们衣服湿透,那边小屋温泉,你去洗一洗,我给你一套滴血儿的衣服,大致能穿,然后在小厅等我,我在这边大屋温泉洗澡。慢慢洗,我也需要很长时间。’青锋惬意在温泉泡洗,白雪、碧水之后,这温泉水温暖舒适,水汽蕴馥,如真如幻,如在梦中。尽情享受后,穿衣来到小厅,十几根点着的红白蜡烛,最奇妙的是有一壁炉,燃着小小柴火,更添温馨。青锋靠在炉边软榻上,气氛感染,安静愉快地期待绯丝。好一会,悦耳的声音:‘等久了吧?’青锋站起来,颇为吃惊,预期见到又一套美丽的衣裙,完全不是,半旧浅灰无袖小衫,露出粉藕玉臂,半旧深灰短裤及膝,雪白小腿呈现,趿拉小巧玲珑玉石拖鞋,半干的红发,松松挽个髻儿垂在脑后,如此新鲜:‘另一位年轻的姑娘啊!’娇笑:‘你喜欢吗?’‘喜欢啊!你真是千变万化,不可捉摸,超乎想象……的美。’‘这是家常衣服,好做家务,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家常的世界,也可以是另一世界。’壁炉边的卧榻并肩坐下,‘你说对吗?’‘是的,家常中隐藏着神奇,不过也得有你这样的,美貌才情诗意不可捉摸的的女子。’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我给你唱歌吧。’‘太好了。’停了一会,酝酿情绪,轻柔歌声响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锋觉得美妙已极:‘你真是多才多艺啊。’‘单身女人,总要学点文艺,以慰寥寂。所以唱歌舞蹈都学一点。也是我们民族特色,你是汉人吗?’‘是的,听语气你不是。’

‘我是鲜卑族拓跋部,我的鲜卑名字拓拔天易,北魏时期皇帝令所有鲜卑人改汉姓,穿汉服,说汉话,我就成了林依依。’‘难怪善于唱歌跳舞,你们拓跋部都是红发雪肤吗?’‘不,只有一小支,住在名叫绯的山上,祖先勇士曾到过绝顶,遇到红发天女,就传下了这一支,人数很少。绯山那里石头、土地、树木、果蔬都是红色,生活在那个环境,我们的头发就越来越红了。’‘真美丽。’把她发髻解开,抚摸揉弄她的头发。‘绯山很高,常年积雪。’‘所以皮肤也雪白风嫩了。’打了他一下:‘真会联想。’他抚摸她的玉臂:‘雪白风嫩,而且温暖。’‘剑客先生,你的手是握剑的还是摸女人的。’‘都有哦,罡风剑气软玉温香,得而兼之。’两人拥抱着,好长好长。‘锋儿,你辟谷还是动烟火?’‘十岁起就能辟谷,依靠日经月华天地灵气提供能量,后来行走江湖,保持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一致,就一日两餐,睡一个时辰。可以肉食,能喝烈酒。’‘太好了,我不能辟谷,但大多吃素,喜喝葡萄美酒,但我有烈酒,待客用。我们去做美餐。’‘好,我当下手。’青锋穿的休闲服,绯丝那么随意打扮,穿得那么轻薄,那么随意,那么自然,那么诱人,是个美丽乖巧的小媳妇,观之令人心醉。‘锋儿,我没有猪牛羊,等我拌好调料,一块去钓点鱼虾。’原来颇爱厨艺,调料很多种,青锋看她一一调制,伶俐乖巧,简直着迷。‘我拿两根鱼竿,你搬两个马扎,到小河瀑布那儿去钓鱼。’‘再带一瓶烈酒。’‘哦呀,没有菜,空腹饮酒不好,伤身。’‘我不常喝,只是买醉,就喜欢空着肚子喝烈酒,才过瘾。’‘好,依你,乌山太平镇小酒家的醉死蛟,据说很好很醇很烈,来的客人很少能对付的,干脆也带一瓶西域葡萄美酒夜光杯,陪你喝。’‘太好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啊。’瀑布水潭边,一对璧人,饮酒钓鱼,轻声絮语,怕惊了鱼,更怕惊了这如梦如幻如花的良辰美景。青锋钓起一大两中两小的鱼,绯丝让他把小鱼放回水中。青锋问:‘这是什么鱼?’‘大的是鲇鱼,又叫鲇巴郎,中的是青鱼,味道都很好。我钓起十几只虾,可以做醉虾下酒。’‘这些是自然的还是你放养?’‘大多是自然的,也有孩子们放养的。’酒慢慢起作用,兴奋起来:‘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饮酒赏月吃醉虾。’‘不嘛,我有好多调料,会做出非常美味的菜。’回到家,绯丝带上薄膜手套,系上围裙,地地道道能干小媳妇,熟练地做着各种事,哼着歌曲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烈酒,美肴、佳人,夜晚炉旁喁喁私语,青锋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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