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智光,其他人听到银虫的消息后,并没有多少担忧,他们还是认为,救水之国的民众才是重中之重。
“不就是一只虫子嘛,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对啊,这种吃肉的虫子多的是,我们身上不也有寄生虫吗。”
“我觉得如果有问题,很多科学团体也应该会有所行动吧,不至于让我们去操心。”
“对啊,多严重的传染病我们没遇到过,最终不都化险为夷。”
连睿明也说:“单一只虫子,可能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迟些再看看吧。”
智光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气。他甚至不愿意跟他们解释那么多,而一个人离开。他们看到智光没有说话,背对着大家,心里就有些不好受。智光如今也是他们的伙伴,他们在乎每一个伙伴的感受。天乐拍着智光的肩膀说:“兄弟,要不你也说说看吧,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
智光拨开天乐的手,叹了一口气,才说:“好吧,不过说之前,我希望你们接受一个观点。我的学识比你们丰富不知多少倍,我读过的文字,比你们吃的饭还多。你们要相信,在某些方面,我看这个世界,比你们看得更远,看得更深。我可以说是一个科学家,我允许你们平时不尊重我,但当我认真的时候,特别是我很重视一件事情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够尊重。”
这几句话,让大伙顿时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智光这么严肃的神情。大伙也终于安静下来,平静地看着智光,侧着耳朵。
智光顿了顿说:“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如果新闻属实,那说明银虫已经开始变异。它们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们是人造出来的,它们是一种武器。你们见过哪种虫子,能够像它们这样在广阔的环境里生活,能够像它们这样迅速的繁殖,能够像它们这样有着无坚不摧的外壳。没有,蓝星上从来也没有。它们是能够把巨兽都毁灭掉的恶魔,你们觉得,如果它们愿意,动物会不遭殃吗,蓝星人能不遭殃吗?”
说到这里,大伙心中才有一点惧意。天乐也是不知什么场合,随口说了一句:“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智光只是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睿明问。
“这个事情很复杂,银虫现在的数量已经非常庞大,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消灭掉的。你们看蚊子苍蝇,究竟生活了多久,我们怎么也没办法把它们消灭掉。随意地使用药物去毒杀它们,只会让它们不断进化而产生耐药性,到时候就再没奈何它们的方法了。所以这次对付银虫也一样,必须谨慎。如你们所说,其实很多团队早就在想消灭银虫的方法,甚至在军方提出使用银虫的那一天,这些团体就产生了。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好的方案。”
大伙沉默一会,天乐摊开手,苦笑着说:“好像还是没有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要不我们先回航天小镇,那里沟通要方便一些。”
当天,大伙就回到纳德公司在水之国的基地。玫婷走到她爸爸的办公室,狠狠地在方图面前骂了半个小时才离开。但方图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心意。大伙无奈,水之国的事情也只能先放着。
晚上,众人乘飞机回到了航天小镇。刚在旅馆里下榻,众人就开始讨论。
“智光,你好像也不是生物专业的,这个事情能做些什么呢?”玫婷说。
“读什么专业,也不过是多读几本书而已。你们如果还在上学,也已经到高等院校去了,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智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重要的是这里。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学习。”
“但现在时间紧迫,怕是没那个时间去学习啊。”
“这个没关系。银虫会关系到整个蓝星的存亡,我们每个蓝星人都有责任去保护她。每个人都可以出一分力,多渺小的力量都会有作用。”
“我有个疑问,”睿明说,很少人听过他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不回到冰层下面呢,你的实验室也在下面,在下面工作会方便一些吧。”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智光想起自己作过的那个梦,心有余悸,道,“但下面太危险了,我有预感,银虫在很短时间内就会让蓝星一片混乱。”
虽然智光说了那么多,大伙口头上也唯唯诺诺的,但他们的心中还是觉得智光的话是危言耸听。
“好,那你说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吧。”立树说。
智光想了想,道:“我跟下面的一些团队都有合作,虽然我在生物专业方面不熟悉,但我有强大的计算机,这些团队有时候会需要我的帮忙。你们的话,可以找找资料,也可以想想办法,怎么消灭银虫。”
当天晚上,智光就进入了以前的工作状态,也就是那个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的状态。大伙先在网上查找了一下,马上就又看到一篇文章,说是早上那个银虫啃食腐肉的报导是谣言,根本就是有人特意把一只死掉的银虫塞到牛尸里面。评论还说,这可能是火芜制造的障眼法,让民众恐慌,或是让民众产生消灭银虫之潮,自己的巨兽就没有危险。大伙还看了看这篇文章的作者,竟是政府一家直属机构发布的,可信度非常高。
这件事跟智光说了之后,智光只是哼的一声,轻蔑地说:“政府最喜欢干这种事情。相信我,没有空穴来风的事。”
大伙还想辩一辩,但看到智光也没心听他们的,也就罢了。大伙现在都搞不清楚,事实和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他们就是抱着闲着没事,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去帮智光查查资料和想想办法。
之后的几天,智光不断把自己的设备搬到冰层上来。或许他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但也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胆小鬼。
大伙想了很多消灭虫子的方法,例如使用比较生态的天敌法,但目前并没有发现银虫的天敌,如果制造出它的天敌,那就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又例如是让一种性别的银虫不能繁殖,但银虫是无性繁殖,这种方法根本没戏。他们又想过,能不能把巨兽搬到一处,然后把银虫都引过来,再一次性将它们消灭。在网上查了之后发现,原来已经有人使用过这种方法,但银虫的数量极大,不会为了一两只巨兽就集中到一处。在想这些办法的时候,他们还了解到一点,就是银虫极难消灭,你把银虫放在铁板上,然后用锤子去使劲砸它,都没办法把它砸死。一般情况下,就是让它自然死亡。
两天过后,他们又看到一篇报导,说是又在另一种动物身上发现了银虫。再后面,就接二连三的有这种新闻,甚至电视上也有了。一开始政府出来辟谣,但到后面,就没有了政府的声音。随着巨兽的减少,不断有新的动物被银虫杀死的新闻出现,但这些新闻都只是人们口中的谈资而已。直到那个新闻的出现,让全蓝星的人都进入了恐慌状态。没错,就是发现了银虫啃食蓝星人。
大伙终于相信智光的话,现在也没有相不相信可言,这根本就已经是一个事实。蓝星人开始狗急跳墙,开始使用一切想过的办法去对付银虫。各种杀虫剂,各种引诱银虫的装置,甚至是最原始的物理方法,人手去抓银虫,然后把它们杀死,都派上了用场。
睿明他们天天看着这样的新闻,也坐不住了,希望自己能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几个人找到智光,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睿明还提出一点,说是到冰层下把启文抓起来,他或许有解决银虫的办法。智光反对,说原因有两个。第一,他极力反对睿明他们到冰层下面去,那里现在已经非常凶险,智光不想失去他们。第二,启文并没有闲着,政府也逼着他想解决银虫的办法,把他抓起来没有意义。
智光后来给睿明他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找人。这个人叫做科立,是一名基因领域的专家,在消灭银虫的问题上有不少建树。智光加入了消灭银虫的一个科学团体,科立也是其中一员,两人有些来往。但是最近几天,智光都没有收到科立的消息,本来想去探望探望的,就是抽不开身。这次就想让睿明他们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智光给睿明他们说了几个科立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一个是航天基地,科立也参与着宇航局关于基因方面的一个项目。另一个就是消灭银虫团体的总部,还有就是科立的住处。
睿明他们先来到航天基地,那边的工作人员说,科立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上班了。而到达消灭银虫团体总部时,得到的答复也是一样的。睿明他们有些奇怪,怎么科立几天没上班,这些人都不关心一下呢?
最后剩下科立的住处,那是在航天小镇的一栋房子。大伙来到的时候,已是黄昏,房子在母阳星的余晖下拖出了一个长长的黑影。科立的房子就在大路边,周围车流人流都不少。
天乐按下房子外的门铃,许久也没有人答应。天乐又按了几下,还是一样。
“可能科立出去了吧。”睿明说。
立树不服气,跑了那么多地方都找不着人,想上前拍几下门,大喊几声。可当立树的手掌刚拍到门时,门就开了。
“没有锁?”众人面面相觑。
立树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只见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道,很黑,看不到尽头。
“科立!你在家里吗?”立树往里面喊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就想着往里面走。灵珠一把抓住他,皱着眉头说:“这样不太好吧?”
“看看吧,或许他真在里面。”立树说着,走到了里面。
其他人虽然有些害怕,但也好奇,就跟了进去。
刚进到屋里,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股难闻的气味——那种充满灰尘的阵旧的味道,那种衣服放了几天没洗的酸臭味,还有最可怕的,是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过道里又暗又湿,让人毛骨悚然。玫婷害怕,把睿明抓得紧紧的,还直打哆嗦。
“那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天乐叫道。
“可能是什么死老鼠吧。”立树淡淡的说。
狭窄的过道走完,前面就是一个大厅,不过一个窗也没开着,里面同样是漆黑一片。立树伸出手,按下墙上的一个开关。灯亮了。
“啊!!”
玫婷和灵珠同时大声尖叫,躲在男生的后面。立树几个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动作,但心里也是充满着恐惧。
大厅里有一张长椅,长椅上面,躺着一个人。
大伙缓了缓之后,算是平静一些。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个躺着的,是一个死人。而死人,他们已经见过很多。
立树慢慢走上前去,端详一会,那人脸色惨白,一点动作也没有,而且,立树只要靠近一些,就能知道那些腐肉的味道是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立树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了。但为了尊重这一个生命,立树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科立。死了。”
玫婷一听,马上扯着睿明的手说:“走吧,我们快走吧!”
睿明轻轻拍了拍玫婷的手,准备说话,却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睿明没有动,说:“我们就站在这里,不用怕。”然后他又跟立树说:“立树,桌子上有张纸,你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立树转身,看到了睿明说的那张纸,然后捡起来,看了半天。
“写了什么啊?”灵珠问。
“我想……应该是一封遗书吧。”立树有些疑惑地说,“我读给你们听听。”
接着,立树读出了那张纸上的内容:
科技,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同时,也带来了黑暗。它是一名向导,领着我们攀登一座充满未知的山峰。在山峰的顶端,蓝星人能够获得最幸福、最美满的生活。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也将为蓝星人的未来作出贡献,引领他们走向光芒四射的山顶。但当我看到巨兽的出现,看到耀晶坍缩技术制造的武器,看到疯狂肆虐的银虫时,我才发现,原来蓝星人已经走过了山顶,正迈向黑暗和寒冷的深渊。我不能改变这个进程,我只希望,我能让蓝星人的脚步慢一些。我为科学作出的所谓贡献,只不过是一只把蓝星人推向黑暗的手。我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我希望我能为蓝星人作出真正有意义的贡献。永别了,我亲爱的蓝星。
大伙听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知是悲哀,还是绝望。睿明叹一口气说:“我想科立应该是自杀了。我们走吧。这里交给警察处理。”
几个人离开科立的住处,报了警。像以前一样,他们没有等警察到来就先行离开了。
智光听说科立的事之后,并没有太大反应,似乎他早已预料到。他也没说什么,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中。
大伙又闲着无聊,只能看看电视,上上网。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服,从他身上甚至就能看到科学二字。他就是启文,低垂着头,不断向公众道歉。但公众并不买账,纷纷把启文骂得狗血淋头。都到了这个时候,再骂也没有用。两次灾难,巨兽,还有银虫,都出自启文的手,他究竟又错在了哪里呢?他为什么要造出这些东西?不像是为了自己的欲望,难道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吗?
启文已经被判罪,是蓝星人最重的一条罪。但启文没有被处死,也没有被投进监狱,他还留在实验室里。还有一个烂摊子需要他去收拾。
后来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严重,更多银虫吃人的事件发生。方图代表纳德公司出面道歉,说自己是整件事情的责任人,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他在面对媒体的镜头时,竟然失声痛哭。没错,这么一个有名望的人,这么一个不屈不挠的人,竟然在公众的面前哭了起来。他说自己错了,他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但他也希望蓝星人清楚,他为的只是让蓝星人更好一些。方图辞去纳德公司的一切职务,还把纳德公司的全部资产都投入到遏制银虫的行动上来。或许如智光所说,他这样做的作用可能很微,但起码他做了。
无心栽柳柳成荫,水之国的事情,也因为这样有了个了结。纳德公司再没有钱去搞新世界的项目,甚至没有人去关心这个项目了。
再后来,政府和军方都需要出面道歉。更多的高层请辞。但,也仅此而已。
开始有一些人,选择逃离,逃到没有发现银虫的地方,甚至逃到冰层上面来。当睿明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准备联系自己的父母,却突然收到另一个消息:冰梯将关闭,没有人可以出入,等银虫完全被消灭之后才会被再次打开。偌大的蓝星人城市变成一个牢笼,蓝露里透着死亡的气息。
一切都发展得那么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航天小镇还是那么宁静,可冰层下面已乱成一片。没有人再去关心火芜有没有死,他的那些巨兽究竟死光了没有,他们关心的,就是银虫会不会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咬自己一口。
睿明和立树跟父母们通电话,得知父母们还安全无事,但周围的人都已躁动不安。父母们说,政府正在投入所有的资金,去建造银虫咬不破的避难所。但这样的避难所,需要很长的建造时间,没办法满足需求。人们抢着要进去,人踩人的事件时有发生。而两对父母,目前还没能进到这些避难所里。
银虫的卵会留在动物的体内,没有人知道,身边的人或动物,会不会就是银虫的携带者。人们整日惶恐不已,即使在安全的避难所里,也会担心一件事,就是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突然有一只银虫从他的皮肉里钻出来。整个世界,再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母阳星和子阳星开始落下,晚霞把整个天都染成了血红色。有的人开始担心一个无聊至极的问题,母阳星和子阳星明天还会不会升起呢?
大伙还在旅馆里无休止地讨论着,睿明一个人走到外面,说是透透气。大街上渐渐变得清凉,再没有以前那番热闹。很多店都早早关门,店主们想早点回家,看看焦急等待自己的家人,看看那还在襁褓中天真无邪地笑着的孩子。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自己的家人。或许明天,一切美好就会烟消云散。睿明本想在街上走一走,但他马上转身,他要回到那帮自己珍视的朋友身边,多看他们几眼。
突然,有人远远地叫住睿明。他回头一看,竟是方图的秘书剑晨。自从离开雪域之心之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了。剑晨一向笑容满面,可今天,就是一副刚哭过的脸。睿明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剑晨跑到睿明的身边,手里拿着个盒子,问:“玫婷在里面吗?”
“在,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剑晨犹豫了好久,欲言又止,还差点哭出来。
“究竟是什么事呢?”
剑晨把盒子递给睿明,说:“这个你交给玫婷吧。我不敢见她。她……她的父母都自杀了。总经理因为过于自责,含枪自杀。玫婷的母亲发现之后,也悲痛欲绝,随他去了。这些是他们俩留给玫婷的,我就给你转交给她吧。”
睿明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发出轰的一声,然后变得空白,什么也没有了。方图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也有些交情,他还是自己的岳父。没了,也是那么突然,说没就没了。睿明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接过那盒子。
剑晨把盒子硬塞到睿明的手上,然后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看到一些让自己悲痛的场景。
睿明站在旅馆的门口,站了很久,天已经全黑,黑得见不到一点光。睿明深深地呼吸一口,把自己的眼泪全都擦干,然后把盒子藏起来。睿明并不想现在告诉玫婷这件事情,他要让玫婷有心里准备之后再告诉她。甚至,他假想一种最好的情况,玫婷可以不用知道自己父母的死。睿明连续地深呼吸,把自己调整到一个平静的状态,然后走回到旅馆里面。
大伙都在一个房间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睿明悄无声息地走到众人的中间,什么也没说。玫婷见睿明回来,把头抬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睿明不知道,玫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她应该不知道剑晨来过吧。玫婷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却好像在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睿明很害怕,他不敢再直视玫婷的眼睛,把头埋在黑暗中。
智光扔下身前的电脑,叹了口气,还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久没睡觉了。智光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放弃了。
智光用手擦擦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他往周围看看,看到的都是愁眉苦脸。他笑着说:“不是你们说的吗,什么传染病我们蓝星人没有战胜,只是时间问题,我现在相信你们说的是对的。”
没有人说话,还是一样的表情。
“我跟你们说些科学一点的话。银虫不会让蓝星人灭绝。即使我们蓝星人不做出努力,不反抗,只是普通的动物,银虫也不会让蓝星人灭绝。它们没有食物之后,数量就会减少,然后双方会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但我相信,假以时日,蓝星人会想出消灭银虫的方法,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总有一个角落的蓝星人,可以勉强的生存下来,然后他们继续繁衍,再造蓝星的传奇。”
夜,又黑又冷的夜。大家可能睡着了,可能也没睡着。一想到那个被银虫折磨的世界,他们要么无法入眠,要么做起恶梦。银虫比巨兽和火芜的军队还要可怕,他们甚至不敢想象,还有能消灭银虫的那么一天。蓝星人,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