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汀召集了所有的人去昙河旁。”术一走进屋就立刻对着烙开口。
“去哪儿做什么?”烙起身,立刻问着走进来的术。
“你忘了么,每一批成年的孑渡的人,都要经过红带这一关。”术立刻解释着,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躺在床上的女子,便立刻伸出右手,在半空中划了一道蓝色的结界,待放下手后便立刻对着烙开口:“没人会伤害她的,快跟我去吧,你既然回来了,不去的话,汀会怀疑的”。
“好吧。”烙这才勉强答应,刚开口后,便同术一道走出了房间。
此刻,众多孑渡的人聚集在昙河旁-----那昙河是众多本体连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片天然的河流,它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夜晚,都会发着幽幽的蓝光,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天的一角,幽静而又长远。
站在石阶之上的白衣男子,玉冠束发,深邃的眼睛正看着许多的孩子都踏着步伐一一有序的走上来。
人群之中,壑看着台上的一一上去的男子,心底不禁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也是这样一一走上台去,受着礼,憧憬着未来的日子,那个时候,如也同他们一样,站在那台上,用着一种激动而又期盼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昙河。
“壑,你想过未来要做什么么?”那是个傍晚,所有的人都散去后,只有他们二人还留在着昙河旁。
“我想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和你一起!”
“我也去外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外面看黄昏,好不好?”如侧过脸去,对着壑灿烂一笑。
那一笑,如今像是定格了一般,永远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们都长大了,如今将成为正真的孑渡的人了,记住,拥有了自由后,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拦着你们,但你们不要忘记,你们无论怎样都是孑渡的人,生生世世,永不改变。”那汀站在正中央,大声的说着,而身旁一位穿着紫衣的女子双手拿着许多的红带,缓慢的走上了汀的面前。
术和烙也来到了人群之中,看着汀一一为他们系上红带。
“你看,他们在受礼了!”不远处,蛟用手指向远方,立刻对着坐在树跟上不屑一顾的菲牙开口。
“我看到啦。”菲牙不耐烦的开口,然后嘟囔着:“我看得比你清楚”。
“你既然想看,为什么不去呢?”蛟走到她跟前,仰起头,疑惑的问着。
“谁说我想看啦。”菲牙立刻低着头对着树下的蛟开口,然后一纵身,跳了下来,然后瞬间脱口:“我只是觉得上面好玩”。
“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子青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开口问着。
“怎么又是你,哼,我才不是小丫头。”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菲牙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你是谁?”一见到子青,蛟立刻就发出了疑问。
这个时候,子青立刻伸出右手,在蛟的眉心一点,然后立刻脱口:“你没见过我,走吧。”说着,蛟便神色机械的转身就走。
“蛟,蛟······”菲牙立刻叫着,也没见到对方回转过头来,便立刻觉得奇怪,然后瞬间转过身去,愤怒的开口:“你对他做什么了?”。
“他不会有事的,他只是过去和那些人一起罢了。”子青只是平静的开口,然后开口:“大家都去那边,你为什么不去呢?”。
“关你什么事。”菲牙脱口,然后嘟囔着:“要不是看在你认识壑哥哥壑烙哥哥的份上,我早就去告密了”。
“你不是这里的人,他们为什么允许你在这里?”子青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礼,而是继续开口问着。
“你怎么这么烦呢,我就不告诉你!”菲牙朝着子青做个一个鬼脸,原本是想转身就走的,哪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也动不了了,这才惊慌的脱口:“你放开我,不然我可喊人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姑娘,你还真是倔强。”子青走到她的面前,立刻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平静的开口:“这是你对我无礼的惩罚,我现在不想问你问题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想过去看看的,不过,现在你真的没机会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臭婆娘,死婆娘,我菲牙要是能动了能说话了,一定要去告诉汀哥哥,哼。”菲牙立刻在心底咬牙切齿的喃喃着。
此刻,候子荼瞬间睁开了双眼,然后立刻起身,观察着四周。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下了床,看着自己面前一层淡淡的蓝色的结界,然后,什么也没有做,便走过了结界,接着,走出了房间。
她一袭暗红衣裳,发丝披落,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边的环境,然后继续朝前走着。
这里很是寂静,明明有很多人的住所,却未曾见到一人。
虽然是黑夜,但每一处的住所旁都吊挂的火把,那些火把在不同的地方燃烧,几乎要将整个黑夜照亮,她的脸被照得蜡黄,但神色里却一点光泽都没有。
“这味道······”候子荼在心底呢喃,然后瞬间在心底脱口:“这里面住的都是孑渡的人”。
她站在小溪旁,看着小溪里倒映着的自己,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说庑,你怎么不在昙河边看完再走?”不远处有两名白衣男子走来,一位问着另一位。
“我说千,对我来说受礼就是那么回事,看过那么多次了,没什么好看到了。”另一位男子回答着。
“你这话可别让汀听到了呀,要不然呐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难不成他还会像对待痴那样对我。”另一位不以为然。
“这里没人再敢提这个名字了,不要再提了。”
候子荼听着他们的谈话,然后转过脸去,冷冷的对着他们,同时,他们也刚好见着了站在小溪旁的人。
“你是何人?”庑看着对方的神色和打扮,立刻逼问。
候子荼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他们,然后,目光一冷,瞬间如闪电一般朝着他们移动,只是在一刹那间,她瞬间穿过他们的身体,那二人立刻双手颤抖,瞬间爆炸在空气中。
此刻,子青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不远处成群结队的人。
蛟钻进了人群之中,正好钻到了术的旁边。
“你这小子,怎么到处乱跑。”术看到蛟之后,便立刻小声开口。
“我······我也不知道。”蛟想不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些孩子的肩上都带上红带后,又在他们的肩上消失,他们一一向着汀行礼,之后又对着昙河行礼。
突然间一阵怪风袭来,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人群里的人突然都转过去了头。
一位暗红衣裳的女子,披散着发丝,当风还未停下的时候,她的身后的几缕发丝被吹得凌乱,同时她的眼睛是暗淡无光的,她的额心上还有一颗小黑点,她的脸上也还有不少的已经干了的血迹。
当她闪现而来的时候,人群之中,烙的脸瞬间就僵住。
不远处树下的子青也是一惊,立刻暗自想到:“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我要你们全都死!”候子荼只是冷冷一脱口,便立刻快速闪进人群之中,一些人还来不及反应,便立刻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而靠近台上的那些人除了烙,其他的都立刻飞上半空中,发出一道道紫色的光芒,立刻冲向了候子荼。
候子荼伸出双手顶在空中,那些光芒这才没有攻击到候子荼。
台上的那些孩子虽说是开始慌乱了起来,但每一个都未曾动过,而汀则是看着台下孤身一人的烙,再看看那名突然闯进的凶狠女子,这才平静的开口:“看来,烙这次回来,带了不少的麻烦”。
“主公,这个女子能够瞬间毫不费力的杀死我们孑渡的人,此人绝不简单!”他身旁那位紫衣女子立刻平静的开口。
汀没有说话,而是注意到了不远处一棵树下的一位黄衣女子,不禁微微一蹙眉,立刻飞下了台,瞬间闪现到了子青的面前。
他二人面对面,不曾眨眼。
“看来,那些孩子都很敬重你!”子青突然一笑,打破了寂静。
“你是皿!”听得对方这样的口气,汀一下间便将对方认出,惊讶得脱口而出。
“你注意到了么,我们孑渡,还从未下过这样奇怪的血红色的雨水。”子青上前一步看着天空低落在地面的血色雨水,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目光再次转向候子荼,接着开口:“我带她进来,原本是想等她恢复后弄清楚他们在她身上做的实验,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烙对我有所隐瞒。你看她的样子,她现在,是专吸食孑渡的本体”。
汀一震,目光立刻转向那红衣女子。
那些飞在半空的孑渡的人,瞬间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像是对方在吸食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但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在空中的人,身体的本体逐渐脱离自己的身体,在巨大的空中,那些本体一个一个渐渐融入候子荼的身体里,成功吸食一个之后,半空中的人便会立刻坠落一个在地上。
烙看着这样壮观而又可怕的场面,立刻跑上前几步,大叫:“子荼,有什么事情,我陪你,你先放了他们”。
承担,陪?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承担,没有任何人握住她的手,跟她同生同死,这样的话,她再也不想再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