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都是旧衣服。你刚才打电话有事吗？”
“没多大事，孩子学习要紧，明天再联系。”何小光叹息一声，拎着水果先走了。
李玥明又买了些别的水果，店主和她比较熟悉，笑问：“你喝酒了？”
李玥明愣了一下，反问：“酒味大吗？”
“挺大的。”
李玥明寻思何小光会不会闻到她的酒味才离开的？想一想也没办法，随他怎么想去吧。
麦香和瑞泽正在家里看电视，听到脚步声，麦香赶紧跑进房间去了。瑞泽似笑非笑地问：“妈妈，买的什么？”
李玥明看他浑身不自在，板着脸冲里屋叫麦香：“是不是刚才在看电视？”
麦香回答：“哪个在看电视？”
李玥明问儿子：“妈说的对不对？你说实话。”
瑞泽见她生气了，小声说：“看了一会。”
麦香从里屋出来，给了弟弟一拳：“你这个叛徒，老是出卖我。”
李玥明责备她：“你这是做什么？学习要自觉，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自觉。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样，被我说中了吧？”
她一边给他们拿水果，一边批评。麦香嘟着嘴：“妈，你还说我们，你一天到晚不着家，我们同学都说了，家长天天晚上陪着学习，连电视都收起来了。”
“我们上学那会还要到地里干活呢。现在这么好的条件，还得人看着？这样的孩子就是学成了也没用。”
瑞泽吃了一口水果，笑道：“妈，我不用人看着。”
他的小样子把李玥明给逗笑了。李玥明歉意地说：“好了，以后我尽量晚上不出门，在家陪你们。”
“你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啊，要是爸爸在这里就好了。”
提起王安康，李玥明才想到，这段时间差点把他忘了，立即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做什么，王安康有气无力地说：“能干什么？在学习。”
“学习？好事啊。”
王安康说：“我现在和这个瓶子一样，成了孤家寡人了，也没人理没人管了。”
“我倒是挺羡慕你的，这多好啊，束之高阁，象神仙一样，就在刚才，你娃还埋怨我，嫌我总有应酬，不在家里陪她学习。”
“我娃批评的对，你一天到晚净忙了何小光家的事了，把自己的家人都抛到脑后去了，这也太说不过去吧。再说了，你现在名利双收，还想咋地？”
麦香嚷着要和王安康说话，李玥明将手机给她，父女俩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宋富有打来电话说何昊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宋海伦交代的事情当面和他说清，也算是把这件事了了，李玥明说好啊，你看是到家里还是去外面？宋富有想想说还是去家里吧，最好让张朵也在场，也好做个见证。李玥明说那好，你把嫂子也叫上，我来安排时间。
关于宋海伦削发为尼的事情，李玥明没有告诉何小光，也不知道他在儿子出事后有没有去找过她。
何小光早上到办公室上班。因为平时不经常在，偶然在办公楼时还让人觉得不自在，郑副局长跑前跑后地给他汇报工作，很殷勤。张超和小王也有工作向他汇报。整个上午，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何小光才抽时间打电话叫她过去。
刚进办公室，何小光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笑问：“昨天晚上你去哪儿喝酒了？”
李玥明不好意思地说“薛安民他们说是瑞泽公司来了几个老同事，非要让我去。我又不好意思和你说，只好说在家里陪孩子学习。”
“这有什么？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这种应酬很正常，你就实话实说得了，没必要让自己为难。”
他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张纸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写的行不行？”
李玥明拿起一看，原来是一份要求退居二线的请求报告。
李玥明心情复杂，将报告放回到他办公桌上，反问：“你们商量好了？”
“是的，我想过了，一个人不能拥有的东西太多，现在也有退居二线的政策，工资不受影响，只是不再主持担任主要工作，除了没有相应的权力外，别的都不少什么。”
“这样好不好？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交上去，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何小光笑笑：“想好了，没什么可留恋的。我现在只想着能好好地陪着她们，看她们生儿生女，享受天伦之乐。”
李玥明劝他：“你可要想开了，人生际遇，很难说的。”
何小光哈哈一笑：“你看我象是被命运打倒的人吗？现在房地产公司的工作特别顺利，靠这点工资也根本没什么用处。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下午抽空去一趟省国资委组织部，你要是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
李玥明回答：“这个不好吧？我看还是让郑副局长陪你去。”
“这是为什么？”
李玥明笑道：“他主持工作，他陪你去比较合适。”
何小光笑笑：“那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玥明站起身来，对何小光说：“不过，今天晚上你得在家，宋富有夫妻昨天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要去你家里坐坐，你一定得将张朵叫回来，有重要的事和你们说。”
“叫她回来干什么？她现在有了身孕，来回跑不安全。对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两天就搬回小区去住，小区离张朵的学校近，我可以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如果我退居了二线，也不用天天来按点上班，这边的房子也就不住了。”
“这倒不错，不过你能确定国资委党委会批准你？”
“肯定没问题，再说了，后面还有人在等着上位呢。”
李玥明见他话中有话，也不知要怎么回答，笑笑：“好了，下班了，你记着下午把张朵接回家，我们晚上七点半到。”
何小光喝了口水说：“不如你们早点来，我让保姆多做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一顿，这些日子头绪太多，心情不好，现在我也想开了，一切随缘吧。”
“算了，一家两个孕妇，别麻烦了，我们吃完饭再去。”
何小光说：“那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