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乐不知道的是得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证据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遥远的G市戈亮也得到了同样的证据。
对于欧倩死亡案件戈亮始终心存疑虑,和别的侦查员不同的是戈亮办案很依靠直觉,与从前的案子不同的还有——在易晓乐犯案之前戈亮就和这个人有过几面之缘了。戈亮在易晓乐的身上看不出冷血的特制,如果说他冲动杀人戈亮是相信的,但是事后布置出的现场又说明了一点凶手不是冲动的人,他小心的处理了一切关于自己的痕迹,这明显的是老谋深算的作案者。警方意外的得到了欧倩死亡时从楼上掉下来的录像解除了他的疑惑,这个视频摄像头是宾馆附近的一家珠宝商铺安装的,摄像头显示欧倩掉下来的时候当下就有一群人围了上去看热闹,只有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被吓傻了。警方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还是在后来的对比中无意间发现。
此人竟然是易晓乐!
这就出现了一个逻辑上的矛盾,易晓乐在楼上杀人的同时不可能分身有术的。
“那么说进入宾馆房间杀死欧倩的不一定是易晓乐了啰?”戈亮看完录像道。
“是的,但是进入欧倩房间的那人根据视频资料和易晓乐长得一模一样!”
“这么说,现在有两种可能性,一,易晓乐是凶手,二,易晓乐不是凶手,被人嫁祸!”
我放下书开始刮胡子,黑子施施然的在唐馨儿的床边蜷缩起来。
“你是怎么驯服黑子的?”我在字条上写道,为了方便唐馨儿给我订了一个小本子。
现在的我真惨,除了被警方通缉还成为了残疾人。
我怀疑黑子是妖精,知道说的是它,瞅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寒,我在这家伙眼里八成是一块肥肉。
“不是驯服的。大概是几年前吧,那时候妞妞刚出生没多久,我跟药农蔡大哥进山采草药,桂花村是山地,光是靠农作物是不能养活一家人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道林子里去一趟,弄点野生菌干货草药什么的,那天在森林里走得很远,我走着走着就和蔡大哥失散了,我的心里也不慌,这里的山山水水的都很熟悉,那天的收获真不错,我采了很多名贵的草药,心里想这些草药卖了可以给妞妞做一件新衣服,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狼嚎,我吓了一跳,难道进入狼的地盘了?但也不是很害怕,因为狼只要你不主动去惹它它是不会伤害你的,这森林里的许多动物都灵性着哪。就在这时那头狼又叫了一声,我听声音有些奇怪。”
唐馨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说话有些啰嗦你不会烦吧?”
我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示意继续,唐馨儿继续道:“那声音很急迫,很凄凉,甚至还有祈求,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我听得懂它的声音,它在叫我过去。”
我手心捏着一把汗,想问:“你就过去了,没出事吧?”
看我这智商了,知唐馨儿如果出事的话还会在你的面前站着?
唐馨儿道:“于是我就过去了,我看到它时吓了一跳,那是一只母狼,浑身是血,看着吓人极了,它的旁边躺着一只野兽,我看不清是什么但明白它是和敌人搏斗受伤的,它的伤好重,腿断了,肠子都露出来了。我被吓坏了,就不敢往前走了,那头狼看到我叼起身前的兔子走到我的面前,我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它的样子吓人极了,我被吓坏了,一动不能动,它把兔子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一下子明白了,它有事情求我,所以先送给我东西,于是我点点头说东西我不要你的,你有事说吧,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心想狼听得见吗?你猜怎么着,它……竟然听懂了,转身就带着我往回走,那不叫走,它一瘸一拐的,肠子拖在地上,我知道狼是很凶的动物,也是狠的动物,一些狼中了陷阱时会咬断自己的腿逃离,但是它的腿断了还要我去干什么呢?”
我心想:“是啊,是要带你干什么呢?”
“我跟着它走,一路上它都在流血,我很想给它包扎,但看得出来它很急,终于走啊走它往上爬,我又跟着爬呀爬,说真的在林子里我从来没有到过那么陡峭的地方,也从来没有走那么远,我就像着魔一样的要看看它究竟要带我干什么,终于我看到它爬进了一处峭壁下的一条缝,我明白它是带我到它的老窝来了,我又奇怪了,它带我来干什么呢?我看到它几乎都不能动了,它的血都快流光了,但还是拖着最后一口气进去了,我看见……看见窝里趴着一只小狼,母狼进去就不能动了,那只小狼饿坏了,一看见妈妈就咬住了拼命的吸,我明白了,原来它拼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回来喂孩子一口奶,我一下子哭了,那时它还有一口气,就那么看着我,我看得出它在求我,我说,你放心,我会养大你的孩子,它就闭上眼睛了。这个小家伙就是黑子,现在和妞妞差不多大了。”
我被这个故事震撼了。狼在人们的心中是凶残的,谁会想到那慈爱的一面呢?大约世界上的母爱都是一样的吧?
其实人才是世界上最凶残的动物吧,世上的动物于人而言除了宠物就是食物。动物为了生存杀戮,人为了什么?为了娱乐,为了欢愉,说一个人是禽兽实在是褒奖了。
我感慨一阵问道:“这家伙吃肉你养的起吗?”
唐馨儿家境是比较拮据的,电视机都好多年前的了。
“它什么都吃,狼是杂食性动物,大了后就跑进森林,不用管它,自己有时回来还给我们带一只兔子。”唐馨儿道。
黑子似乎知道我们在讲它,对我和唐馨儿瞄了一眼,似乎在说,别说我坏话。
我不禁惊奇,这只狼还可以吃素,又问:“崔大哥借黑子做什么么?”
“不知道,他说要黑子帮一个忙。”
说话间唐馨儿打来洗脚水,我刚坐下唐馨儿就蹲下帮我脱下了袜子。
太不好意思了,我示意自己来,没料到唐馨儿接着给我洗起来。
我感到自己很腐朽,就像个奴隶主。
也不是没被女人这样服饰过,以前和同事吃了酒到洗脚房桑拿过,但那是给了钱。
本想阻止但被唐馨儿在我脚上一捏,太舒服了,我无法拒绝了。
算了,偶尔一下,下不为例吧。
我享受着,斜眼瞅了一眼黑子,它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凑凑我又瞅瞅唐馨儿,狼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重新看向我的时候有点复杂了。
逻辑是这样的,唐馨儿是它的主人,而我像奴隶主!我在它的眼里呢又是一块肥肉。这就像剪刀锤子布。
也就是说在黑子的眼里我本应该是地位最低的,没想到我是它的主人的“主人”,间接的拥有了凌驾于它之上的权力,这令它郁闷。
它鼻孔里发出呼哧几声,似乎不忍心看自己的主人的卑下态度掉转身出去了。
我不由有几分得意了。
战胜这狼崽子的快感不亚于阿Q。
洗完脚我有点为难,该怎么睡觉的问题,这屋中只有一张床。
房间倒还是有,柴房厨房还有一个猪圈兼厕所。不知道前两个晚上唐馨儿是怎么睡的。这个问题问唐馨儿显然不太合适。
唐馨儿服侍我洗脚之后自己也倒了一盆水洗脸洗脚,她垂下头漆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几乎倒了臀部,在她窈窕的腰肢间摆动。
我的心也随着她的头发摇啊摇了起来。
女人我接触不多。
报社有许多女同事,大多有事没事就议论指甲服装或者交流家庭生活怎样臣服男人之类的。
我曾经看到过她们看的小说,几乎都是清一色穿越到某个古代,遇上了帅得掉渣的皇帝或者王子,江山帅哥一起收。
这样的女人我敬而远之,当然,她们更是对我毫无兴趣。
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方雅,她倒是不怎么看那些无聊的YY小说,不过这个人给我的压力太大,无论是美貌还是智慧都让我有渺小的感觉,加上经常借我钱,无形中把她变成了我的债主。
对于债主我更是敬而远之。
然后就是苏青青了,想起这我有些吐,苏青青算女人吗?
所以,当唐馨儿出现我面前的时候让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既有别于报社那些世俗女又区别于苏青青方雅的女人。她在我面前真正的展现了一个传统描述的女人形象,美好,温柔,贤惠,勤快,炒得一手好菜,而且一举一动都那么有味道。
她的小腿像一截莲藕那么白,足踝浑圆,十个脚趾头就像用玉雕成的一般。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曼妙不可言,我听着哗啦的水流声陷入一种意境,有些不能自拔了。
唐馨儿抬头一瞅正看到我看她,不由脸红了。她飞快的擦头然后洗脚,接着从床底拉出一把折叠的竹椅,放了一床被子在上面,就那么和衣躺下了。
我明白了这两晚唐馨儿原来是这么睡觉的了。
竹椅还没一个人长,躺在上面还有一截腿露在外面,舒服不脚指头都知道。这样子就像我是地主她是丫鬟,整的我好内疚。我表示和她换换她不肯,我也看得出来她爱死“我”了,绝不肯让我受一点点委屈,如果我坚持她宁可睡猪圈。于是只好算了。
我和衣躺下,这一晚上老是睡不着,毕竟快三十岁的生涯里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同房”。
睡不着就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过滤,越想越乱就更加的睡不着了。
唐馨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浸人心脾的气味我感到了一种躁动,我明白猴儿酒又在作祟了。想起了看过的一部谍战悬疑电影,一对男女伪装夫妻潜伏,男人在椅子上渡过了5个哈尔滨寒冷的冬天。
丫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要向前辈学习,迈出憋出前列腺的第一步!
我瞅了唐馨儿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我知道她没有睡着,她的睫毛在颤抖,甚至能察觉到她的身体在绷紧。
一夜无言,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