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瓷原以为这两个问题他都会逃避掉,却见他薄薄的粉唇微张,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君芜。”
过了一会,他似乎没有意思要说他会这样是因为什么,既然这样,苏白瓷也不好多问。
百般聊赖之中,苏白瓷只好又仔细的看了看屋子中的陈设,看起来并不像是常年住在这里的,屋子的角落传来唧唧喳喳的声音,她才看见那里放了一只白鸽,白鸽并没有被笼子锁住,只是为它提供了一个站着的地方,看起来是经过了专门培育的。
君芜的喘息声慢慢的弱了下来,苏白瓷碰了碰他的额头,似乎比起刚才的温度已经暖和了不少。
“你这个病……多久发作一次?”苏白瓷小心翼翼的问道,但她也没有指望过君芜能够告诉她。
“姑娘似乎有些逾越了?”君芜坐在床上,那好看的眉目已经恢复到原有的“端庄”姿态,语气好似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苏白瓷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答,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是问问嘛,关心你啊。毕竟我刚刚也照顾了你那么久吧?”苏白瓷坐在凳子上,此时眼珠却是一直跟在他的身上。
君芜好看的眉目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微笑,只是此时似乎又添了几分悲凄,他道了声:“你不会懂的。”
“……什么啊……”苏白瓷突然就懵了,突然来一句“你不会懂的”瞬间就将人打入了天寒地冻之中。
或许真的是她太唐突了吧,这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呢,她就问东问西的,或许别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吧……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苏白瓷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方的神情,但他似乎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他摇了摇头,轻叹了声:“姑娘何必自责……”
气氛有些尴尬,苏白瓷此时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忽而,君芜问道:“你何时走?”
“诶……当然是等天亮了就走了,这大半夜的,我……你先让我留下吧,我不会再问什么了……”苏白瓷突然紧张了起来,毕竟森林的黑夜里,你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天也快亮了,姑娘即刻便走罢。”君芜望了望窗户,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苏白瓷疑惑的向窗户看了一眼,那窗户外明明还是漆黑一片。
“喂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出去喂野兽吧?”苏白瓷看着眼前人,只嗅得又是一阵水仙的花香。
君芜答非所问,又看了眼窗外:“姑娘若想给我陪葬……留在这儿也可以。”
“什么意思?”苏白瓷微微蹙眉,他的意思是……留在这里,必死无疑?为什么……?他是知道今日有什么人会来?所以第一次请求留宿才会被拒绝吗……
“字面意思。”他的话愈发愈简洁,似乎真的有什么关乎性命的事要发生,可是又过了一会却还没听到苏白瓷的回答,他真的就差将苏白瓷直接扔出去了,只是没能做到,“……来不及了,跟我走吧。”
君芜说罢,便拉上苏白瓷的手臂破窗而出。
夜晚的森林有些许虫鸣,可此时看天空已经微微泛白,他说的没错,快天亮了。
不久之后,苏白瓷从身后听到了类似于身影闪过的“唰唰”声,不禁有些害怕,头竟是不自觉的往君芜那边缩了缩。
然而明显感觉到的,就是身边人的一愣。
“别怕。”
耳畔传来的是清浅的男声,让苏白瓷感到了些许的安心。
不知不觉中,身后的那阵声音逐渐的变小了,等君芜带着她停下来后,天已经亮了大半,此时他们正待在一个山洞里,空气有些冰冷。
但是苏白瓷突然发现这山洞中竟是旁血迹斑驳,她一惊,身体稍微往外靠了一点,却撞上了君芜有些颤抖的身体。
“你怎么了?”苏白瓷扶住君芜,手触上了他的额头,竟是又像刚才在木屋般的冰凉,有些自责的问道,“你病发的时候是不是不能乱走动的?我是不是拖累你了……要不然我先走,去把那群家伙引开吧。”
君芜没有作答,只是轻轻的按住了苏白瓷的手臂,道:“你出去……送死吗?”
苏白瓷听到这话,内心的感觉不可言喻,一是对君芜的担心,他的病似乎挺严重的……二是对君芜身份的怀疑,他绝不只是一个普通人。